你走了,沒有給我留下一句話,沒有給我寫下一個字
白雪似瓊,碎碎絮絮,紛落而下,盈盈淺淺。
雪落之中,兵劍交接之聲不絕。冰湖之上,那一些永閔族人還在同洛言笙纏斗。
墨衣紛飛中,洛言笙不再欲打,一道猛烈劍風(fēng)揮去,頓時冰湖冰破,水珠迸濺。
那幾個永閔族人被打落,入了冰湖里。
洛言笙收了劍,晃見梧桐樹下的汝嫣,牽唇一笑,飛身而去,“嫣兒,你怎在此?”
“我來尋你。”汝嫣道。
“倒叫你來尋我了,真真是難見得。你一個來這里?”
“不是,”汝嫣水眸一斂,“渝兒同我來,現(xiàn)下,他已不見了。”
洛言笙瞧出了汝嫣的掛心,笑道:“這倒不怕,下會子,他可就活蹦亂跳地來了呢?!?p> 話音方落,但看一道刺眼的紅芒直破入天,聽一聲震天巨響,天間一道結(jié)界破碎,屋樓倒塌,雪狂落,冷風(fēng)直掠。
細(xì)細(xì)看去,空里,閃著紅芒是寒暮劍。
紅芒猛現(xiàn),寒暮劍緩緩落了下來。
不渝接住了劍,咧嘴笑了。這一把寒暮劍倒是好用的很。
紅生玉看正在倒塌的天雪山莊,皺起了眉,“小天孫,你毀了我的莊子?!?p> “抱歉,我會叫洛言笙給你做回一個的?!辈挥蹇辞斑吘鸵瓜碌陌讐?,“也許,我們得先跑會子路?!?p> “我知道?!奔t生玉無奈呼了一口氣,同不渝往巷子外邊去。
出了來,不渝瞧見了冰湖另一邊的汝嫣,笑了起來,興興地?fù)]起手,“師父,師父,渝兒在這里!”
喊著,不渝就往那一邊跑過去。
汝嫣看就要倒塌的白墻,蹙起了黛眉,“渝兒,不要往這邊跑?!?p> 只是,不渝,只顧著高興,笑的像個小傻子,路都不看,被一塊石子絆了腳,跌在了地上。
汝嫣連忙閃身過去,施了法,接下就要砸下來的白墻。
不渝抬起腦袋,看汝嫣,嘻嘻笑了,“師父,”
汝嫣看不渝臉上純真干凈的笑容,不欲說道,把白墻丟了回去,扶不渝站起來。
洛言笙閃身過來,笑盈盈瞧著不渝,道:“小天孫,聽說你燒了我家房子?”
不渝眨了眨眼,模樣乖巧地點(diǎn)了腦袋。
“你真可愛?!甭逖泽咸鹗郑嗣挥宓哪X袋,“看起來真是乖極了?!?p> 不渝看著洛言笙,依然天真笑著。
然而,下一會,洛言笙就重重排了不渝的腦袋瓜子,淺淺笑道:“不過,燒我家房子,你真是該打?!?p> “疼……”不渝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抱著汝嫣的手臂,可憐地看著她,“師父,他打渝兒,渝兒好疼……”
汝嫣不言語,安慰地摸了摸不渝的腦袋。
洛言笙看一地斷壁殘瓦,始終不見紅生玉的身影,不由得修眉一皺?!靶√鞂O,你可看得了護(hù)法?”
不渝瞧了一眼洛言笙,抱緊了汝嫣的手臂,“我不告訴你,你打我,那么那么疼,我才不跟你玩呢?!?p> “你打回我,只要你告訴我護(hù)法在哪?!?p> “真的?”
洛言笙點(diǎn)了頭,他可不介意不渝打回他,只是怕找不回護(hù)法。
不渝舉起了拳頭,撇了撇嘴,“我才不打你呢,我是好孩子,才不像你一樣呢?!?p> 洛言笙挑了挑眉。若不是汝嫣在這里,這個小兔崽子怕不是要把天掀了。
“之前,我還跟護(hù)法一起跑路來著,剛剛,她就不見了?!辈挥迦鐚?shí)地說。
聞言,洛言笙沉默了一會兒。
“她不想見你,不想跟你回去?!辈挥逭f道,“或許,你把她拽回去就好了。”
洛言笙淡淡笑了,“我知道,你們先回罷,之后,我便帶護(hù)法回去。”
汝嫣略略點(diǎn)了頭,未多言,牽著不渝走上了冰湖之上的石橋。
不渝回首,墨影一晃,洛言笙已不見了身影?!皫煾?,護(hù)法為什么要躲著洛言笙?”
“為師不知?!比赕炭催@一個冰湖,白雪碎碎落在她發(fā)上、衣上,晃若杏花。
“護(hù)法不想回朝暉殿了嗎?”不渝又問。
“或許?!比赕虘?yīng)道。她不知曉,就像她從來不知情冷意暖。
不渝歪了腦袋,不再問了,靜靜跟著汝嫣。
雪還落在這一個莊子,白茫一片。
紅生玉來得了一片紅梅林子里,殷紅的紅梅花瓣同她的一身紅衣一個眼色,清悅而美麗。
未有走幾步,紅生玉晃然探得熟悉的氣息。十幾萬年,這再熟悉不過了。她回首,看得了一張清俊如畫的臉。
這是洛言笙,紅生玉跟著、守著十幾萬年的六界尊主。
洛言笙看紅生玉一張明麗的小臉,竟然沒有像往常一般笑起來,此時,他絲毫沒有一點(diǎn)笑意。
“為什么要走?”
紅生玉低下了臉,“謹(jǐn)遵皇母之令,請尊主見諒?!?p> “你該知道,我來到了這里,就會追過來。”洛言笙平靜而沉靜地說,“十幾萬年了,你不該不知道。”
十幾萬年了,紅生玉還是不知道,至少,她不知道。
洛言笙緩緩走了過去,“你走了,沒有給我留下一句話,沒有給我寫下一個字。你是根本不知道要留什么,還是根本就不想留什么?”
紅生玉看著洛言笙的靠近,甚至想后退,卻怎么也不敢。
“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要讓你這么遠(yuǎn)離我?”洛言笙在紅生玉面前停了下來,“我為了找你,幾乎翻遍了六界。你躲在這一個幻境,根本就不想讓我找到?!?p> “是……”紅生玉低低應(yīng)了一聲,這本來就是。
洛言笙眸子一斂,“就是因?yàn)槲业哪妇龝⒘四?,你就不肯見我,不肯讓我找到你??p> “是……”或許,紅生玉也只能拿出這么說的通的理由。
“你欺騙我,”洛言笙盯著紅生玉的臉,“不是這樣,你根本就不該承認(rèn)這么蹩腳的理由?!?p> 紅生玉的長睫顫了顫,“不然,我還能說出什么理由……”
洛言笙突然握住了紅生玉的手,“我能說我不知道,你能說你不知道。不知道。”
紅生玉一驚,欲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洛言笙卻握得緊。
“跟我回去。”洛言笙牽著紅生玉往紅梅林子外邊去。
“我不想,我不能,我不要!”紅生玉心慌了起來,她不想回朝暉殿,她甚至不再想面對洛言笙。
洛言笙未有停,反而走得更快,“隨你,你只能是我的護(hù)法,朝暉殿的護(hù)法,你不能離開我,不能離開朝暉殿?!?p> 紅生玉看洛言笙的側(cè)臉,他不開心了,至少,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笑著。
白雪碎碎落下來,覆在枝頭上,掩了幾朵殷紅的紅梅。
冷風(fēng)襲來,吹起了洛言笙的墨發(fā),拂起了紅生玉殷紅的衣裳。
紅生玉沒有再說話,沒有再掙扎,靜靜跟著洛言笙,就像尋常一般。安安靜靜,沒有誰會特意注意到,也沒有誰不會不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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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擔(dān)子
尊主打小天孫的時候, 上神:這孩子該打,我不心疼。 小天孫表面可憐得要哭起來,背地里…… 我得說,優(yōu)秀啊,尊主! 最后,尊主還是聽了小天孫的話,把護(hù)法拽了回去,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