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顧若飛帶著顧意雋回了王府,顧意雋自覺地去補(bǔ)今日沒寫的課業(yè),顧若飛回了臨盎院。
顧若飛坐下時(shí),蕭墨現(xiàn)身,將那兩張憑契拿出來,遞給顧若飛道:“娘娘,憑契給您?!?p> 顧若飛接過,隨手往桌子上一放,“這東西,假的,無用得很。”
蕭墨不曾得命調(diào)查過余強(qiáng)和余壯,所以未能理解顧若飛因何說這句話,遂道:“娘娘,您何出此言?”
顧若飛道:“說來巧了,余強(qiáng)和余壯這兩人的名字我曾瞧見過,但不是在這憑契上,若是我記得不錯(cuò),上面寫的‘余強(qiáng)’和‘余壯’也是兄弟二人,只因平日里游手好閑,凈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所以才讓京都巡衛(wèi)司抓了去。他們既是些雞鳴狗盜之輩,又怎會變了性情入了相府賣力做工?去將我書房架子上左手邊第三層的卷冊拿來,一觀便曉?!?p> 蕭墨領(lǐng)命而去,片刻后歸,將卷冊遞給顧若飛。
顧若飛憑著記憶,不過翻了幾頁就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后遞給蕭墨。
蕭墨畢竟是青衣衛(wèi)的首領(lǐng),所以現(xiàn)下他已能將事情大概猜測出來,對顧若飛道:“若是如此,應(yīng)是有人頂替了他二人的身份后入了顧相府,那...娘娘,真正的余強(qiáng)和余壯怕是已經(jīng)不測,那是否還要查這二人?”
“查,送上門的線索,當(dāng)然要查,京都巡衛(wèi)司這地方除了郭和泰,怕是其他人也不干凈。記得讓青衣衛(wèi)去探查時(shí),隱蔽些?!鳖櫲麸w斷言之,片刻后思忖又道,“另派人去給我兄長傳話,我要進(jìn)刑部大牢,見郭和泰?!?p> 蕭墨聞言心生一凜,道:“是,娘娘?!彼鞂⒕韮赃f給顧若飛后下去。
顧若飛又拿著卷冊翻了翻,不禁眉眼染上了由心而生的淡笑,喃喃道:“總算干了件有用的事兒?!?p> 然后就聽不知什么時(shí)候進(jìn)來的蕭瀝這家伙大大咧咧道:“誒,師姐,你笑什么?什么事有用的事兒?”
顧若飛無言地瞥他一眼,毫不客氣地攻擊他:“你最無用?!?p> 蕭瀝聞言勢必要討個(gè)說法,走近顧若飛,好不容易橫氣了一把,手插著腰,趾高氣昂大聲道:“你說!我成日里夾著尾巴繞著你走!怎么又惹著你啦?!”
然后蕭瀝邊打量顧若飛時(shí)就看見了顧若飛手上的東西,疑惑問說:“誒,這不是皇兄給你的卷冊嗎?不是說沒線索,怎的又拿出來了?”
蕭瀝虧得還是個(gè)大將軍,腦子轉(zhuǎn)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然后急忙去追趕顧若飛已經(jīng)漸遠(yuǎn)的身影,邊喊她:“師姐!是不是有進(jìn)展了?!我也想知道啊啊??!”
顧若飛本是不想理他的,聽見這一聲無比智障的話,頓下腳步,偏頭冷冷瞥他一眼:“你是生怕這王府里沒有探子還是想鬧得天下人盡皆知?”
蕭瀝也忽然頓住,連忙捂住了嘴。
預(yù)感不好,怕是...完了。
*
翌日,約莫是早朝過后的時(shí)辰,顧洵派人來接顧若飛,由頭為郭和泰此人或許和太后娘娘宮宴刺殺一事有關(guān),特邀主理太后宮宴案的翊王妃前往刑部大牢。
顧若飛聞言便動身前往。
刑部大牢內(nèi),昏暗一片,陰森不已,可與之相反的是,越往里處,血腥氣息越輕。
顧洵已著人將郭和泰在木頭架子上綁好,郭和泰看起來哪像是個(gè)天牢重犯的模樣,滿身上下,只有幾道鞭傷。
郭和泰見顧若飛來,渾身更是有氣勢。
顧若飛狐疑的看了一眼顧洵,顧洵清冷的看一眼郭和泰道:“我不喜血腥?!?p> 顧若飛又將顧洵渾身上下一絲不茍的官袍上上下下地打量一遍,隨即表示道:“哦,理解?!闭郎?zhǔn)備坐下,又對顧洵真誠地建議道:“那...哥,要不你先出去,一會兒這兒估計(jì)得見血。”
顧洵輕咳一聲,往邊上走了走,并未出去。
顧若飛然后無所謂地聳聳肩,既已提醒過,那就別怪她...
不管耳邊充斥著的怒罵,顧若飛泰然坐下,甚至翹著二郎腿、雙臂抱著胸。
一套姿勢下來,顧若飛才去看郭和泰一副喋喋不休的惡心嘴臉,直到平靜冷淡的眼神懾地郭和泰閉上了嘴時(shí),顧若飛才道:“在刑部大牢的日子倒是滋潤?!?p> 此話一出,郭和泰掙扎著身子,奈何被綁得緊,瞬時(shí)更加憤怒直沖上腦,破口大罵,“你這賤人!要打要?dú)㈦S意!休要出言侮辱我!”
顧若飛聞言淡淡一笑,偏了偏頭,這是對他辱罵的回?fù)?,也是不愿在看他那副惡心嘴臉的嘲諷。
而忽然有人自暗中現(xiàn)身,青酚不知從哪兒尋得破鞋墊子還是木頭板子,甚至連郭和泰的下巴都不愿去捏正,直接對著郭和泰的臉就是幾下猛抽。
青酚人狠話不多,事兒辦完了就自動退下。
知道那頭的大罵聲變成了疼得直叫的嗚咽,顧若飛才轉(zhuǎn)頭去看他,“我很早就想這么干了,只是那日在刑部府衙御前審案時(shí),百姓太多,過于暴戾的話,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p> 此言已出,郭和泰疼得嚎叫沒空繼續(xù)辱罵,而周圍的人也都默契的禁聲。
暗中的青酚拿著沾了血的木頭板子的手忽然一頓,默默去瞧顧若飛,耳中盡是懷疑。
嗯...娘娘,您那日...已經(jīng)很暴戾了,踢孔巖華的那一腳,可不輕啊......
顧若飛可不管,看郭和泰疼勁兒過去了,才悠悠地說:“今日有事兒,來尋你說道說道?!?p> 看著郭和泰恨不得將自己剝皮抽筋的眼神,顧若飛淡笑道:“不必如此看著我,我不欠你的,也不曾冤枉了你,你與郭英和孔巖華既然干出了惡心事兒,這就是你們應(yīng)得的下場?!?p> 郭和泰心中怒意直升,也不顧嘴里還留著血,說話還吐著血沫星子,狂吼出聲,“有話說話,若是來看我的下場,你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行,有話說話,”顧若飛好心應(yīng)聲道,“只不過殺了你不急,等案子審?fù)炅嗽僬f,要你的命是早晚的事兒?!?p> 話落,顧若飛卻轉(zhuǎn)頭四處看看,然后問一句,“忽然想請郭大人小酌一杯,有酒沒?”
嗯...沒有人應(yīng)。
然后青茴忽然出現(xiàn),拱手俯身:“娘娘,屬下這就去準(zhǔn)備,還請您稍等片刻?!?p> 顧若飛頷首,“時(shí)間還早,我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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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慕
一直如此,狠厲...卻溫暖。 看文愉快^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