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渾開始乖乖吐露事情真相,并指證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平?jīng)龀峭庖粋€名叫劉守的小地主家的兒子指使的,而人也是劉守所殺。
于是楊昭便差捕快去到李渾所說的小地主的家中抓來了那個名叫劉守的男子。
在劉守被帶上堂之前,楊昭想要單獨審問一番,便先讓人將李渾和張參先帶了下去。
“來人,帶人犯劉守!”
接著兩個衙役便是架著一個渾身瑟瑟發(fā)抖的中年男子上到堂前。
“下面可是劉守!”
劉守跪伏在地上驚恐道:“大人,小人正是劉守?!?p> 嘭!
楊昭那驚堂木猛拍桌案道:“大膽劉守,有人狀告你殺害張厚!你有何話說!”
“大人,小人冤枉啊!就是給小人天大膽子小人也不敢殺人??!大人!”
“哼!公堂之上還敢狡辯,有人說你因貪圖張厚此人銀兩,設(shè)計殺死張厚,還指使城中屠夫李渾為你頂案!你認不認!”
“大人,小人冤枉?。⌒∪藳]有!”
“劉守公堂之上當如實回答,若是有一句假話,便是大刑伺候!”
劉守似是被逼急了,用力拿頭磕地道:“大人,小人真是冤枉??!小人怎么會殺人呢!”
“……”
楊昭連問數(shù)個問題,劉守都是直呼冤枉,以頭撞地,人還沒審明白頭上已經(jīng)是鮮血橫流。
看著下方劉守那個一副打死我也是被冤枉的劉守,楊昭再次頭疼起來不知如何是好。
坐在一旁的楊寧靜靜地看著堂上發(fā)生一切,接著無奈地搖了搖頭,自己的老爹這般審人是沒有用的。
他的方法若是碰到尋常小犯或許有用,可對于眼前這個明顯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劉守來說卻是無用。
看著堂外已經(jīng)黑漆的夜色,楊寧開始感覺自己的肚子有些餓得慌,而眼前的案子楊昭正是審在難處,怕是一時半會也難以有結(jié)果。
他可不比這些在公堂上的衙役,習(xí)慣了衙門這種沒日沒夜從早忙到晚的日子……
于是乎為了自己的肚子,楊寧決定在幫自己老爹一次。
他趁著楊昭一次審問后短暫的間隙,緩緩起身躬身道:“大人,小人有一法讓此人說出實情,小人愿意一試?!?p> 楊昭皺眉看向楊寧,心中有些惱火,在他看來自己這個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兒子說這話就是無理取鬧。
本想要開口拒絕,卻是看見楊寧身旁的顧師爺一直給自己使眼色看,然后伸手指了指楊寧似是示意著什么,而看那樣子好像是讓他同意楊寧的請求!
楊昭沉思片刻后道:“既然如此,那便給你一刻鐘的時間,若是不成便乖乖退下。”
一刻鐘的時間?楊寧有些意外,這時間聽上去有些短啊!不過也足夠了。
楊寧笑了笑,低頭從身上取下自己的衿帶握在手中背在身后。
他緩步走到劉守的身邊,面帶笑容的在其面前蹲下。
“劉守,從現(xiàn)在開始我問你什么你便立刻回答什么,不要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當然你可以說謊,反正我也不會真的聽你瞎嗶/嗶?!?p> 楊寧的一番話,讓原本跪伏在地上的劉守有些錯愕,兩手撐地抬頭看向楊寧道:“大人請問?!?p> 楊寧收斂笑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劉守的雙眼道:“你為何要殺張厚?何時殺的!”
“小人沒有殺張厚,小人不知情?!?p> “你說你沒有殺張厚,那你可知張厚是誰殺得?”
“小人起先還不知張厚已死?!?p> “哦?不知,那我來幫你回憶一下,是你用刀捅死了張厚!”
“小人沒有用刀捅死張厚。”
“我說錯了,你沒有用到捅死張厚,而你是用繩子親手勒死了他?”
“大人小人沒有用繩子勒死張厚?!?p> “還敢狡辯,我們已經(jīng)找到你勒死張厚的繩子!”
楊寧將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來,將手里的衿帶展示給劉守看。
劉守連連搖頭道:“大人小人從未曾見過這根繩子?!?p> “未曾見過,還狡辯!這分明就是在你殺張厚的現(xiàn)場找到的!”
“小人沒有狡辯!小人在殺張厚的時候確實沒有這根繩子!”
“……”
“哦,是我記錯了,這衿帶好像是我的?!?p> 楊寧輕笑幾聲,站起身子將衿帶重新系在腰間,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楊昭道:“大人,小人審?fù)炅??!?p> 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呆愣地看著場上的楊寧,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許久后,楊昭才是扭頭看向一旁做筆錄的顧師爺?shù)溃骸皫煚攧倓偹f的可都記下來了?!?p> 顧師爺起身道:“回縣令大人的話,都記下來了?!?p> 楊昭有些生硬的點點頭,手中的驚堂木不知何時已經(jīng)舉起,他用力拍向桌面。
嘭!
“人犯招供。來人!將劉守收押。退堂!”
當楊昭的驚堂木落下的那一刻,感覺剛剛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這個困惑自己許久的命案就這被破了?
看著衙役們收押劉守,然后收拾高堂,楊昭怪異的目光終是落在了一旁努力消除存在感的楊寧身上。
楊昭站起身子從高堂上走下來,來到楊寧身邊道:“寧兒,你隨我來。”
終于還是被老爹關(guān)注到的楊寧苦笑一聲,乖乖起身跟在楊昭身后朝著衙門后的內(nèi)宅走去。
……
平?jīng)隹h衙內(nèi)宅。
楊昭一個人悶聲向前走著,楊寧低頭緊緊跟在身后。
此刻的楊昭心中是思緒萬千,整個人都是處于一種懵逼的狀態(tài)。
剛剛破案的那般輕松到現(xiàn)在都是讓他感覺不可思議,要知道自己這幾日為了想如何破掉這命案自己都快想得焦頭爛額了!
而原本的他以為今日這命案怕是要審好久,甚至需要試好多法子來破案。
可誰成想今日開堂之前他想的那么多招術(shù),結(jié)果愣是一個也沒用上,可能就算用了也未必起效,可是就在幾刻種前那命案竟然被自己的兒子幾句話給結(jié)了!!
而以楊昭對兒子的了解,這一切便顯得那般可疑!
要說自己兒子楊寧!不要說破案了,恐怕連縣衙是干什么的恐怕也不知道吧!可他竟然還懂驗尸!
忽然楊昭的腳步一頓,轉(zhuǎn)頭看向楊寧:“寧兒,你堂上說的那些話是真的?”
本來心中還思量究竟自己該多久不吃肉的楊寧也是被楊昭的問題問得愣了一下,旋即便是下意識點頭道:“當然是真的,這不就是《洗冤錄》中的話嗎?”
楊昭面色疑惑道:“這《洗冤錄》為何物?”
楊寧懵了,身為一縣之令竟然沒聽說過《洗冤錄》,這么著名的大作,難道不是身為一縣之長該了解的嗎?
“就是南宋司法官史宋慈寫的《洗冤錄集》啊!”
楊寧心中忽然生出一絲奇怪的想法,連忙解釋著。
楊昭一臉困惑追問起來:“寧兒,這南宋是哪個朝代,為父怎么沒有聽說過?還有這宋慈是何人???”
不知道南宋,那沒問題了,就好像自己不知道這永國是什么朝代一般,恐怕自己和爹爹之間的歷史觀念存在差異,再聊下去怕是會出事的。
“哦!沒事爹,我就是隨便一說。今天所說的話是屬實的,如果爹爹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本衙的仵作便可自知?!?p> 楊昭雙眼奇怪的看著眼前的兒子:“寧兒,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為父記得你打小也沒見過尸體啊!這驗尸之術(shù)你是從何學(xué)來,還有這《洗冤錄》是?”
楊寧心中苦笑,別說這輩子沒見過,我上輩子也沒見過尸體啊!硬要說自己上輩子的尸體算不算。
怕楊昭繼續(xù)追問下去,會暴露什么,楊寧連忙道:“爹!爹,今天開堂你辛苦了,孩兒也是又餓又困了,還是先吃飯吧!孩兒有點累了,想休息一下。爹爹,孩兒先行告退了?!?p> 楊昭見楊寧此番姿態(tài),也不追問,只是說道:“嗯,那你先下去歇息吧!一會讓人叫你吃飯。”
……
剛剛一回到內(nèi)宅的房間,楊寧便是開始滿屋子翻起書來。
這一世別人存在的認知和自己的認知出現(xiàn)了偏差,這其中定然存在著一些不同。他得了解這一世與前一世究竟出現(xiàn)了怎樣的差異。
在屋子里來回翻找后,還真被他找到幾本落滿塵土的書籍。
縣衙內(nèi)宅里的書自然也不會是什么雪月之書,有一本前朝志怪,一本民間趣談什么的書。
說來也奇怪,雖然自己沒有學(xué)過這些字體,可是自己卻是自然而然便可以輕松看懂這些書籍,按他的想法應(yīng)該是身體原本記憶還未完全喪失,所以才可以讀懂這些書籍。
更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看書的速度和記憶能力竟然比自己前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一目十行也是不遑多讓,雖然記憶不至于達到過目不忘的程度,但印象深刻還是能做到的。
他手里拿著那些書,書頁快速翻動,書中的字就像被拍照一般存在了自己腦袋里。
片刻之后,楊寧放下手中書籍。
他算是將這個世界大致了解了一番,結(jié)果也是讓他頗感意外。
這個世界在到達唐朝之前的歷史上大致相同,朝代基本不變,最多只是有些原本應(yīng)該存在知名人物這個世界沒有,而唐朝之后便是徹底亂了套。
唐朝存在的時間只有短短一百多年的時間便是亡國了,天下陷入紛爭,后來各地建立政權(quán),其中便是有著自己所在的永國,割據(jù)蜀地的景國,以及永國以西,蜀國以北的武國。
三國瓜分天下,論實力武國最為強盛,擁有百萬虎狼之師,其次便是永國,最后是景國。不過,現(xiàn)在永國一直無所大為出現(xiàn)了衰敗之象,而景國卻是不斷通過鹽茶蜀錦等變得富足強大。
這便是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
雖然一切讓他有些震驚,可是楊寧還是可以接受的,畢竟轉(zhuǎn)世重生這事情都經(jīng)歷過了,還有什么事自己接受不了的??!
“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一個男丁的聲音穿了進來:“二公子,老爺叫你去吃飯呢?!?p> “就來?!?p> 楊寧將書籍重新整理好,朝門外走去。
……
當楊寧來到飯桌旁時,只見楊昭正坐在凳子上和一個身著紅色衣服的中年男人攀談。
楊昭指著自己的兒子道:“子伯,這就是我的二兒楊寧?!?p> 那男人站起身笑道:“見過二公子,二公子看上去倒也不想知縣大人所說那般頑劣?!?p> “哈哈!你可別被他的樣子騙了,這小子頑劣的很,一天到晚就會給我惹事,現(xiàn)如今是被我抓到縣衙里來磨煉來了?!睏钫研χ?,手指向那中年人:“寧兒,這是本衙的仵作周立,他可是你爹破案的一大助力?。 ?p> 楊寧聽后,趕忙行禮:“見過周叔。”
“你們都坐下一起吃飯般,有什么話你們坐下來說?!睏钫研Φ馈?p> 剛剛坐下,楊寧便是眉頭微皺,這竟然是一桌子肉菜??!這剛破完那樣子的案,竟然還吃肉!
可是楊昭和周立卻好似無感一般,準備動筷吃飯。
周立拿起筷子,不過很快便是放下,看向楊寧道:“二公子,我今日會在這里,一是因為知縣大人叫我詢問我驗尸結(jié)果,一切都如二公子說的那般,尸體確實是有勒痕,死因也如二公子所言那般顯示勒死然后用刀刺過?!?p> “小人也是慚愧,當初發(fā)現(xiàn)這具尸體的時候,下人患上了風(fēng)寒,驗尸的乃是衙內(nèi)臨時找來的仵作,只注意到那處刀傷未注意到那勒痕,所以才犯下如此大錯?!薄?p> “這不怨周叔,病不由人,這也是難免的?!睏顚幮Φ溃骸安恢@二是……”
周立忽然抱拳:“二是希望二公子將那本《洗冤錄集》借我一觀,也不瞞知縣大人和二公子,仵作一職雖是驗尸卻也是關(guān)系重大,但是卻沒有什么書籍詳細準確記載著驗尸之法,所以希望二公子可以將那《洗冤錄集》可以借我抄錄一份,這也是為了天下百姓??!”
“這……”楊寧也是愣住了,《洗冤錄集》就算自己想給也給不了啊,因為自己本身就沒有,只是前世偶然看過一遍罷了。
這個世界還沒有宋朝呢,更別說南宋了,宋慈恐怕都還未出生呢,自己去那給他找這本《洗冤集錄》呢!
一旁楊昭聽得周立這番話,也是肅然:“寧兒,既然子伯兄都這么說,你就將那本《洗冤集錄》借他一抄又何妨?。 ?p> 楊寧頓時苦笑,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爹爹,周叔!實不相瞞,其實根本就沒有《洗冤集錄》這本書!”
周立一愣,扭頭看向楊昭,這,這可是知縣大人告訴他有如此一本書的。
楊昭皺眉,斥道:“寧兒,你怎么也開始學(xué)會說謊了,既然沒有為何要告訴我有這本書?”
糟了,爹爹發(fā)怒了。
楊寧連忙搖頭道:“不是的,爹爹,其實是這樣的。孩兒小時候本想找?guī)妆緯?,結(jié)果在家中尋得幾本斷案之書,其中略有提到驗尸之法,孩兒也是對這樣的書感興趣,時間久了自是對這驗傷、驗尸、辨?zhèn)?、檢骨頗有了解,心中便將它們整合起來,自己給它們起了個名字叫《洗冤錄集》?!?p> 楊昭面帶思索,斷案之書家中卻有不少,可是自己兒子能想出一部書自己卻頗是懷疑,以寧兒頑劣的品性……
楊寧也是猜到楊昭心中所想,于是忙道:“爹爹和周叔若是不信,孩兒可現(xiàn)在寫上幾張內(nèi)容供周叔觀看?!?p> 楊昭點點頭,也好,這樣是真是假便是馬上可以知曉。
沒過多久,一張桌案便是被下人搬了過來,上面放著幾張白紙和筆墨。
楊寧惋惜的看了看那一桌即將冷掉的飯菜,可惜了是一桌肉菜,不然就先吃完飯再說了。
他搖了搖頭,緩步走到桌案前,抓起毛筆蘸墨,開始在之上寫了起來。
【洗冤錄集】
【卷一·檢覆總說上】
【凡驗官多是差廳子、虞候,或以親隨作公人、家人各目前……若是自縊,切要看吊處及項上痕;更看系處塵土,曾與不曾移動?及系吊處高下,原踏甚處?是……若是臨高撲死……若是落水淹死……】
許久之后,楊寧停筆,講桌上的紙張拿起來遞給周立,道:“這是《洗冤錄集》中的第一卷周叔便先收著,以后我有空接著給周叔寫下,周叔來取便可?!?p> 周立看著手中的紙張,雙眼之中似有激動之意翻滾,收起手中的紙張,面色嚴肅竟是對著楊寧拱手行禮道:“周某代表天下有冤之人謝過二公子?!?p> 楊昭也是呆呆的看著一切,以他眼力又怎會看不出那紙上所寫的不凡之處,倒是沒想到自己這看上去頗為頑劣的兒子竟然還有這等本事!
楊昭笑道:“寧兒,既然這樣從今天起你便不用跟爹爹上堂了,你就呆在家中將《洗冤錄集》盡數(shù)寫出,好滿足子伯的心愿?!?p> 嗯?自己老爹剛剛說什么不用上堂了!這可正是求之不得呢!
楊寧大喜,連忙道:“是,爹爹?!?p> “好了,別光顧著說話了,來坐下,跟爹一起吃肉,哈哈!多吃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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