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弊弦滦l(wèi)領(lǐng)命而去。
在走時,本是顧若飛想抱著顧意雋走,可讓蕭瀝搶了先將顧意雋護在懷里,顧意雋好像也在片刻間變了性子,安安靜靜地抱著蕭瀝的脖子一言不發(fā)。
行至御書房,顧洵見一行人來,站起行禮相迎。而顧意雋跳下蕭瀝的懷抱直沖顧洵撲過去。
顧洵穩(wěn)穩(wěn)地接住他,聲音淡淡,對蕭輯和蕭瀝說:“多謝陛下和王爺照顧小兒?!?p> 蕭輯行至上首坐下,說:“無妨?!?p> 顧意雋好像此時才將剛剛發(fā)生的一場刺殺反應(yīng)過來,兩個大眼睛沖著顧洵撲靈撲靈地閃,但見顧洵此刻神色肅穆,硬生生將自己的話壓了下去。
顧洵道:“如陛下無要事,臣告退?!?p> 蕭輯伸手招來板凳,“送顧侍郎和小公子出宮?!?p> 顧洵看向顧若飛,顧若飛早在一旁尋了處軟塌自坐著,見兄長看來,打了個手勢,示意無妨。
顧若飛起身,接過蕭沉手里的木盆讓板凳端著,叮囑顧意雋:“好好照顧小金魚兒知道不?姑姑有時間去尋你玩兒。”
顧意雋聽話、懂事,雖不滿今天才與顧若飛相處片刻便要分開,但也知道剛有大事發(fā)生,遂乖乖地點點頭。
待顧洵帶著顧意雋走后,顧若飛安坐片刻,喝了一盞茶后,才說:“帶上來?!?p> 活著的七個刺客被紫衣衛(wèi)壓著跪成一排,嘴、手、腳皆束縛著。
看著這幾個刺客臉上一副不怕死的樣子,顧若飛笑了,說:“不用擺出這副為主盡忠的模樣,倒好像我是殘害忠勇的惡毒之人。”
七個刺客聞言更是一臉鐵色,顧若飛繼續(xù)說:“我不會審問你們,但更不可能讓你們活著出去,你們想說什么就說說罷,算是留個遺言?!?p> 其中一人“唔唔”兩聲,顧若飛看一眼蕭沉,蕭沉便給那人解開嘴上的束縛。
那人解開了束縛卻是不哼哼了,但也不見說話,顧若飛問:“沒有遺言?”
那人一身硬氣道:“要殺要剮隨便?!痹捖溟g,他眉心忽然刺進一枚暗器,未流出半滴血,卻瞬時瞪大了雙眼看向顧若飛已經(jīng)泰然自若收回的衣袖,直挺挺地倒下去。
顧若飛若無其事,又喝了一盞茶,看向剩下六人,眼神淡淡,“既沒有遺言,那就都帶下去,別臟了地方。晚間抓了你們同黨好讓你們相聚。”
其中一個刺客面色輕變,顧若飛注意到了,也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晚間,還有的熱鬧。
待蕭沉帶人下去,蕭瀝才問顧若飛:“師姐,不審?”
“都是第一批探子,試試水,殺了比審更有用?!?p> “那不殺?留著?”蕭瀝覺著矛盾。
顧若飛笑:“既然是第一批,那我就等著第二批第三批,攢著一起殺才有意思?!?p> 這話蕭瀝聽得毛骨悚然。
顧若飛品茶間一不小心對上了蕭輯的視線,蕭輯黑眸深沉,顧若飛不禁調(diào)笑這堂堂天子,“陛下覺得我可怕?可怖?”
蕭輯聞言,對著她的調(diào)笑正色道,“怎會。”隨即喚人過來奉上些茶水和宵夜。
板凳還未歸,進來侍候的是另一個蕭輯的貼身宮人,木頭。
木頭上完膳食后便在一旁低頭等著吩咐,人如其名,不像板凳初見顧若飛時的咋咋呼呼,做事穩(wěn)妥周到,卻對任何事都波瀾不驚,木頭一個。
夜宵不是葷腥,上了些白粥小菜,深得顧若飛的心。
可能是木頭伺候的太好,御書房里熱熱的,一絲兒冷風(fēng)都透不進來,坐久了,顧若飛覺得身上生汗,難受,于是拿了一壺溫好的酒,指揮木頭在御書房外擺上了一把椅子,大大方方的坐著。
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我自在這里等著,看看你究竟是何模樣。
來,就殺。
就說木頭辦事穩(wěn)妥,椅子上鋪了厚厚的狐裘,一旁還放著小案幾,供顧若飛方便拿酒壺,待顧若飛坐下后,木頭又給顧若飛遞了一個暖手筒,顧若飛接過一笑言說:“謝了啊?!?p> 木頭低頭,直言不敢。
吹一會冷風(fēng),腦子也清醒了,也不覺得困,來了精神。顧若飛對接下來可能要發(fā)生的事兒有些躍躍欲試。
等刺客是個耐心活兒,可耐心這玩意顧若飛自詡是沒有的,尤其是面對這種情況。
等到夜晚子時過半,顧若飛嘆息一聲,然后站起,遠(yuǎn)遠(yuǎn)地見一旁抱劍而立的蕭沉,悠悠的踱步過去,說:“將紫衣衛(wèi)和青衣衛(wèi)撤去大半?!比缓笤谟鶗空T門口踱步慢行,就當(dāng)是坐久了伸展伸展身體,踱步轉(zhuǎn)身間看向御書房內(nèi),蕭輯和蕭瀝未談朝政,反而正坐于軟塌上對弈,看蕭瀝一臉沉重地冥思,也知他局勢不妙。
顧若飛懶得管他,蕭瀝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臭棋簍子,也就能干個上山砍柴喂馬釣魚的活兒。
走了一陣,又坐下,就在坐下時,一簇風(fēng)而過,顧若飛淡然一笑。
坐直了身子,看向眼前一覽無余的黑暗,顧若飛笑說:“來了就現(xiàn)身吧,哪怕是做刺客的也得正大光明些不是。”
等了半響,并無人現(xiàn)身,顧若飛可等不了,衣袖一展,御書房右側(cè)暖閣處有一個刺客自房頂上墜落而下。
主動出手一擊,令暗中刺客全部現(xiàn)身,比前面三十二個多了三倍不止。
原來下午的不過是小試牛刀,現(xiàn)下才是重頭戲。
顧若飛毫不驚慌,笑問:“直接動手還是先聊上片刻?”
其中一人兇狠道:“少廢話!老子今天來就是要你的命!”
顧若飛頓時收了笑顏,淡淡回應(yīng),“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迸赃叺那?、紫衣衛(wèi)磨拳霍霍,聽得顧若飛說,“能捉住的要活的,尋死的就好生送他上路?!?p> 青、紫衣衛(wèi)領(lǐng)命,瞬間噴薄而出。
殿內(nèi),蕭輯蕭瀝對弈,蕭輯落子的速度明顯慢了一些,這可讓蕭瀝尋了時機,趁著蕭輯轉(zhuǎn)頭看向殿外,偷偷換了兩個棋子,嘴上還不忘安慰兄長,說:“師姐自進京以來一直憋悶著,今日也能好好的散散心中怨氣,還有啊,這幾個小賊師姐應(yīng)該不會自己動手,皇兄不必?fù)?dān)心師姐安危。”
蕭輯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一眼蕭瀝故作泰然又有幾分得意的小神情,再看一眼棋盤,心中明了,不戳穿他,手中棋子落下,而后將手邊棋笥一推。
對弈結(jié)束,勝負(fù)已分。
蕭瀝瞪眼片刻,苦了臉,明明作了弊,怎的還是說輸就輸,再看蕭輯一臉泰然自若,深覺自家兄長跟自己對弈純粹就是沒事兒閑的耍猴兒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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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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