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xí)r常因為“出色”的琴藝被周瑜抄起自己的玉笛狠狠打腦殼。
“你怎么彈的?這里指法明顯不對,音還沒調(diào)好,難聽的要死!你這個年齡至少學(xué)了兩三年了吧?怎么彈成這個鬼樣子。”
諸葛亮聽到這句,只想暗中給他在茶杯里調(diào)點藥,給他整個臉色煞白,一口吐出凌霄血。
“我只學(xué)了幾個月?!?p> “那也夠差的。瞧你懶的。”周瑜略微驚訝,然而嘴上不肯服軟,“彈這么差為什么還要一直彈《漢宮秋月》?小小年紀這么多愁善感?”
諸葛亮原本活潑的神奇凝固了,他低下頭,輕柔撫過周瑜的琴,調(diào)了調(diào)音,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毙茨X中浮現(xiàn)出一張張自信堅韌的臉龐,他慢慢彈起琴,回顧著這一年多的分分合合,他似乎看到了自己不久后怎么也無法改變的命運。
亂世,皆是悲劇,歷史已經(jīng)有了答案。
而且,他也不是完完全全以穿越者的身份來瞎混的,終究他還是有了自己在意的人,心悅的人。害怕物是人非。
周瑜此時以為是戳到了他的痛楚,然而聽他再次彈奏《漢宮秋月》時竟一個音沒錯,知道他是融情于景,不忍打擾,靜靜聽他彈完了一整曲。
“你是……喜歡哪家姑娘嗎?怎么彈奏的如此凄苦?”
“嗯,不算吧,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歡?!?p> ……
亮子長得真是不賴,自從來以后經(jīng)常被周瑜委派,上街買一些和他專業(yè)相關(guān)的雜物,比如抓藥之類,總會吸引許多姑娘,甚至漢子的眼光,不少是指指點點,經(jīng)常有人說:“這不知是誰家孩子,長大了比周郎還好看也說不定?!?p> 每當被當眾這么說,他只是莞爾一笑,接著加快腳步尋找自己的目標。后面議論他的人總是會說:“真有禮貌,他竟然對我笑了,我以后要找個這樣的夫君?!?p> 悠悠蒼天,何薄于我?
漸漸的,大家都習(xí)慣了他的存在,有人尋根究底,發(fā)現(xiàn)他是來自周瑜住處,周瑜每日基本會與他琴瑟友之,于是坊間傳開了這樣一個說法:
周郎曾在小時候被家中長輩遣去一山上采可治頭痛的靈藥,因為天氣酷熱,周郎在半路上中暑暈倒。他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宮裝女子所救。
那女子正在彈奏凄楚的《漢宮秋月》,并且當時已懷孕六月。女子生得沉魚落雁,周郎忙問她叫什么名字,方便日后道謝。女子曰:“我復(fù)姓諸葛,沒有名,小郎君,你要不幫我腹中孩兒想一個名字?”
這時天已大亮,周瑜被刺眼的陽光整的睜不開眼,于是,靈機一動道:“亮?!迸邮指吲d,把琴贈與了他,順便亮出一塊漢室宗親才有的令牌,道:“若小亮以后沒了我這個娘,請小郎君幫忙照看一下吧?!敝芾尚廊淮饝?yīng)。
……
這個故事鬧得沸沸揚揚,大家紛紛感嘆周瑜的知恩圖報和諸葛亮樂于傳承。亮子私下問周瑜,周瑜無奈道:“我上山采藥確實有一次,你玉佩確實也容易引起歧義?!?p> “唉,廬江人一個個閑的。”說完亮子遞給他一本小人書。周瑜翻開,這玩意寫了他們長大后對酒當歌的故事,還寫什么孫策十分不滿,硬要扯散……
“真閑的。伯符怎么可能這樣……這里頭我怎么變得弱不禁風……什么玩意?”周瑜已經(jīng)有些怒意。
“好吧,我實話告訴你,這樣的小人書,我今早看到有人運出城一大堆……”
空氣瞬間凝固。
“你,怎么不阻止!”周瑜大叫完,拿上配劍,茫然跑過幾街,看著略顯遙遠的城門,呆了半晌,轉(zhuǎn)身跑去孫策處。
不久后,三人一同在孫策臥室,商量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孫策眼中不免憂慮:“父親現(xiàn)在四處征戰(zhàn),斷不可叫他被這種陳詞濫調(diào),違背人倫理道德的畫冊擾亂心神。”他本來想抱怨兩句,最后只憋出“唉”的一聲。
諸葛亮雙手托著臉憂郁道:“會被賈文和徹底誤解的;文姬姐也會徹底把我當個瘋子;伯喈先生會把我當成心高氣傲不務(wù)正業(yè);祭酒則會感覺我顏控還顏控男生……”
其他兩個人一邊心里感嘆他真慘,一邊安慰他,拍拍他的肩。
這時該周瑜說了:“我本就曾被人說像荀文若一樣貌若好女,那時別人就有奇奇怪怪的猜想。這下他們豈不是要得償所愿了?”
“你損失真輕?!逼溆喽划惪谕暤馈?p> 諸葛亮趁機說:“我知道一條商人必經(jīng)之路,在這里不遠處,很長的一條路。我可以去把他們追回來?!?p> “好?!睂O策想了想后,雖然怕他逃走,仍同意了。他叫來一個可以信任的人,讓他看好諸葛亮。
那人叫鄧當,沒咋聽說過,估計不特別厲害。
諸葛亮先去換一身衣服,帶了兩個香囊,一個自己拿著,一個路上偷偷塞給鄧當,說是自己調(diào)的(確實是),想讓對方品鑒一下。鄧當聞著好聞,就一直帶著了。
兩人各乘一匹快馬,諸葛亮前面帶路。不久果然追上了那一路商人。
商人們一看就知道是他了,見躲閃不及,那二人又有刀,就主動讓他看一看里面的內(nèi)容。諸葛亮與鄧當簡單翻騰出幾本,見里面內(nèi)容無傷大雅,于是長舒一口氣,放商人們走了。
“回去吧,小亮子。”
諸葛亮不動,只是笑笑,方才香囊的作用此時估計要散發(fā)了。鄧當初時疑惑,以為他聽不清,后來大聲喊兩遍后徹底發(fā)現(xiàn)不對勁。來不及了。他頓時腹痛難忍。
“你……”鄧當氣憤極了,卻無能為力。
“這個藥性溫和,只需每隔一周服一次藥,兩次即可,差不多是去長安的路程。若是你不服藥或者只服一次,最多是多活八天?!敝T葛亮淺笑,并掏出懷里一個小藥瓶,在鄧當面前輕搖一下。
鄧當沉默不語,后面輕輕點點頭。
諸葛亮一喜,把瓶子遞給他,道:“一粒即可,直接咽下去?!?p>
范三隹
子堯好久不見了,大侄子也是,得快點再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