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鐵籠落地,莊曉從中被蕩了出來,吃了一嘴的土灰。
殺死獅子的角斗士振臂高呼,一把拔下獅子的爪子,將武器甩在一邊。
角斗士緩緩地靠近,莊曉也沿著不斷地向后撤。
角斗士爆發(fā)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嘲笑著莊曉的軟弱,身為一只獅子,卻沒有戰(zhàn)斗的信念。
角斗士不再戲耍莊曉,飛速沖了過來,健壯的小腿狠狠的踩在莊曉的身體上。
就像是有一輛卡車壓住了身體一般,他感到喘不過氣來,骨頭也好似要被壓碎。
角斗士獰笑著,一把扯下大團鬃毛,露出莊曉細嫩的皮肉。
他抓起死去獅子的爪子,嵌入莊曉的血肉中,隨后刻畫一個不知名的標志。
撕裂血肉的疼痛讓莊曉不自覺的扭動與抽搐,然而徒勞的動作并不能使角斗士仁慈。
在數(shù)息過后,角斗士終于停止了對他的迫害,將爪子一甩,伴著觀眾的歡呼便下場了。
就在莊曉以為要結(jié)束時,周邊的柵欄中被驅(qū)逐出刻畫著標記的不同野獸。
莊曉驚起,縮在墻角警惕的盯著新上場的野獸。
在莊曉的正對面,是一只碧綠鱗片的蛇,約莫一米來長,尾巴類似鉆頭一般尖銳的同時還不斷旋轉(zhuǎn)著。
在蛇的兩旁分別是一只尾巴起火的黑狗和上肢粗壯的猩猩。
無一例外,這些野獸也十分的恐慌,顯然是類似莊曉這個身體一樣處境的動物。
觀眾的吶喊聲越發(fā)高漲,那些野獸好似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它們必須互相廝殺才能活下去。
相比這些野獸的身姿,莊曉這副小貓的樣子顯然是其中最弱的一個。
這些野獸僅僅是瞥了莊曉一眼就將他判斷為無威脅,隨著互相對峙了起來。
那綠蛇首先出動,整個身體豎了起來,吐著信子,大嘴一張,冒著煙的毒液便滋了出去。
它挑選攻擊的對象是那只猩猩,猩猩也不懼,雙手護住自己的面部直直擋下了毒液。
毒液在它的手臂上流淌,皮膚在一瞬間腐蝕,流出的血也變得污穢。
嗷!
猩猩怒吼,雙手敲打這胸部壯威,雙眼血紅,四肢并用地沖了過去。
那黑狗似乎覺得這是一個好時間,長吠一聲,深吸一口氣,嘴中噴出炙熱的火舌。
綠蛇腹背受敵,長尾一甩,尾上的尖刺飛速旋轉(zhuǎn),朝著地下遁去。
熾熱的火焰掠過綠蛇,向著那飛奔的猩猩撲去。
猩猩見此,兩只粗壯的手臂重重的敲打在地上,楊起的風沙成為屏障,擋住了一部分的火焰。
可那黑狗哪管那么多,對于它來說都是敵人,何必分辨自己命中的是蛇還是猴。
只見那黑狗長吸一口,整個腹部好似鼓為一個氣球。
猩猩靈機一動,抓住這等機會揚起一把塵土往黑狗那甩。
黑狗正沉浸于吸氣中,不料將土沙吸入了肺中。
黑狗泄了氣,猛烈的咳嗽著,吐出細小的火焰。
潛伏多時的綠蛇行動了,只聽嗖的一聲,綠蛇從黑狗的身下竄出,尖牙直咬在黑狗的腹上。
嗷!
突如其來的啃咬使黑狗叫了出來,接著尾巴上的火焰暴漲,直到蔓延全身。
綠蛇僅是注入了一會毒液,便被高溫逼得退避三舍。
高溫將綠蛇身上的鱗片也燒焦了不少,在因刻印標記而沒有鱗片的地方更是散發(fā)出肉香味。
綠蛇急速的游動,想要逃離這只火狗,然而被它之前迫害的猩猩打破了它的幻想。
猩猩見到綠蛇吃癟,咧開大嘴,蹦跳著擋在綠蛇的面前。
綠蛇見勢不妙,正想遁地逃生,然而被坑過一次的猩猩那會讓它得逞。
綠蛇半截身子才剛?cè)胪?,猩猩磐石般的手臂就擒住了它?p> 綠蛇見狀不妙,晃動著身子,打算纏繞在猩猩的手臂上。
不料那猩猩卻沒這個心思,將綠蛇在空中舞出個圓,朝著火狗就丟去。
綠蛇在空中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直接砸在了火狗的身上。
炙熱的高溫將綠蛇燙得抽搐,肉香味彌漫了整個斗獸場。
莊曉咽了一口口水,若是加上椒鹽和孜然那就更好了。
綠蛇也不打算坐以待斃,用盡全身的力氣就朝著火狗的脖頸啃去。
嗷嗚!
火狗一聲痛呼,奮力的想將綠蛇給甩開。
毒液流入它的血液,外表的火焰灼燒著自己的傷口,縱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它。
狗與綠蛇喪生于火焰中,無一幸存。
這可把猩猩笑得不輕,它拍打著自己壯碩的胸肌,享受著觀眾的吶喊。
它有點愛上這種感覺了,猩猩在自己的心目中,便是這里無上的王。
縱使它只是一個沒了媽的孩子。
它拖著神氣的身軀朝莊曉走來,對于這種體型的對手,它甚至覺得一根手指便可以碾壓死。
于是猩猩拍打著紅紅的屁股,搖著尾巴發(fā)出怪叫嘲諷著莊曉。
觀眾席中也傳出哄堂大笑,快活的空氣充滿了整個斗獸場。
莊曉則是冷靜的分析著局勢,在確認了眼前是只公猩猩后,眼前一亮。
看到莊曉一副懦弱不敢進攻的樣子,猩猩人性化地做個了鬼臉,隨即打算一拳砸死這可憐的小東西。
就是現(xiàn)在!
在猩猩抬手之際,莊曉朝著那男人的要害處撲去。
猩猩壓根沒想到這小畜生的反應竟如此之快。
莊曉用他一嘴尖牙狠狠地朝那個地方啃去,嘴中滿是騷味。
嗷!
猩猩的叫聲悠揚婉轉(zhuǎn),回蕩在斗獸場中久久不曾渙散。
莊曉直咬下了半根那個東西,吐在一邊,不斷地吐著口水。
“爺?shù)牡谝淮?,沒了?!?p> 不同于莊曉的抱怨,猩猩正捂住自己寶貴的地方,急得上竄下跳,血濺了一地。
猩猩忍受著劇痛,留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隨即轉(zhuǎn)變?yōu)闃O度的憤怒。
猩猩用足了十二分氣力,敲打著地面,竟直接一個撐桿跳把自己丟到了莊曉面前。
(鬼知道它是怎么把自己丟出去的。)
莊曉一個閃避,滾著躲避猩猩的這次踩踏。
土沙鑲嵌入還沒結(jié)痂的傷口,瘙癢難耐。
猩猩怒吼著,打算直接一個沙暴送葬把眼前這個小畜生給殺了。
猩猩的雙手關節(jié)奇異的扭曲,左手向右急速旋轉(zhuǎn),右手向左急速旋轉(zhuǎn)。
兩只手急速轉(zhuǎn)動形成一道強烈的颶風,同時做為風暴的中心楊起黃沙滾滾。
莊曉心中一驚,難道這家伙是柱之猩嗎?居然還會使用秘技?神嵐砂。
石子夾雜在風暴之中,呼嘯的強風吹向莊曉,細小的石子和沙粒成為了風暴的剃刀。
無數(shù)石子劃過莊曉的身體形成遍體紅疤。
猩猩的雙眼閃耀著紅光,它已經(jīng)顧不上下體的疼痛,也想先殺莊曉報仇。
就在這一刻,莊曉的腦中突然冒出了一個畫面。
便是先前與骷髏將軍的記憶,骷髏將軍那副為戰(zhàn)而狂的模樣銘刻在了莊曉的心中。
莊曉心中發(fā)笑,想到那具呆萌的骷髏便忍俊不禁。
頓時,對戰(zhàn)斗的喜愛和那股奇異的烤串味爆發(fā)。
莊曉感覺眼前猩猩不斷靠近的動作變得緩慢。
“原來如此,戰(zhàn)意的秘訣便是生死之境仍熱愛戰(zhàn)斗嗎?”
莊曉不斷去摸索深藏在心中的熱愛。
一幕幕戰(zhàn)斗畫面如同回馬燈一般閃現(xiàn)。
一股浩瀚的氣場包裹了莊曉,激蕩的氣勢直接震飛了做攻擊姿態(tài)的猩猩。
猩猩飛至空中,有因為龐大的身軀瞬間落地。
兩只手臂依然癱軟無力,不過它依舊是不罷休。
它想贏!
莊曉也趁著這個機會飛奔而去,嘴中附著白光,正是那剛修煉出的戰(zhàn)意。
莊曉自然不會往皮糙肉厚的地方下口,最終還是準備死磕到底,啃已經(jīng)受過傷的地方。
猩猩呼出一道白氣,無數(shù)的刺激充斥著它的心靈。
它將全身心投入這場戰(zhàn)斗,將莊曉視為一個可敬的對手。
它也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吼!
一聲充滿戰(zhàn)意的怒吼傳出,那猩猩竟是散發(fā)出一道比莊曉還強悍不少的氣息。
好似領悟了戰(zhàn)意回恢復狀態(tài)一般,莊曉和猩猩身上全都沒有了傷痕。
可惡!不能乘人之危了!
莊曉一個后撤,逃離猩猩的身邊。
猩猩也沒有了輕視莊曉的樣子,沉穩(wěn)地像大地,一動不動。
而莊曉則快速的切換著身姿,靈敏地似潮汐。
觀眾席出奇地一片沉默,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能有魔物修煉出戰(zhàn)意。
就在兩人對峙之際,第三方插手出現(xiàn)了。
對于人類來說,他們這種高智商的魔物已經(jīng)成為了一顆定時炸彈,不能供取樂了。
一道柵欄緩緩打開,從柵欄后走出數(shù)個武裝齊全的精兵來。
他們手提長槍,一身銀甲閃閃發(fā)亮,沒有半分的血腥味。
莊曉看向猩猩,猩猩撓了撓頭,顯然它沒有明白眼前的情況。
莊曉抬起肉爪尷尬地拍到自己的臉上。
忘了這貨是個鐵憨憨了,還是一心只懂得戰(zhàn)斗的那種。
一隊人馬沖了過來,手中的長槍無情地朝著莊曉刺來。
他們可是觀看了之前的比賽,知道應該先將聰明的先殺死。
觀眾為這些士兵喝彩,他們對有智慧的魔物可謂是恨之入骨。
猩猩見到自己的對手即將被透穿,也顧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一躍擋在了莊曉身前。
“看來我們這是要結(jié)成一個戰(zhàn)術(shù)同盟了?”
莊曉心想,隨后長舒了一口氣。
其實自己是完全可以躲開的,不過這種程度還是傷不到這個鐵憨憨的,也就隨它了。
莊曉心中被壓抑許久的殺心再次被激起。
畢竟這只是一個幻境,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