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身白色的道服,染谷一夏重新出現(xiàn)在道場里,這里畢竟是一間道館,最不缺的就是道服。
上杉一貴也換了身藍色的道服,人已經(jīng)先進入了場中,看他躍躍欲試的神情,顯然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教訓(xùn)他了。
真田有道繼續(xù)充當(dāng)裁判,不過這次他沒有直接宣布開始,而是鄭重地對走上場的染谷一夏和上杉一貴強調(diào)道:“禮貌、勇氣、真誠、名節(jié)、謙遜、尊重、自律、友誼,是柔道的基本準(zhǔn)則,友誼第一,勝負(fù)第二,我希望你們能謹(jǐn)記這一點?!?p> 他不是無緣無故這么說的,現(xiàn)在場中的兩人是“情敵”關(guān)系,就怕一個不小心,重傷了對方,那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請放心,真田大叔,我會手下留情的?!鄙仙家毁F顯然認(rèn)為自己贏定了,顯得意氣風(fēng)發(fā)。
“我也一樣。”染谷一夏也淡淡說了一句。
“很好,那么開始吧。”真田有道退到一旁,但他沒有回到位置坐下,而是等在場邊,這樣就算兩人有什么不妥,他也能第一時間上前制止。
染谷一夏和上杉一貴互鞠一躬,挑戰(zhàn)正式開始。
上杉一貴氣勢很足,第一時間沖了上來,看他雙眼滿含兇光的架勢,顯然并沒有打算手下留情。
這正中染谷一夏的下懷,在對方?jīng)_到面前抓住他時,一個虛弱術(shù)扔了過去,氣勢洶洶的上杉一貴頓時身體一軟,不過旁人看不出來,趁此機會,染谷一夏頂住他的腰部,直接來了一個背摔。
“砰!”
上杉一貴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背部著地。
“一本!”
場邊的真田有道立即高高舉起了手,不過心里被震撼得不輕,氣勢更足的上杉一貴,居然被輕易地打敗了。
真田直子也有些不可思議,男友的實力她很清楚,在她的特訓(xùn)下,雖然柔道技巧大有進步,但應(yīng)該不是上杉一貴的對手,不然她剛剛也不會擔(dān)心了。
可眼前這一幕,真的出乎她的預(yù)料。
真田加柰子同樣是驚訝的一個,她本身也具備有一定的柔道基礎(chǔ),在她看來,從小接受家傳柔道訓(xùn)練的上杉一貴實力毋庸置疑,但沒想到輸?shù)眠@么快。
上杉夫婦兩人震驚之余臉色非常難看,他們寄予厚望的兒子,在同輩中的實力不說首屈一指,也是可以排在前列的一個,對面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年,又不是像真田直子那樣的天才少女,實力應(yīng)該強不到哪里去,可結(jié)果卻與他們想的完全相反。
上杉聰美大概是最平靜的一個,只是原本懶洋洋的眼神,變得稍稍銳利起來,那個少年,顯然不像他外表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平凡。
反應(yīng)最大的是上杉一貴,被一招制服簡直是奇恥大辱,他一個翻身從地上爬起來,雙眼血紅地瞪著染谷一夏:“五局三勝制,再來!”
“那就來吧?!比竟纫幌臒o所謂,反正無論來多少次,對方都只有一個下場。而上杉一貴能這么迅速地起身,也是因為他暗中送了一發(fā)治愈術(shù),當(dāng)然不是擔(dān)心他受傷,而是不想讓場邊的人看出破綻,至少他是“堂堂正正”打敗的對方。
“啊——”上杉一貴大叫一聲,再次沖過來,氣勢比剛剛更足,表情也更兇悍和猙獰,誓要報剛剛的“一箭之仇”。
染谷一夏不動聲色,等著對方?jīng)_到面前,又是一發(fā)虛弱術(shù),之后再來一個“大腰”,這是柔道技巧中的“腰技”,利用腰背把對方摔倒。
“砰!”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姿勢,上杉一貴又一次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一本!”
真田有道舉起了手,宣布染谷一夏的獲勝。
現(xiàn)場,大家都有些麻木了,這看起來根本不像兩個旗鼓相當(dāng)?shù)娜说膶Q,而是大人在欺負(fù)小孩一樣的“游戲”,至少之前真田直子和上杉聰美是打了很久才分出勝負(fù)的。難道說,場中的兩人,實力差距那么大嗎?
“我要殺了你!”再次被一招制服的上杉一貴徹底瘋狂了,爬起來就惡狠狠地沖向染谷一夏。
染谷一夏好整以暇,準(zhǔn)備再來一次貓戲老鼠的“游戲”。
“夠了!”一聲厲喝突然響起,同時一道人影沖入場中,一把抓住了瘋狂的上杉一貴的肩膀。
上杉一貴差不多失去了理智,也不管身后的人是誰,轉(zhuǎn)身就撲過去。
來人的動作卻比他更快,一腳掃在他的腿上,趁他摔倒之際,鎖住他的手臂,輕松地壓制在地上。
“一貴,給我醒醒!”制住上杉一貴的人赫然是他的姐姐上杉聰美,巨大的聲音也把上杉一貴從瘋狂中叫醒,見到是她,眼眶不由一紅,“姐姐……”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了。
“男子漢,不要流淚?!鄙仙悸斆腊阉麖牡厣侠饋?,揉了揉他的腦袋,就像在哄小孩子一樣,“先下去吧?!?p> “嗯?!鄙仙家毁F很聽話,乖乖地下場了。
目送他回到父母身邊,上杉聰美回頭看向?qū)γ娴娜竟纫幌?,懶洋洋的神態(tài)被正色所取代:“不得不說,你的實力很強?!彪m然不成器的弟弟連真田直子都打不過,但比起一般人,肯定要強出不少,可居然被這個少年輕易打敗,那么這個少年的實力,也許不弱于真田直子。
這是她的判斷。
“多謝您的夸獎?!比竟纫幌暮苤t虛,真要說起來,他不是上杉一貴的對手,但他是個“掛逼”,開了掛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你叫什么名字?”上杉聰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染谷一夏。”染谷一夏心里忍不住吐槽了一下,其實剛剛真田直子已經(jīng)做過了介紹,但她顯然沒有放在心上,也對,于她而言,自己只是一個小人物,沒必要記在心上。
“染谷嗎?在你這個年紀(jì),擁有這種實力非常不容易,不如我來陪你玩一下?”說著話,她臉上又露出了那種懶洋洋的笑容。
“你也要挑戰(zhàn)我嗎?”染谷一夏眉頭一皺,這女人想替她弟弟出頭?
“不錯。”上杉聰美點了點頭,“而且我們還可以來賭一把,你輸了,離開直子,把她讓給一貴,你贏了,我任你處置……”
“我拒絕?!比竟纫幌暮敛华q豫地說道。
“嗯?”上杉聰美一愣,大概是沒想到他會拒絕得這么干脆。
“直子不是物品,她是我心愛的人,我不會拿她來當(dāng)賭注,更不會把她讓給任何人!”染谷一夏沉聲說道,這種電視里的狗血橋段,他最討厭了,拿女人來當(dāng)彩頭,要不是看對方是個女人,現(xiàn)場又有這么多人的情況下,他一定不介意讓她嘗嘗腹瀉術(shù)加虛弱術(shù)的厲害。
“你不敢?你怕輸?”上杉聰美微微一笑,眼神里故意流出了幾分嘲諷。
“輸?”染谷一夏嘴角微翹,“看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那么我再說一遍,直子她不是物品,任何人都無權(quán)決定她的自由,她是我心愛的人,我會用一輩子去守護她,不讓她受到傷害,怎么可能拿她當(dāng)賭注?還有,聽你的意思,似乎你認(rèn)為自己可以跟直子比,拿自己當(dāng)籌碼?遺憾的是,在我眼里,你和直子完全沒有可比性,直子的一根頭發(fā)都比你整個人重要得多?!?p> 一段搶白,說得上杉聰美變了臉色,一直勝券在握的慵懶神情,徹底地難看了起來。
真田直子眼里波動著,雙拳緊握,一會又松開,但接著又握緊、松開……
真田有道撫摸著下巴,雙眼放光地看著場中的少年,似乎越看越滿意。
真田加奈子的眼神也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由驚訝到不可思議,最后,微微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