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哪？這亦是個問題！”還未等林震開口詢問，女孩便搶先開了口。
本來一個小女孩，用老氣橫秋的口吻說出這句話，因該是有些搞笑的情形，甚至說有些中二的感覺?？纱丝痰牧终饏s絲毫沒有笑意，甚至有些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去哪？”林震不自覺將小女孩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女孩似有深意的邪魅一笑——對！是邪魅！——露出了她上面兩顆小虎牙。
本來這應(yīng)該是展現(xiàn)小女孩可愛一面的時候，可林震卻只是覺得毛骨悚然。
“這......這是什么地方？你是誰？我記得我應(yīng)該是在尚水名庭的？我？”
女孩笑了笑，依舊是那種充滿了邪性的笑容：“在問這些之前你難道不是應(yīng)該問問你自己是誰，來自哪里么？”
“什么意思？”林震只覺心頭一緊，有一種莫名荒誕的恐懼，從內(nèi)心的最深處涌了上來。
女孩也不管他的反應(yīng)，只是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654—2，這是你在你所在象限的代碼。404—502這是你，而這里是時間賢者的領(lǐng)域?！?p> 654-2？404—502？時間賢者？領(lǐng)域？為什么不管怎么聽林震都只覺得，這些應(yīng)該是什么科幻或者玄幻小說里的橋段？
“我叫林震，我有名字......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快放我從這里出去！”林震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作響，對眼前看見聽見這一切，都有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
“出去？如果是想回到剛才那個坐標(biāo)點上的話，你應(yīng)該用‘進去’才對?！迸臅干想S手捻起了一本書，手指輕輕一放。那本書便如同自己會飛了一般。
“嗖”的一下插進了書架中原來的位置上。
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林震，徹底傻了。
如果說剛才覺得這個地方充滿著詭異氣氛，那么此刻他眼前所看到的——則已經(jīng)顛覆了林震對世界所有的認(rèn)知。除非這一切都是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然而林震可以確信，此時此刻所發(fā)生的一切，都絕不是夢！
因為自打林震退役之后，每日的噩夢幾乎貫穿了這十年的生涯?？蔁o論如何，只要他想從這些噩夢中抽離，他便可以立刻醒來，這也算是他多年以來練就的一場本事。
然而在從回廊走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試過許多次了——他并沒有從這個夢境中醒來。他可以確信，眼前的這一切都絕非是一個夢！
林震平復(fù)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后向女孩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么我會在這里？這一切都不是夢，對嗎？”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
“哦？”
而看向林震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欣賞的意味。
“沒錯這不是夢！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在之前那個世界的你已經(jīng)不存在了。”
“不存在了？是我已經(jīng)死了嗎？”
“不不不，你沒有死，而是壓根......就沒有存在過?！?p> 林震似乎無法明白女孩的意思，只是獨自喃喃自語到：“沒有存在過是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很小，可女孩似乎依舊聽到了他的話。
“就是字面的意思。”女孩怕林震無法明白，繼而繼續(xù)解釋道：“就好比你們那個世界的網(wǎng)絡(luò)游戲，你就是這個游戲中的一個角色，而現(xiàn)在由于某種原因，你這個角色的數(shù)據(jù)被刪除了。不僅如此，所有與你相關(guān)的數(shù)據(jù)都從這個游戲中刪除了?！?p> 說罷女孩將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撥，對面書架上一個被抽走了書的空位被兩旁的書籍自行向中間移動而填滿。
“回不去了......”
林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似乎感到對面的女孩此刻情緒竟是有些落寞。
“也好，或許這樣是最好的結(jié)果吧？如果自己從來沒有存在過，那么母親或許也就不會傷心了?！?p> 林震在心中暗自傷感。
“可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怎么辦？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現(xiàn)在是算做穿越了嗎？”
女孩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震，眼神中透露出些許憐憫：“不，你現(xiàn)在至多算是被提取了出來，并不能算是‘穿越’?！?p> 林震的目光變得更加疑惑而迷茫：“我從一個世界到了另一個世界，不算是穿越嗎？”
“不，這里是‘時間’并不是什么‘另一個世界’?！?p> “時間？時間是一種空間嗎？”
“不，時間什么也不是......”
女孩似有所思的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或許更確切的說，時間這種東西根本就不存在?！?p> “不存在？那我生活的世界從7500萬年前，人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高速發(fā)展的科技社會，若是時間根本就不存在，那這7500萬年間世界是如何變遷的？”
女孩用憐憫的眼神打量了林震一眼，仿佛在看一只在書頁上努力爬行的螞蟻，“或許還是用剛才那個比喻，你更容易明白吧......你所謂的那個世界就好像是你們那個世界里的劇情游戲，劇情里的角色以為自己在時間的作用下，從一條長河走進了另一條長河。可對于游戲外玩游戲的人而言，其實只不過是從一幅早已做好的CG畫面切換到了另一幅畫面而已?！?p> “你是說我們的人生都是早已被設(shè)計好了的？”林震此刻有些微怒。
而少女依舊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就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
“對，但也不對。從每一個剎那到下一個剎那間的你，就好比由無數(shù)幀畫面組成的一組動畫，因為有了足夠多“不同可能性”的畫面，所以你的人生也有了無限種的可能性?！?p> 少女猶豫了一下，又繼續(xù)說到：“而現(xiàn)在的你，就好比從這個游戲中被提取出的一段數(shù)據(jù)，在沒有被放到另一個游戲中之前！
在數(shù)據(jù)提取者的眼中，你就僅僅只是一段數(shù)據(jù)而已，雖然這些數(shù)據(jù)在放進游戲中之后，他會顯得和玩游戲的人看起來很相似，可究其本質(zhì)，他們并不是同一種東西?！?p> “夠了！你是想說你是上帝嗎？”
女孩思量的片刻：“也可以這么說，但不是我，而是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