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話是肯定句。
傅挽垂著頭,長睫翁動,“沒錯,但我不知道那時我病好了,我當時就想我長大了我想回學校上課學習以后有個好的未來。但那時我沒說出口?!?p> 三年前是她人生中最陰沉的一段時間,G市病毒大肆侵略,市民足不出戶,而她也正是那時檢查出了抑郁癥,最初只是單方面認為是心理創(chuàng)傷失去了語言表達能力,并沒有去檢查,后繼愈發(fā)濃烈心理陰影逐漸削薄壓抑轉化成了抑郁癥。
風渝突然看向了傅挽,眼里流露出一抹讓人意味不明的深情,她說:“傅小姐,過幾天回去吧!”
傅挽猛地抬起頭。
風渝勾了勾唇,“既然在蘇城有放不下的人那就回去吧。!人都是有私心的?!?p> 傅挽埋頭,音量低弱蚊子翁鳴,“我是不是很自私?”
風渝搖了搖頭,“封閉了自己內心那么多年,數(shù)年后打開透透氣,多多少少有些懵懂?;匾恢腥ズ煤脤W習,不要總想那件事了,過去了十年,沒誰會記得了,也該放下了孩子?!?p> “你也十六歲了,不是當年那個年幼無知的小孩子了,忘了吧……”嗓音溫軟如風。
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孩落了淚,一動不動仿佛提線木偶。
不知過了多久,少女嗓音有些沙啞,哭過后鼻音很重
“好!”
出了咨詢室,傅挽并沒有先回家,而是坐在了通往二樓的樓梯上,抱著膝蓋埋著頭,縮成一團。
入冬了,氣溫變低了。
白色連帽衛(wèi)衣里只穿了件長袖,夜里風寒,時不時會聽見冷風呼嘯聲,明明冰冷刺骨,可她似乎有些麻木了。
樓梯緊挨的墻上掛著一盞明黃夜燈,燈光傾灑而落,毛絨般細小的學花飄飄揚揚落下,那道成團的身影愈發(fā)地悲涼,像一個找不到回家路的孩子,迷茫又恐懼。
……
一月中旬,姜嫻回蘇城去了蘇城一中給傅挽辦了復學手續(xù),劉福江見到姜嫻臉色并不怎么好看,更多的是恐慌,這傅同學身心出了問題他沒能第一時間處理好反而遷怒于傅挽,一開始以為傅挽跟眾多轉校生一樣是花錢靠關系走后門進來的,結果期中成績出來后,他驚呆了。
如果數(shù)學那一門不缺考的話,考個一百三十分以上進年紀前十是沒問題的。
可偏偏傅挽木訥,讓他以為是個腦子不好使的學生,所以一直抱有偏見的看法。
見到傅挽的母親總歸是心里過意不去。
姜嫻在劉福江填了表格又匆匆離去,順帶還說了句客套話,“多謝劉老師對我們家孩子的照顧,麻煩了?!?p> 劉福江坐在辦公室凳子上聽到這句話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不麻煩不麻煩!”
不由得又想起在傅挽轉到他們中后自己的所作所為,老臉頓時躁紅。
姜嫻走后,隔壁二班班主任林老師就走了進來,手里還拿著幾本漫畫書,身后跟正是辦公室里的常客——江瑞瑞同學。
三天兩頭漫畫被繳,三天兩頭被請來辦公室喝茶,三天兩頭被訓話。
劉福江掃了眼身后低頭的江瑞瑞一眼,笑道:“你們班這江同學有點厲害??!”又來訓話了??!
林老師悶哼了聲,將沒收的漫畫丟進紙箱里,“可不是,這江同學我是沒法管了?!?p> 接著林老師就兩手背在身后站得筆直端莊而嚴肅,正兒八經地訓話:“江瑞瑞同學,我說你成天不要老看這些漫畫書成不成?明年高考了喲!”說著說著,后面尾調就變了個樣。
林老師為人不錯,經常跟男同學鬼混,就連說話語氣都越發(fā)像他們二班里倒數(shù)第一那痞小子,江瑞瑞實在沒忍住硬是笑出了聲,他們班老林正經起來真的好假。
就連坐在一邊的林福江也跟著笑了。
林老師氣得眉宇間凸起,“笑什么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