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表述呂慕平的兒子,是因為此子生來,就具慧眼,能辨世間善惡,心疆美丑。需要恰當?shù)臅r機,才能把他引入劇情,這里做一下簡單描述。
兩年之前,那時候,秦楓已經(jīng)身懷有孕兩個多月了,也就是呂慕平被抓走的之際。
從那以后,秦楓不但收復(fù)了呂家產(chǎn)業(yè),而且還精心照顧著白鳳秋,隨著臨產(chǎn)期越來越近,她不斷的出入祠堂。
一來祈求平安,二來嘛...
大家或許還會記得,她和呂慕平成親那天,曾經(jīng)在祠堂拜祭過祖先,站起來的時候,無意間看了呂清風(fēng)牌位一眼,心里就總覺得怪怪的,有種說不出來的迷惑。
就在以后的某一天,她像往常一樣,來到祠堂打掃,祭拜。
不小心,把一個水杯碰到地上摔碎了。
她抬眼一看,正是父親呂清風(fēng)牌位前面那個。
于是,就蹲下身來,去揀拾地上的碎片,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身子疼的一哆嗦,碰到放牌位的供桌。
她趕緊站起身來,伸手去扶正在搖晃的牌位。
卻沒有留意到,受傷的手指,已經(jīng)流出了鮮血,浸到到牌位上。
在那極為有限的一瞬間,秦楓意識停頓了剎那。
感覺到疼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好險,差點,差點讓牌位掉下來!”
她嘴里小聲念叨著:“爹爹,你可不要怪我,我...我不是有意的?!?p> 從那以后,秦楓落下了一個毛病,經(jīng)常性的不知所謂,也就是剛剛想要去做點啥,轉(zhuǎn)身就忘了。
后來生產(chǎn)不順,遇到啞姑相助,才得以母子平安,生下一個男嬰,取名呂莫為(呂慕平臨走時留下的名字,女孩就叫如夢,男孩就叫莫為,取莫酬功德,為施善身之意),小名云兒。
“洗好了,娘,我們進去吧?!鼻貤鞫酥锤蓛舻乃?,從屋外走進來。
“云兒,叫你去奶奶那,可你偏要去啞姑阿姨那。
呵呵,這孩子。
好像和你有緣似的,除了我,就跟你最親了。
啞姑,啞姑...你在想什么呢?”秦楓在啞姑眼前晃了晃手。
啞姑楞了一下,收回落在云兒身上的目光,搖頭好像苦澀的一笑,然后低頭接過了那盤水果。
“清風(fēng)啊,你看見了嗎?
你的孫子長這么大了,你要保佑他平平安安,保佑平兒也能順利的回來,這些年,這...苦了秦楓了。
她不但需要照顧我和孩子,還要打理府上一切事宜,一個柔弱的肩膀,怎生受得住這樣沉重的擔子,
哎,這也算是你攢下的功德,讓咱家娶了她這樣的好媳婦?!?p> 啞姑聽聞,身子微微晃動過了一下。
“來,你們都過來,給老爺磕頭吧,云兒過來,給爺爺磕頭?!?p> 白鳳秋說著,慢慢轉(zhuǎn)身讓到一邊,好像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習(xí)慣,她們,把啞姑很自然的當成是一家人。
“一會兒,你們帶著云兒來我房里,我有話跟你們說?!卑坐P秋說完,獨自先行出去了。
每次面對呂清風(fēng)的牌位,她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幾十年的風(fēng)雨同舟,讓她怎生能夠忘卻。
往昔種種,歷歷在目。
在那個荒涼的年代,總能令人很容找到感動。
白鳳秋,先行走出祠堂,回到自己屋里,這樣,似乎可以更好的,掩藏起思念。
“娘,你看?!痹苾褐钢鵂敔?shù)呐莆徽f道。
剛學(xué)會說話的他,顯得語無倫次。
“看...看見了嗎?
會發(fā)光,金黃色的,光。”
對于這個舉動,感到詫異的,不是秦楓,而是啞姑。
雖然,無法看到她隱藏在面紗下的表情,但是,明顯能看到,她睜大了眼睛盯著云兒,甚至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
“凈胡說,哪來的光,你小孩子不許說謊。
好了,起來吧,咱們?nèi)ツ棠棠牵纯此以蹅冇泻我?。”說著秦楓扶起了云兒。
“啞姑,啞姑,今天你這是咋了,老心不在焉的,有心事嗎?”
啞姑有點呆滯的抬起頭,看了看呂清風(fēng)的牌位,又看了看云兒,最后把目光放在秦楓身上,然后她拉住秦楓的手,來到牌位前,指了指那點不是很明顯血跡。
兩年多了,不仔細去看,根本無法發(fā)現(xiàn)。
秦楓不知道啞姑是怎樣看出來的,但是,她沒有要隱藏的意思。
“是的,這是兩年前,還沒生云兒的時候,我進來打掃,不小心劃破手指弄上去的。
當時,沒敢擦洗,怕惹了父親在天之靈不高興,后來時間久了,我也竟然忘了此事。
有什么不妥嗎?”
啞姑搖了搖頭,回身又看了看云兒,仰望著天花板,像是在思索著什么,然后拉著秦楓和云兒,一起向白鳳秋的房間走去,好像那里有答案。
呂慕平一干人眾,約三百鐵騎經(jīng)過數(shù)日奔波,已經(jīng)接近目的地不遠了。
這一路行軍,聽聞了很多關(guān)于鹿池的傳說。
“大哥,我自小在軍營長大,從來沒有像如今這樣風(fēng)光,能夠作為你的前行官執(zhí)行任務(wù)。
哈哈,也是我今生最大的榮耀吧。
雖然,我在軍營里時間很長,但是從來沒有人在乎過我,在他們眼里,我是個沒有用的廢物,只有你拿我當兄弟。
大哥,今生遇到你,是我的福氣,我不會說啥好聽的,不過,兄弟愿意為你赴湯蹈火?!辫F錘意氣風(fēng)發(fā)的跟在呂慕平后邊,大聲喊著話。
三百戰(zhàn)騎雖然不多,但是一路行軍,已經(jīng)構(gòu)成聲勢了。
“好的,多謝兄弟,這兩年中,咱們同生共死數(shù)次,情份已經(jīng)不再是單純地戰(zhàn)友,而是親如手足的兄弟,
這次如能馬到功成,我去跟統(tǒng)領(lǐng)說說,讓你跟我一起回長豐。”
“謝謝大哥,哈哈哈。
真希望現(xiàn)在就能看到你的寶貝兒子,嘿嘿,他應(yīng)該管我叫叔叔,對吧?
哈哈哈。”
呂慕平也笑了,他想起了分別時,妻子那雙無助的眼睛,還有母親幾近絕望的淚水。
她呢?
如今她會在哪里呢?
生或是死?
這樣僵硬的笑容,也只有他,才不至于去推諉心事,又如此不捎帶一點兒風(fēng)情。
“鐵錘,你去傳令,下個村莊,全體下馬,找個驛站把馬匹寄存,帶足干糧和水,等休息完畢,徒步行軍,前往鹿池?!?p> “得令,我這就去。”
秦楓帶著云兒,連同啞姑一起,來到白鳳秋的房間。
白鳳秋,換了件整潔的待客裝。
這是少有的舉動,因為畢竟是家庭會晤,把氣氛搞得如此凝重,秦楓有些不太適應(yīng)。
當然,無論什么時候,她們都看不見啞姑的表情。
“娘,您這是要出去?
還是?有其他客人要來啊,如果只是我們幾個,您?
呵呵,您干嘛穿的這么嚴肅啊?!鼻貤餍⌒牡貑柕馈?p> “沒有別人,你們坐吧。
云兒,來奶奶這?!?p> 和以往一樣,云兒從媽媽身側(cè)走出來,徑直走到了啞姑的身旁。
好像這是種習(xí)慣,只要是離開媽媽,他第一人選不是奶奶,而是啞姑。
“嗨,又去你啞姑阿姨那。
呵呵,感覺你和她比我都親?!卑坐P秋微笑著細語。
“啞姑,你不要生氣哈,我沒有其他意思,其實看到云兒依賴你們,我心里是高興的。
畢竟,我老了,也不知道,還能陪你們走多遠。
將來?哎!將來...”
她抬眼望了望窗外,雨下的越來越大,屋子里的空氣,也略顯沉悶。
“將來,你們都要為了我們呂家,為了天下蒼生,扛起一方重擔。”
秦楓沒有在說話,安靜的坐了下來,啞姑也抱著云兒坐下來。
“今天把你倆叫來,有件事想托付你倆?!?p> 看見她倆有起身的意圖,白鳳秋伸手意識她們坐下。
接著說道:“咱們呂府,之所以屢遭陷害,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涅磐鐘?”
啞姑沒有動作,倒是秦楓無意識回道:“我曾聽家父提起過,但僅僅是一言而過,我也沒有追問。
娘?!?p> 白鳳秋看了啞姑一眼,接著沖秦楓說道:“嗯,你父親見多識廣,知道這些不足為奇,若是不知道那才奇怪呢,呵呵。
據(jù)說,這涅磐鐘,乃上古神器。
有了它,就可以涅磐引鶴,榮登神界了。
而這涅磐鐘,必須,由兩件法寶相輔相成才能成就。
一件叫做趕神鞭。
另一件,叫作羽化石。
我們呂家祖上,曾因機緣所致,獲得趕神鞭。
從此,便成為神器的守護者,一輩輩傳下來,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年了?!?p> 云兒也似乎能聽懂一樣,很專心的表情,透著天真,啞姑撫了撫他的頭發(fā),這在白鳳秋眼里,是最和諧的場景。
接下來,她加重了語氣:“秦楓,啞姑你們聽好,不管遇到什么困難,等慕平回來,一定要找到夢鳶。
或許?
或許只有她知道,知道這個...”
此時房門無風(fēng)自開,一道修長的身影,緩慢的由遠而近,面帶微笑走了進來!
優(yōu)雅的放下手中油布傘。
“修遠?
你...你怎么來了?
也不提前打聲招呼。
來來,快坐,我和啞姑,正在陪母親說話呢?!?p> 秦楓對丈夫的這個摯交,并不是很樂意待見,總覺得的他太華麗了,反而有點不真實。
啞姑也站了起來,她把云兒推到秦楓跟前。
然后,站到白鳳秋的身畔。
“修遠,你這冒雨前來,是否?是否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啊?”
白鳳秋有點不安的問道。
“修遠拜見伯母,哈哈哈。
小侄今日前來,還真的有件事情相商。”
說著,他對白鳳秋拱了拱手,俊秀的臉上讓人捉摸不透,不知他心里想些什么。
“而且,不止我一個人來了,秦楓,你看看這人是誰?”
說著,陸修遠身子靠向一邊,用眼睛掃了掃啞姑,目光中有點殺氣稍縱即逝。
“??!父親。
你你,你怎么也來了?
為何不提前寫信告訴我一聲,讓我好去接你,你這是?”秦楓看見自己的父親,從外邊走了進來。
她感到,今晚即將有大事發(fā)生。
父親秦萬豪穿戴的裝束,她以前見過,都是出去辦“重要事情”時才穿成這樣的。
以她的功力,已經(jīng)能感覺到,府里充滿了殺氣。
而且,屋外有黑影在蠢蠢欲動。
啞姑離白鳳秋更近了。
“嗯,弟妹好,我這是不請自來。”秦萬豪先是沖白鳳秋拱了拱手。
然后對秦楓說:“哦,我是受陸公子之邀,一起到長豐辦點事,路過你們這,順便過來看看,
楓兒,你,你還好吧?!?p> 秦萬豪顯然有萬千心事,但卻不能言表,只能對女兒膚淺的作作罷了。
秦楓不置可否的應(yīng)了一聲:“爹,那您?哦,隨我去客廳吧,我去給你們準備茶水。”
“哈哈哈,不用了。”
秦萬豪剛要說點什么,卻被陸修遠搶斷。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明人不說暗話了,此次前來,的確有件大事,而且這件大事,就是你們呂府?!标懶捱h接著說道。
外邊風(fēng)雨交加,房門被風(fēng)吹的左右搖擺,屋里的燈光忽明忽暗。
似乎,再襯托這個詭異的夜晚。
同樣的夜晚,同樣的天空,同樣的風(fēng)雨交加,呂慕平,鐵錘等三百軍士,已經(jīng)守候三天三夜了,他們集中在一個很大的山洞里避雨。
“大哥,會不會是消息有誤?
咱們都在這蹲守三天了,一個人影都沒見,實在不行,明天擬書一封,命人趕回營地,報告統(tǒng)領(lǐng)定奪?!辫F錘耐著性子對呂慕平說道。
呂慕平歪嘴笑了笑,吐出嘴里的草棍:“鐵錘長大了哈,知道審時度勢了,好,就依你所言,明天...”
外面好像有動靜,風(fēng)雨的聲音很大。
但是呂慕平,好像天生的耳感靈敏,他頓了頓,把臉貼到地上。
過了一會抬頭說道:“鐵錘,前幾天在村子里,我們把馬匹寄放在驛站。
你記不記得,驛站旁邊,有個衣衫襤褸的老頭?!?p> “哦哦,我想起來了,那個老頭跟...”
呂慕平示意他壓低了聲音。
那天,呂慕平一行鐵騎,行至一個小村落。
按照原定計劃備足了糧食,然后軍士們都休息了一下。
就在呂慕平跟驛站老板,商量看管馬匹價錢的之際,鐵錘被驛站旁邊的一個老頭,拖住了胳膊。
看這老人一身裝束,而且走路一瘸一拐,像是個討飯的。
依鐵錘的魯莽,本來想推開他完事,可剛好呂慕平看見了,連忙對鐵錘說:“鐵錘兄弟,使不得,不要傷了他?!?p> 安頓好驛站老板之后,呂慕平湊了過來。
對這個老者說道:“老人家,我們是去行軍打仗,沒有太多的物資供給。
這個,你拿著。”說完,從懷里摸出僅有的三個銅板,遞了過去。
誰也沒注意到,在他掏出銅板的同時,從懷里滑落一樣?xùn)|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