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客棧中又死人了
荀談淡淡地說道。
“你能逃得一命,身上應(yīng)該是戴了什么護(hù)身符之類的東西吧?”
“久聞隊長乃九叔高徒,果然不凡?!标惱先行┰尞?,說著,便在鞋子底下?lián)噶藫福患|西落入了手中。
這是指甲蓋大小的圓珠,晶瑩,呈玉質(zhì),細(xì)細(xì)一看,能看到表面的坑坑洼洼。
方一拿出,荀談都能夠感覺到一股清凈氣息在身周流淌。
“舍利子?”
“這人啊,上了歲數(shù)膽子就小了,從別的地方淘到了這件物事,權(quán)當(dāng)買個踏實?!标惱先俸僖恍Α?p> “能弄到這種東西,本事不小啊?!避髡劜挥蓢@息。
雖然身為道家門人,但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舍利子的效用確實不小,持在手上,便能不生魔障,清凈自在。
“有了這東西,為何還要來監(jiān)獄里面?”荀談看向了陳老三。
他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淡淡的鬼氣。而在聽到這家伙不愿意離開監(jiān)獄,便有了猜測。
這陳老三是在借助監(jiān)獄里面的煞氣來躲避某些陰鬼之物。
“舍利子雖好,但也有力不能及的地方。更何況我這枚舍利子也不是什么大德之物,效用實在是有限的很。”
陳老三搖了搖頭,說起了追他的那物:
“而且那物也非尋常鬼怪,準(zhǔn)確來說,是被人祭拜的陰鬼邪神?!?p> “邪神?”荀談來了興趣。
來到這個世界這么久,他還從沒和神靈之屬打過交道呢。
但同時,他也有些警醒,自己的身份會不會被神靈看破。
“不錯,那神像起初是放在一個類似棺材的小匣子中的。當(dāng)時我們在墓中的時候并沒有在意,等到出來后,有個兄弟偷偷把那物件兒帶出來,捅出了這檔子事?!?p> “這么說,你們不僅僅是倒賣文物,而且還盜墓尋寶了?”荀談似笑非笑,揭穿了陳老三的身份。
陳老三不由一滯。
講故事太過投入,忘了掩飾自己的身份了。
“你剛才說,那匣子是被一個兄弟拿去打開的,那你又是從哪里知道那東西是個神像的?”荀談暫放此事,講起了那座神像。
“當(dāng)時我們散伙后,那個家伙又傳來音信,說是有大事商量,結(jié)果我們剛一聚齊,那家伙就神神叨叨的從匣子里拿出了那尊神像,要我們一起跪拜?!标惱先肫甬?dāng)時的模樣,臉上再次露出了恐懼之色。
“我們還以為那家伙開玩笑的,結(jié)果沒想到,話剛出口,那家伙就變了臉色,再然后,兄弟們一個一個全部倒在地上。
我發(fā)現(xiàn)不對后,把舍利子取出,才從那里逃了出來?!?p> “之前不是有證人證明你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嗎?怎么又親眼看到了?”荀談再次點明了這家伙的謊言。
“那證人是我找好的,我本就犯了倒賣文物的罪,要是再攤上殺人的罪,這輩子算是交待了?!标惱先槻患t氣不喘地說道。
“單單是這個,應(yīng)該還不足以讓你逃到監(jiān)獄里面吧?!避髡勑α诵Α?p> “沒錯,但在我逃離那里的第二天早上,發(fā)現(xiàn)那尊雕像就在我的床頭上放著,而且我還聽到了它發(fā)出的笑聲?!标惱先眢w顫抖起來。
“哦?”荀談有些詫異。
“自那之后,不論我走到哪里,第二天早上起床,一準(zhǔn)就能看到神像。
我實在是被逼無奈,才想到了師父之前的話,說是衙門里能抵擋陰邪鬼氣,就來投案自首了。
不過,我只投的倒賣文物的罪,沒有殺人,那些都是你們的人查出來的?!?p> 陳老三有些激動。
這關(guān)系著他下半輩子的生活。
“這些我們都會查清的,你最后一次看到那個神像是在哪里?”荀談擺了擺手。
要弄清真相,還得搞清楚這所謂的“神像”來歷。
“在安寧客棧。”
“好,那我們就去安寧客棧看看。”荀談?wù)酒鹕韥?,帶著劉洵與兩個大頭兵,向安寧客棧而去。
安寧客棧在鎮(zhèn)上大有名氣,無論是里面的菜肴還是裝修擺設(shè)在這方圓數(shù)十里內(nèi)都是出了名的好。
這也就引來了不少的過路客商入駐其中。
荀談帶人剛剛來到街上,就看到前面客棧周邊已經(jīng)聚滿了人,指著客棧之中在議論著什么。
“讓讓讓讓,都讓開,聚在這兒干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兩個大頭兵用槍擠出了一條道來,荀談和劉洵走了進(jìn)去。
“幾位差爺,里面發(fā)生命案了?!庇腥肆⒖檀舐暫暗?。
“命案?還真是巧。”荀談自語,走了進(jìn)去。
大堂立面,早已是沒了客人,僅有個店小二站在樓梯下面,看著二樓,瑟瑟發(fā)抖。
“過來向我們隊長說說,發(fā)生了什么事?”大頭兵把那店小二揪了過來。
店小二一看荀談兩人的相貌,立刻跪到地上,哭著喊道:
“青天大老爺饒命啊!”
荀談:“......”
“先說說怎么回事?”劉洵主動問道。
店小二邊哭邊說,磕磕絆絆,總算是將事情道了出來。
原來是客棧房間中有人死亡,而且一次就死了三個,若非是還沒結(jié)這兩天的賬錢,小二哥進(jìn)去查看了一番,估計都不知道里面死了人。
最令人感覺詫異的是,這三人死得是沒有半點動靜,沒有受到病痛折磨、沒有雙方進(jìn)行廝殺,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
像是好端端的就死了。
神色安詳,如同睡著了一般。
“發(fā)生命案,為什么不去報案?”荀談問道。
“這這這......”店小二結(jié)結(jié)巴巴。
有個跟來的大頭兵不知想到了什么,湊到荀談耳邊說了一句。
“隊長,這是李家的生意,估計是怕事情鬧大了耽擱生意,所以就沒去報案?!?p> 李老爺也是鎮(zhèn)上有名的鄉(xiāng)紳之一,荀談與其有過一面之緣。
“跟我上去看看?!?p> 荀談可不管這些。
剛伸出一腳踏在樓梯上,外面就傳來了一道聲音。
“是誰在我李家的地盤上鬧事???”
話語未落,荀談轉(zhuǎn)身一看,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從外面走了出來,皮膚竟然比之女子都要白皙、柔嫩,眼中的高傲神色不加掩飾,用不屑地目光打量著他們。
“你是什么東西?李家什么時候換主人了?”荀談眉頭先是一皺,而后淡淡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