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識卿心里有些亂,心里萬分希望這只是春困秋乏的身體反應(yīng),而不是一個新生命的來臨。
只是依她現(xiàn)在的情況,別說買測試紙了,恐怕連這個酒店的大門都出不去,想到這,閔識卿心里有些煩悶。
這件事絕不能讓那個魔鬼知道,絕不能?。?!
想著想著,閔識卿又習(xí)慣性地握緊了手,只是這次還沒等她自己回過神來,緊握成拳的手被人輕柔地掰開。
“阿卿,你不疼嗎?握得這么緊!”
“你看,這指甲都嵌入掌心了,你都感覺不到疼的嗎?”郁匪席說著竟然還微微低頭,向她的掌心吹氣,時不時還拿食指指腹揉著。
閔識卿不言,只是把手從他的手里松開,稍微挪了挪自己的屁股,見狀,郁匪席依舊保持之前給她吹氣的姿勢,眼里有一絲苦澀,良久他才抬起頭,起了身,下了床。
原本無動于衷的閔識卿,看到郁匪席正邁著腿走向放置在角落的行李箱時,她的整顆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
此時她大氣不敢出一口,但還是微微轉(zhuǎn)身盯著郁匪席的一舉一動,見他只是拿起了她的箱子,隨后把它放倒在地毯上,正準(zhǔn)備解鎖。
“那是我的箱子?!遍h識卿其實不想開口說的,只是她看見郁匪席的樣子似乎不是認(rèn)錯箱子的樣子,所以想試探一下。
郁匪席沒抬頭,依舊弄著行李箱上的鎖,“我知道!”
“你知道我箱子的密碼?”
郁匪席沒說話,但是下一秒箱子開了的聲音給了閔識卿一個很好的回答,可是等閔識卿看著行李箱里的東西時,有些傻眼……
這些是誰的衣服?難不成在機場拿錯了?這里面的衣服怎么和那天晚上她讓藍(lán)姨收的不一樣,亦或者說那里面的每件衣服都是新的。
“這……”閔識卿眨著眼睛,指著箱子里的衣服裙子,滿臉的問號。
郁匪席從里面選了套天藍(lán)的連衣裙,還拿了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走到床邊,“衣服是我讓人給你訂做的,行李箱密碼也是我問了藍(lán)姨的?!?p> “阿卿,換好衣服,我?guī)闳€地方。”
說完,他把手中的衣服放在了閔識卿的身側(cè),隨后又提了他的箱子,正準(zhǔn)備打開的時候,閔識卿說了一聲。
“你也要換衣服嗎?”
“嗯?難不成阿卿要我穿著睡袍出去?”郁匪席剛開始有些遲疑,隨后臉上微微笑地看向床上的人。
閔識卿倒是不關(guān)心他穿什么出去,只是怕他打開了箱子發(fā)現(xiàn)端倪,哪怕她把一切都放回原位,但保不齊這人會發(fā)現(xiàn)什么。
她面對郁匪席的反問,心里慌得一批,此時閔識卿大腦快速地轉(zhuǎn)著,突然瞟見床對面的衣柜,“你衣柜里不是有衣服的嗎?為什么要穿箱子里的?”
“阿卿,今天的我不辦事,所以不穿那里面的衣服。”郁匪席一邊說著話,一邊撥弄著密碼。
心‘蹦蹦蹦’跳得很快,閔識卿自己都能聽見,眼睛連續(xù)眨了好幾下,良久她開口道,“要不我?guī)湍氵x衣服吧!”
這話剛完,郁匪席撥弄著最后一個密碼的手滑了一下,錯了……
“阿卿,你剛才說什么?”他沒有再繼續(xù)手上的動作,而是轉(zhuǎn)過身,眼睛定定地看著閔識卿。
“額,那個…我說我?guī)湍銖男欣钕淅镞x一套衣服,和那套能搭配起來,看著好看?!?p> 閔識卿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完這句話,也不躲閃他看自己的眼神,而是大大方方的回看了過去,可能因為第一次沒有躲避他的眼神,這次閔識卿看清了他眼里的光。
一道她不能理解的光。
本以為她這一荒唐的建議會被忽略,誰知道那人竟然把那行李箱提到了床上,放在了她的面前。
“阿卿,給你,你選!”
郁匪席眼里藏不住的笑意,他此時竟然覺得好幸福,哪怕她是帶著目的地的,但至少現(xiàn)在她肯對他下‘功夫’,而不是似如空氣。
看著靜靜躺在自己眼前的箱子,閔識卿的心慢慢地靜了下來,她突然咳了一下,隨后用手假裝不經(jīng)意地揉著嗓子,郁匪席見狀看了看她,隨后又看了看箱子,這時起身,“阿卿,我去給你倒杯水?!?p> “你是不是感冒了,今天怎么還咳嗽了?”郁匪席一邊走到客廳,一邊問道。
閔識卿趁機趕忙打開行李箱,隨意翻了一下,“可能是剛剛睡醒的原因,嗓子有些干?!?p> 待郁匪席拿著一杯溫水走過來的時候,閔識卿正好拿起一套和剛才他讓她換的那套色系匹配,看著就像是搭配好的。
“這套…”說到這,她有些停頓,隨后看了眼自己身旁的衣服,心里猜想著她會不會被耍了。
“阿卿,這雖然是和那套是情侶裝,但是不一樣,現(xiàn)在是阿卿親自幫我選的,也是阿卿第一次說要幫我選衣服?!?p> “我很開心?!?p> 此時的郁匪席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很單純,會因為一件小小的事而開心,而快樂。
他就好像是一個雙重人格患者,時而陰郁,時而快樂。
***
熱鬧非凡的酒店門口,隨處可見擁吻的情侶,這些身影在夕陽的鋪蓋下,增添了一絲唯美,情侶間耳鬢廝磨的樣子,真像天邊的云霞,時而親昵,時而灑脫。
閔識卿坐在輪椅上看著這一幅溫情圖,心里沒有溫暖,而是泛起絲絲悲涼。
誰能想到這么一個溫柔的地方,竟會藏有那么骯臟角落,做著讓人惡心憎惡的販賣交易。
正在她想得出神之際,眼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放大的臉,閔識卿眨了眨眼睛,隨后推動輪椅向后退了兩步。
“是你?”
聞聲,彎著的腰的人直起身體,隨手甩了一下滑倒身前的斜挎包,“謝天謝地,救命恩人還能記得我。”
“恩人,還記得我說的嗎?”他挑了挑眉,手插著嘻哈牛仔褲兜,有些痞痞地說著。
“什么?救命嗎?”閔識卿見他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有些好氣道,現(xiàn)在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流氓惡棍學(xué)著紳士優(yōu)雅,而明明是學(xué)生的人卻要學(xué)習(xí)那些肺氣!
那人聞言使勁搖了搖頭,拉了拉褲腿,隨意地單腿蹲在閔識卿的前面,陽光的一笑,露出兩顆虎牙,“以身相許呀!”
……
他的話一出,閔識卿老臉一黑,小屁孩一個沒學(xué)什么不好,學(xué)這些地痞流氓。
“小孩子就要多讀書,多看報,少吃零食多睡覺,你么就少學(xué)些不正經(jīng)的。”可能是年紀(jì)大了,閔識卿見到不學(xué)好的小屁孩兒總是想著教訓(xùn)。
一聽說她講自己是小孩子,那人就急了,“恩人,你可是看錯了,我雖然還是個學(xué)生,卻也到了國家法定的結(jié)婚年齡,說不定一年內(nèi)結(jié)個婚,來年就可以當(dāng)?shù)!?p> 那人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閔識卿沒怎么聽,倒是聽進(jìn)去了最后一句。
當(dāng)?shù)?p> 想到這,閔識卿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后一手把那人的書包帶拉了下來,附耳靠近他說道,“小弟弟,幫我個忙,就當(dāng)還了我的恩情。”
“我才不要這樣還恩情,我要以身相許!”
誰知那人不買賬,一口咬定‘以身相許’四個字,閔識卿汗顏,都不知道一大把年紀(jì)的她,竟然還有桃花。
奈何天意弄人,要是放在以前她可不介意老牛吃嫩草,可現(xiàn)在嘛……還是算了,別連累了祖國的花骨朵。
“那如果我說這個忙,會給你一個真相呢?”小孩子不是都好奇嘛!閔識卿就吊吊他的胃口。
“什么真相,難道你想說你是別人包養(yǎng)的小三?還是你想說你是在幫別人代孕啊?”
“說吧!我看你還能編出什么理由來堵我?!蹦侨艘荒樜叶疾峦傅谋砬?,說出那些本不是很光彩的事情。
閔識卿對他真的無語,這人還真的是個刺頭。
“小弟弟,驗孕試紙和驗孕棒可認(rèn)識?”趁著現(xiàn)在郁匪席還沒來,閔識卿只得抓緊時間,直奔目的地了。
“你的忙就是讓我買這個?”那人腦袋瓜很聰明,一點就通。
“你懷孕了?你結(jié)婚了?”
一連串的問題砸向坐在輪椅上的閔識卿,她怎么不知道這孩子怎么這么好奇呢,逮著一句話問問不完。
閔識卿正準(zhǔn)備說話,只見從旋轉(zhuǎn)門出來的郁匪席,她趕忙的推開輪椅,使自己離那人遠(yuǎn)些,她的一番操作讓那人更加懵逼。
這又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