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文斂著眸點頭,看著發(fā)鬢已經(jīng)有些灰白色銀發(fā)的沈井,開口說道:“父親放心,兒子自會好好的照顧自己,您們也多注意身體,別再過度操勞。”
轉頭看向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的沈莊氏,叮囑道:“三娘,往后我不府中,你也別再折騰了,自己總歸會吃虧的?!?p> 沈莊氏看著比自己都高的沈錦文,眼里的淚珠落得更快了。
雖然沈錦文不是她親生的,畢竟在自己的膝下養(yǎng)了十余年,還如此有出息,早就把他當做己出。
“放心吧錦文,三娘一定會好好照顧自己,你孤身一人在外,也要多注意些安全?!?p> “是啊錦文,現(xiàn)在盛世不太平,你可得多注意安全,這若是發(fā)生了什么好歹,我們在家中也會擔心你?!?p> 沈李氏話語尖酸刻薄,挑起細長的眉頭,陰陽怪氣的說道。
她恨不得沈錦文能如她的愿死在外頭別回來了。
這樣一來,就再也沒有人可以跟他的兒子爭奪沈府的家產(chǎn)了。
若是自己兒子再努力一把,把郭司令的千金騙到手,整個臨江城都要跟著姓沈,還怕只有小小的一個沈家嗎???
想到這,沈李氏心里越發(fā)的得意,等沈錦文一走,她就天天禮佛祈禱沈錦文這個小雜種別再回來。
“閉嘴!”
沈井臉色如同六月的孩子一樣,瞬間變臉。
他暴怒呵斥著沈李氏,面色鐵青:“怎么會有你這般心腸歹毒的主母,居然還咒沈家子嗣!”
“老爺冤枉了妾身,我這都是好意,畢竟錦文還是愛玩的年紀,妾身作為沈家的主母當然要好意的提醒。”
沈李氏拿著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眼淚汪汪的看著沈井,仿佛真的是被冤枉的。
“原來妾身在老爺?shù)男睦锞褪沁@樣的形象,真是傷了妾身這顆心。”
沈李氏的眼淚就像是不要錢似的,從眼眶里嘩啦啦的往下掉,啪嗒啪嗒的掉進了胸前的布料中。
沈莊氏早看不慣沈李氏的這副丑陋的嘴臉,若不是錦文叮囑她別再惹事,她早就沖上去跟沈李氏打起來了。
“錦文謹遵大娘教誨?!?p> “哼!”
沈莊氏冷哼出聲,攏了攏精致、時髦的燙發(fā),諷刺道:“有些人眼紅我家錦文便罷了,沒想到嘴巴還這么臭?!?p> 說完還伸出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氣,面露鄙夷。
“你……!!”
沈李氏兩眼一瞪,放聲怒罵:“你說誰呢!”
“說誰,誰心里有數(shù)。”
沈李氏氣勢洶洶的像個潑婦一樣剝開人群,暴跳如雷的朝著沈莊氏走去。
“賤人,今日我非得把你這張破嘴給撕破了不可!”
“來啊……”
兩人之間的怒火一觸即發(fā),就像是兩座火山一樣,爆發(fā)出滾燙的熔漿,讓周邊的妻妾不敢上前阻止,生怕殃及到自己。
街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瞧見這一幕,紛紛駐足停下來看戲。
富貴人家里的流言蜚語市井小販最愛聽。
更何況還是前段時間風頭盡出的沈府。
沈井額間被丑陋的青筋纏住,突突的跳個不停,眼里冒著火光,怒聲呵斥。
“你們鬧夠沒有!”
“今日是給錦文踐行的,不是請你們出來演大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