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深吸一口氣,看著沈錦文心里五味雜糧,像是被一雙手緊緊的攥住了心臟,讓她難受。
不能再給沈錦文灌輸自己的想法,讓他更加依賴自己。
只是……
常樂垂下頭,落寞的斂著眸子。
心里怎么會感覺到空蕩蕩的,像是少了一塊兒,再也不完整了。
“姐姐……”
沈錦文死死地咬著唇瓣,涔薄的唇瓣被齒貝咬得泛起一絲絲的腥紅。
高大的身軀散發(fā)著駭人的低氣壓,絲絲冰冷像是冬日里呼嘯的寒風,吹得旁邊的人不禁打了個寒蟬。
他渾身緊繃得像是一塊兒硬木板,輕輕的喘著氣,生怕自己會惹得常樂生氣。
他眼眶通紅,幾乎是卑微的折斷了自己的自尊,語氣像是螻蟻般的祈求:“姐姐,到底是我哪里做的不夠好,讓你生氣了?!?p> “只要你說我馬上就改,絕對不會讓姐姐更生氣,好不好?!?p> 常樂一噎,整個人仿佛處于水深火熱之中,十分的煎熬。
沈錦文做的一直都很好,他比同齡人聰明,比同齡人更加懂事,也很少讓她操過心。
他甚至就是自己心里的驕傲。
“沒有啊,錦文怎么會做的不好呢,要改的應(yīng)該是我。”
回憶起這些年來,錯的應(yīng)該是自己。
常樂壓下了聲音的里的顫抖,故作歡樂的看著沈錦文說道。
“不……”
沈錦文磁性的聲音染上了沙啞,像是沙礫摩擦的聲音。
漆黑陰鷙的眸子逐漸帶上了猩紅的血絲,整個人陷入了瘋狂。
他癡迷的看著常樂,陰鷙的目光里帶著強烈的占有欲。
“姐姐怎么做都是對的,姐姐永遠都是對的。”
沈錦文癡癡的看著常樂開口,聲線里充滿眷戀。
就算姐姐做了錯事,他也不會怪她厭惡她。
即便是天理難容的錯事,他也會扭轉(zhuǎn)乾坤讓姐姐做的事情變成正確的。
因為他的姐姐永遠也不會做出錯事,永遠也不會。
“沈錦文……”
常樂皺著眉頭,擔憂的看著他現(xiàn)在這副陌生的模樣。
他此刻的樣子像是從地獄而出的惡魔一樣,嗜血殘冷,渾身戾氣。
仿佛要把常樂的靈魂狠狠的囚禁在自己的身邊,讓她那兒也去不了。
“姐姐?!?p> 沈錦文迅速打斷了常樂接下來的話,他不想聽也不愿意再看到姐姐為難的樣子。
沈錦文伸出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嘴邊,輕生開口。
“噓,姐姐。”
他指著前方站在民間藝術(shù)人士,微微揚起嘴角,笑了出來。
“表演要開始了?!?p> “……”
常樂緊閉唇瓣,沈錦文倏然的笑容讓她有些恍惚,竟覺得沈錦文這個刻意僵硬的笑容格外的冰涼慎人。
握在她手里的洗沙好像流得越來越了。
讓她怎么握緊也握不住。
……
今晚的壓軸是軍校特意請來的首城最有名的特色表演——打鐵花。
見一位穿著短袖白大褂的中年男人在操練場的中央,男人的手里拿著一份滾燙的熔漿。
里面是一勺被融化的鐵,過高溫加熱的鐵變成火紅可怕的液體,溫度滾燙的嚇人。
稍有不注意很燙的液體就會落在自己的身上燙傷脆弱的皮膚。
不少人都歡呼雀躍著,期待著這一場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