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陰天
霾最后還是走了，不管霧怎么挽留，他都在她恢復得差不多的時候就離開了。
臨走前，他說他還會回來的，不用去找他。
她信了，所以他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再追出山林，只在山林邊緣目送。
……
霾離開山林之后，沒有立即飄向遠方，而是假裝飄了很遠，其實他是繞到了霧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山林旁邊那座工廠的背后，然后他變回自己的本體，飄向了從工廠煙囪里出來的濃煙中。
工廠出來的濃煙飄到半空中后會消失……也不是消失，而是會被剝離掉有害的部分，成為白色無害不臭的氣體散于空中。
為什么會這樣呢？
那就是當初霧靈犀一指的作用。
她的靈犀一指把濃煙里有害的東西分離出來了，成為了現(xiàn)在的霾。
而殘余的靈力則一直留存在半空中，不停地對著濃煙進行剝離。
那么被這股靈力剝離的濃煙的有害的部分去哪里了呢？
霾的體內(nèi)。
這也是霾會成長的緣故。
霧一直不會改變，她雨時長，晴時消，如此反復之下，最后只有在山林不會有太大的消長，機會一直是原樣了。
而霾不同，雖然被霧靈力剝離的部分進到山林里會被植物吸收，但隨著被剝離的越來越多，山林的植物也不能完全吸收，剩余的部分便進入了霾的體內(nèi)，霾也由此會成長。
以前霾成長慢，是被剝離的濃煙少，且又被植物吸收了大部分，而現(xiàn)在，由于工廠的規(guī)模變大，煙囪增多，所產(chǎn)生的濃煙也增多，盡管別的煙囪不想一開始的那個會被剝離有害的部分，因而不純，但是量實在太多了，飄進山林里的自然也變多，植物的吸收量也是固定的，就會有吸收不了的，而那些全都進入了霾的體內(nèi)，霾的成長速度就變快了。
也得虧那些濃煙多歸多，但是不純，不然可能當霾出山林的時候，他已經(jīng)是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了。
……
看了一眼相當于被凈化的濃煙，霾伸手對著那半空一指，霧殘留的靈力便被他消除了，這股濃煙也不再異于周圍的濃煙，裊裊升上天空與別的濃煙融合，飄向更遠的地方。
霾再一指，霧所在的山林上空稀薄的煙受他操控，變得更稀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山林里了，也就不需要濃煙進入山林，留一部分作為山林里植物的食物就可以了。
最后看了山林一眼，霾把自己的意識散到這里的濃煙之中，以讓自己完全能掌控這些霧霾，當然，也包括吸收。
等他完全掌控這些濃煙的時候，他就是濃煙，即濃煙的每一部分都是他，進一步說，他可以通過濃煙移動，往后只要有濃煙的地方，他都可以瞬間到達，可以說一念之間。
經(jīng)過多年的積累，山林附近的濃煙已經(jīng)很濃郁了，要不是天空足夠廣闊且每一片天空都是聯(lián)通的，這濃煙說不定已經(jīng)涂黑了工廠上分的天空……
讓意識融入大量的濃煙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所以等霾側(cè)底掌控這些濃煙時，已經(jīng)是隔天的事了。
……
翌日，是個陰天。
陰天對霧來說是個不錯的天氣，她可以出山林去而不怕被陽光曝曬，但是她不打算出來，以前她和和霾一起出來的，而現(xiàn)在霾離開了，她單獨出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不如睡覺。
另一邊，陰天對霾來說也是個好天氣，此時他融入了濃煙中，而濃煙是灰色的，恰和此時的天空一般顏色，也就是說，此時他掌控著濃煙飄在天空出現(xiàn)于人類眼中，人類也只當是灰云，而不會想到他，這樣他就可以無聲無息地占據(jù)天空而不會引起人類的警惕。
甚至，他可以控制一些灰氣無聲無息地進入人類體內(nèi)，在他們體內(nèi)埋下病根，然后某天當他產(chǎn)生消滅人類的心思，引發(fā)這個病根就行了。
當然，他不會這么做的。
因為他的本體是人類制造出來的，人類相當于他的父母？
并不是如此……他寧愿自己是霧，而不是霾。
他不想謀害人類只是對人類沒有興趣罷了，而且人類滅絕了，說不定他也會滅絕，得不償失。
再者，人類滅絕了，空出來的也只是地上，而他是霾，生來就是生活在空中，俯瞰人類的，何必墜落人間？
熙熙攘攘吵吵鬧鬧的人間又有什么值得駐足的呢？
他想要什么？
他，要獨占天空，讓這星空也只屬于他。
這個想法說來只會惹人類笑話吧？畢竟他們早就舍棄了天空，舍棄了星空，或許若不是需要陽光雨露，他們早就把天空封閉起來了。
總之，他要讓工廠里的濃煙覆蓋整片天空，這樣他就能控制陽光照射的地方。
至于雨，它下任它下。
這樣想著，霾控制著工廠里出來的濃煙想四周擴散，除了霧所在的山林，別的地方能飄到就飄。
今天或許是幸運日，是陰天就不說了，就說他恰好是今日完全掌控了這些濃煙，然后讓他控制著這些濃煙飄散，結(jié)果遇到了新的濃煙。
他本以為這個世界只有他這里的一處濃煙的，所以才祛除霧的凈化能力，爭取讓每一股濃煙都能飄散，結(jié)果可好，濃煙似乎還挺多的。
或許是自己的見識太少了吧。霾如是想，然后興奮地向著新的濃煙飄去。
既然有新的濃煙了，他也不用可以控制他掌握的那些濃煙擴散了，他只要把新的濃煙和他掌握的濃煙聯(lián)合起來就行了。
就如天空是整片的，他也可以讓濃煙也可以是整片的。
目標有了，霾把自己從當前濃煙里抽里出來，他倒沒有完全抽離，而是留了了一部分本體控制這些濃煙，讓他們先把當前的天空完全占據(jù)，不用繼續(xù)擴散。
至于他更多的本體則是進入了新的濃煙，然后又去掌控者些濃煙，掌控之后讓他們像之前的那樣四處擴散，當然，已經(jīng)有濃煙的地方就不擴散，主要想著沒有濃煙的地方擴散，爭取又遇到新的濃煙。
如此一來，霾就能實現(xiàn)自己聯(lián)合所有濃煙的目的。
不過，天空何其遼闊?。?p> 看了一眼無邊無際的天空，霾忍不住發(fā)生一聲感嘆，但是他沒有產(chǎn)生無力感，反而更有動力了。
天空越大，他若能聯(lián)合所有濃煙遮住天空，也就相當于完全遮住了太陽，這么一來……
她想去哪里都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