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頭留人走
“漠清,劉嬸這還聽聞你在府內(nèi)深受公主的喜歡,如今可了不得!還是公主的貼身保者,劉嬸能還和你在一塊兒啊,真的是開心得不得了?!?p> 劉嬸笑擦著淚道,就是這話讓顧漠清當(dāng)頭一棒,徹底清醒。
原來這只狗爬爬一早就猜到她下來的第一件事不是找他報仇而是跑路。
所以狗爬爬就先下手為強(qiáng),把劉嬸給接了過來牽制住她。
留下她的目的不為別的,就是為等著來日方長,一點(diǎn)點(diǎn)報把他綁在樹上丟人的仇!
真是好一個心胸狹隘的男人??!得虧她一開始還覺得他長得好,現(xiàn)在這么一看倒像個油膩膩的大蛤?。?p> “我也很高興,劉嬸,你先去忙你的吧,可別耽誤了活兒。”
顧漠清強(qiáng)顏歡笑地拍了拍劉嬸的手。
劉嬸看了眼驍巖璟,驍巖璟微點(diǎn)首,她這才敢退下。
“王爺,您大人大量,就別跟小女子一般計較了,小女子這樣粗俗之人難登大雅之堂,實(shí)在不配在王府做事。”
她將皮笑肉不笑發(fā)展得可謂是淋漓盡致,這要都看見她如今的表情,肯定都會豎起大拇指來,夸贊一句好一個高級版的皮笑肉不笑!
“你也知你粗俗?”
驍巖璟的話讓她暴跳,但她忍住了。
不能生氣,她闖的禍造的孽,得負(fù)責(zé),得負(fù)責(zé)。
“是啊!很粗俗,所以我就不在府里礙王爺?shù)难哿?,公主身邊也更?yīng)該換個拳腳更厲害的?!?p> “還有王爺心善人俊,收留無家可歸的老婦人,定能得天下人贊揚(yáng),我出去了定給你宣傳宣傳此善舉。”
說罷,她轉(zhuǎn)身就要跑,該說的都說了,沒什么好留在這兒聽別人羞辱的。
可還沒跑兩步她就被只大手提起。
“你如今是府中人,走了就是跑奴?!?p> “跑奴就跑奴吧,為了王爺我什么罪名都能承受。”
她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樣,可謂天地可鑒。
“好!頭留,人走?!?p> 驍巖璟讓她不淡定了。
“頭留下?!王爺您是瘋了嗎?”
頭留了,她還能詐個尸離開不成!
“而且再說了,我一沒簽合同,二沒同意來上班的,憑什么就砍我頭?!簡直就天理難容!”
顧漠清嘴里蹦著驍巖璟不解奇語怪詞,瞧著狗爬爬隱約疑惑的神情,她氣急敗壞地再解釋了一遍。
“我,一沒有和王府簽契約,二沒同意來府里做事,憑什么砍我頭!”
原來合同是契約,工作是從事的意思。
驍巖璟若有所思地微微點(diǎn)了下頭。
“姑娘!但凡是自愿進(jìn)府參選的,一旦選中,那都是要在府內(nèi)當(dāng)事五年的!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規(guī)矩!”
“而且一人跑奴,同行人是要一起砍腦袋的!”
一旁的男丁看怪物般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這個已經(jīng)石化狀的女人。
“原來啊,這么沒天理的規(guī)定都有。”
她雖氣得腦袋瓜直疼,但該“矜持”的還是得“矜持”,畢竟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
她再次顯露出她的高級版皮笑肉不笑,在心里頭暗暗分析起來。
如今局勢看來,她不就是完全沒有退路?
劉嬸要在府里五年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毫恕?p> 她如果貿(mào)然逃跑,那就必然會威脅到劉嬸的性命。
那她還能怎么辦?只能留下唄!
“能在威風(fēng)凜凜的戰(zhàn)王府做事,是小的的榮幸,小的定將保護(hù)公主的工作做好!絕不讓天下,不讓王爺失望的!”
高級版皮笑肉不笑換成了終極版笑容滿面地說道。
與剛剛闖進(jìn)府時的不甘不愿、憤怒模樣簡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教人一下難以反應(yīng)。
“既然如此,誠心何顯?”
驍巖璟冷不伶仃的話教她摸不著頭腦。
只見一旁臉色略帶尷尬的男丁暗暗指了指地上的麻繩。
“你!”
“怎么?剛剛所言不實(shí)?那便是欺上,照樣掉腦袋?!?p> 這只狗爬爬一副高貴的模樣談吐著一個人的生死,在她看來可笑至極!
她現(xiàn)在被氣到后腦勺都痛,但她顧漠清是何等人,能屈能伸!
好,她忍??!
“怎會呢!小的可是一片誠心吶!”
顧漠清微笑著拿起地上麻繩,盡量優(yōu)雅地爬上樹。
正所謂頭可斷血可流,氣質(zhì)不能輸!
男丁跟著爬上樹去,三除五下地就把顧漠清五花大綁在樹上。
“王爺,您看我這誠意夠否?”
顧漠清咬著牙根笑說道。
只有她顧漠清自己知道現(xiàn)在她有多想抽死樹下那個自以為是、高傲自大的狗爬爬!
“夠否看天意?!?p> 說罷,樹下男負(fù)著手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薄唇帶著抹若有若無的嘲笑。
“顧……顧姑娘,王爺那話啥意思?。俊?p> 男丁被王爺?shù)脑捳f懵了。
顧漠清咬得牙齦咯咯直響:“綁到晚上的意思!”
男丁似懂非懂地點(diǎn)著頭跟著離開了。
這一下子,只剩顧漠清一人孤零零地被綁在大樹上,那樹下來來往往的奴人們,見她無一不捂著嘴偷笑的!
俗話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她兩眼一閉,在心里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等顧漠清下到樹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估摸著沒有十二點(diǎn)也有十一點(diǎn)了。
為什么這么晚下來?因為狗日的沒人過來給她松綁!
老話說得好,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最可靠。
所以她不就在樹上挪了快兩個小時的繩,才把打結(jié)的那一頭挪到面前來。
滿嘴繩絲的她捏著綁得紅腫的手臂往另個院偷偷摸摸地走去。
她現(xiàn)在毫無睡意,因為啥?因為餓?。?p> 顧漠清摸著餓得快凹進(jìn)去的肚子到處找廚房。
“長途跋涉”幾番,她可算找到廚房。
她偷偷潛進(jìn)廚房,對著鍋里的菜,一頓餓狼狂掃。
待她吃飽喝足后便靠在爐邊睡了過去,臉上揚(yáng)著滿足的神情。
反正她被錄取是稀里糊涂的,得罪王爺也是稀里糊涂的。
被再次逼進(jìn)府還是稀里糊涂的,所以她現(xiàn)在以及以后主要要干什么、住哪、工資待遇、福利、假期是怎么樣的,她完全稀里糊涂不知道。
所以她還能怎么安慰自己?既來之則安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