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shù)谝慌Х☉?zhàn)車抵達鐵錘城區(qū)域后,密克蘇已經推進到距離普里亞德幾千米外的地方了。
墨瑞肯騎著一匹露骨的馬,拎著那柄白骨巨錘,沖鋒在軍隊的最前方。
直至遠遠看見十幾個會移動的鐵疙瘩。
“這是什么...矮人新折騰出來的玩意?”
墨瑞肯似乎在向一個骷髏君主說話,但很顯然并非高階不死族的他無法回答骷髏王的問題。
“好吧,老兄,看來你還得一段時間才能像以前一樣?!?p> 墨瑞肯止住了骷髏軍團的步伐。
“我想差不多可以了?!?p> 克希拉爾坐在其中一輛魔法戰(zhàn)車里,用附魔令牌向其他人說道。于是,十余個炮管齊齊對準了墨瑞肯,骷髏王的身形很快在塵土和煙霧中消失不見。
啊...總感覺畫風好維和。一個神明,開著坦克,跟一個不死族國王對轟,畫面真的好奇怪?。?p> 但是,起碼贏了。
克希拉爾帶著雀躍的心情觀察煙霧中的情況。
然而墨瑞肯仍然站在那里。
“你在想什么...蠢貨?!?p> 墨瑞肯身上的甲胄已經在爆炸下破敗不堪,他以一種無論哪方面來講都很露骨的外形看著克希拉爾。
他知道這句話克希拉爾肯定聽不見,所以決定用實際行動代替言語。墨瑞肯把空閑的那只手伸向背后,取出一柄仍然很新的鐵劍:“沖鋒!”
于是骷髏軍團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沖向這些魔法戰(zhàn)車。水貨神明以沉穩(wěn)的語氣命令戰(zhàn)車繼續(xù)開火,果不其然海洋般的骷髏在這覆蓋式的轟擊下化為碎屑。
雜兵清理干凈之后,就是單挑boss環(huán)節(jié)了。
克希拉爾這樣想著,從駕駛艙中爬出,負責駕駛位的騎士疑惑地看著他。
“主,密克蘇的子民還會復生?!?p> 但是為時已晚??讼@瓲栔灰娔切┕穷^渣滓像醫(yī)學奇跡一般粘合在了一起,雖然表面上布滿裂痕,但它還是能動...
無限血,玩?zhèn)€錘子!
這時,克希拉爾似乎聽到了來自背后的,帶著冷意的風的嗖嗖聲。于是他下意識的跳到旁邊,他剛剛站著的地方正懸著一柄鐵劍。
鐵劍周圍的黑霧逐漸凝實,墨瑞肯面無表情...實際上也看不出來是什么表情地看著他。
“上次在巴希爾王殿,我們沒來得及好好聊聊。”
墨瑞肯把鐵劍收回身后,雙手持著那柄白骨巨錘。
“我可不想跟你聊。”
克希拉爾戰(zhàn)術慫肩,同時心想著怎么解決當前的局面。他根本沒想到骷髏被碾成渣滓還可以奶回來,這下子其他坦克根本沒有機會支援他。
現(xiàn)在真正的敵人只有墨瑞肯一個。
克希拉爾當然還沒莽到什么都不準備就來親自支援鐵錘城,他已經提前和艾多瑪聯(lián)系好,只要用附魔令牌向艾多瑪說一句話,機凱種妹子就會利用聲波定位確定他的位置。然后,閃現(xiàn),暗殺...
但現(xiàn)實是,地面上的骷髏軍團仍然可以動彈,艾多瑪根本無法做到在頃刻內進行攻擊,更無法確定哪一個才是骷髏王,暗殺也就無法達成了。若是給墨瑞肯反應過來的機會,艾多瑪不一定能打的過這位不死族國王。
太棘手了...克希拉爾這樣想著,手里緊緊握著附魔令牌。
“你不是真正的神明?!?p> 墨瑞肯說出了和已經逝去的黃金公主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
“只要我什么都不說,那么你對我的身份,就無法證明,也無法證偽?!?p> 克希拉爾微笑著回應道。自從那個晚上被黃金公主的話弄得心臟一滯后,他就學會了這個道理。
神明是最不講理的概念。無法證明,無法證偽。
“如果你是真正的造物主,我們本來可以是朋友的?!?p> 墨瑞肯似乎在惋惜著什么,“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造物主,海底古神,還有我,以及瘟疫行會的艾克?!?p> “誰說我不是呢?!?p> 克希拉爾選擇繼續(xù)拖延時間。經過幾輪的碾壓,那些骷髏在復生后顯然脆弱無比,甚至一陣清風都能將他們吹散。
“你以為...我和你聊天,只是為了聊天么?”
克希拉爾感到腦海里一陣混沌,每個神經猶如死掉了般無法進行任何對大腦的回應,血液停止流動,整個身體就像腫脹的尸體。
在這片廣闊平原的盡頭,一個不可名狀的,蠕動的黑暗軀體從重重山巒中站了起來。這一刻,它遮蔽了太陽,這比高山還要更高的怪物轉過頭,它的意識直直刺向克希拉爾。怪物有著三個貪婪的血色大口,它們似乎象征三個沒有其它器官的頭顱,在這三個頭顱之上漂浮著數(shù)根觸手。
“這叫黑山羊?!?p> 墨瑞肯簡短地介紹道。像是考慮到有什么不妥,接著補充:“克魯魯召喚出來的?!?p> “艾多瑪?!?p> 他聲音沙啞,強迫自己用那雙幾乎已經失去知覺的雙手取出附魔令牌。
機凱種少女出現(xiàn)他身邊。
“如果坦白你的身份,你可能對我們來說還很有用?!?p> 墨瑞肯用劍尖挑釁似的抵在克希拉爾下巴處,艾多瑪迅速而冷漠地用光劍削斷這柄鐵劍。
“還有你,機凱種,克魯魯知道有關你的一切。你的身份,你的來歷,你的故鄉(xiāng)?!?p> 骷髏王以誘惑的語氣說著,遠方的黑山羊屹立不動。
“可信任度過低,我拒絕?!?p> 艾多瑪站在克希拉爾身邊,絲毫沒有改變意向的意思。
“那好吧...沒法成為友人,那就成為敵人。”
墨瑞肯佯裝無奈地攤開手,黑山羊開始向這里移動,每次行走都會引起世界末日般的地鳴。
“你可真能惹事。”
這時舊神明的聲音在心中響起,伴隨著一股圣潔的暖流,他感覺身體的不適感蕩然無存。
“搞快點?。?!你下屬快死了!??!”
“別急,有辦法的。”
舊神明不慌不忙的說著。
“什么辦法!?”
“它只是個高位生物的投影,好好回想一下你現(xiàn)在會的所有法術...”
虛空術式?結界生成??讼@瓲柕谝粫r間就想起了這個最特殊的法術,從學會到現(xiàn)在,他還沒使用過一次這個被列為凡人禁忌的法術。
“改天再跟你聊聊猴子和狒狒的飼養(yǎng)技巧?!?p> 克希拉爾以另類的言語表達了他對雷伊頓的謝意,然后壯志滿懷的看著那頭黑山羊。
“小東西長的真別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