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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花樹1

第十九章 諸神群像

四季花樹1 晟式嘆 3063 2020-02-15 12:03:00

  神王背負(fù)萬丈霞光,腳踏七彩祥云,左手權(quán)杖,右手托鼎,眼中演化萬物生滅,周身環(huán)繞靈芝、金蓮、甜井、巨黿等諸多祥瑞,再不復(fù)當(dāng)初胡子拉碴的慵懶模樣。真正的強(qiáng)者懂得欣賞敵人,對著腳下沉睡著的龐然大物,他不吝贊美:“東拼西湊得還挺威武。”

  他在稱贊“妖孽”的頭顱。

  原本這東西不聲不響的趴著,只隱約可辨是條五腳巨蚺。挨郝秦仲一拳頭后,它伸出個腦袋來,牛鼻、鱷口、鹿角、獅鬃、鯉魚須,一雙虎目,眼珠兒會動,便是神明被它盯著,也會毛骨悚然。

  至于身子?就地取材用土石草木拼湊而成,漆黑,臃腫,擠滿毫無理智的魔物,實在乏善可陳。

  塔神白衣隨風(fēng)飄飛,從上到下透出溫和與云淡風(fēng)輕。他離妖孽很近,還沒人家瞳孔大,氣勢倒十足,正對其眼睛:“最后問一次,可以交流嗎?”

  神明換副身子還是挺容易的,作為九神中唯一的女性,只要不變性,楚之女就很好相認(rèn)。她變成個提著酒葫蘆的女劍客,蜂腰纖足,肥臀大胸,圓臉盤子配紅唇,懸在妖孽另一只眼前,給人一種直接雷死它省得動手的錯覺。

  不管看多少次,申之南都忍不住吐槽:“喂喂,你就非要按著自己老年人審美亂來嗎?”

  “要你管!切片能多涮十鍋肥牛的家伙!”看看,強(qiáng)者心境!大敵當(dāng)前,猶能與老姘頭談笑風(fēng)生!

  “大奶牛!”

  “老肥牛!”

  鏡神忍無可忍,飄過去瞪著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輕晃楚之女胳膊,奶聲奶氣:“阿姨。”

  郝秦仲靠著漆黑懸崖上的大石頭,對身邊范海道:“有種想一頭栽下去不再醒來的沖動怎么辦?”

  范海則淡定得多:“同歸于盡吧,去他媽的位列仙班。”

  根本巨人慢吞吞把頭抬到跟懸崖一邊高,頭上頂著片花園,甕聲甕氣:“自言自語有意思嗎?”

  “喂!扭頭說話!你差點把我兄弟身子吹出去!”

  還是權(quán)神有正形,眼見著申男楚女又要杠起來沒完,決定越俎代庖,義正詞嚴(yán)背起楚之女那套老太太面條話:“這里本是樂土,當(dāng)然,除了你身旁這片地,別處仍是樂土。有什么要求你說啊,拉著我們背離始源之地干什么?我等已吃過見過,孩子們還嗷嗷待哺,他們不該被困在這方天地,你也不應(yīng)該?;蛟S你經(jīng)歷過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

  我受不了啦!范海一躍而起,豎著中指:“你他媽再無動于衷,我讓你更不堪回首!”

  神王斜著大拇哥慫恿:“上去,給丫兒一拳!”

  “不好吧?”范海撓撓頭發(fā)。幾天前,郝秦仲把第一副身軀褪下來交給他,他跟其他幾申之南試過,正如塔神所料,由他操縱肉身仍能發(fā)揮出郝秦仲本身的奇妙特性。幾個月前,郝秦仲本人過來,一套王八拳打出個腦袋來,現(xiàn)在自己操縱他肉身再亂打一氣,那玩意直接飛起來可怎么辦?

  神王于是聲色俱厲:“知道還不滾回去坐著!”

  懸崖上攏共三塊沒尖兒的大石頭,范海自己坐一塊,給郝秦仲肉身挑一塊,第三塊上端端正正坐著個黑袍兜帽人,嘴里叼著根毛毛狗兒:“這幫家伙咋看都不太靠譜?!?p>  “憋神經(jīng)的都這樣?!彼麑γ嬲局鴤€裝扮類似的人,袍子里似背著件小銳器,話里摻沙子,但聽聲音無疑是個女人。

  二人再無話,安靜聽權(quán)神喋喋不休。直到安塞浮尸貌似耳朵起了繭子,想著也學(xué)范海找塊石頭坐,當(dāng)個安安靜靜的美大叔。沒別的石頭可選,他吧唧一屁股坐在黑袍男的石頭上。

  “臥槽!”黑袍男被嚇出一身冷汗,從石頭上彈起來。

  “無妨的。”黑袍女笑話他反應(yīng)過激,正巧自己也站累了,若無其事的準(zhǔn)備也去那石頭上歇歇腳,走近才發(fā)現(xiàn)安塞浮尸后背插著枚爛扇貝,好一陣惡心,賭氣踢他兩腳,都直接從他身上穿過去,沒產(chǎn)生任何效果。甭管踢沒踢上,算發(fā)泄完,她轉(zhuǎn)頭死盯著黑袍男。

  黑袍男被瞪得頭皮發(fā)麻,只好把袍子脫下來墊在塊平整地上,賠笑:“坐?!彼藕蛩€(wěn),才頂著張長白俊臉繼續(xù)叉手看戲,狹長娟秀的眼睛下還長著顆淚痣,左半張臉被血紅頭發(fā)遮嚴(yán),要多邪魅有多邪魅。

  九尊頂著神明頭銜的逗逼加上個為老不尊的老小子瞎忙活注定沒什么結(jié)果。倒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你看我們塔神爺不就挺有范兒的?一言不發(fā)裝臺燈的終焉也沒啥大問題。

  倒是這倆神秘人著實搶鏡!紅發(fā)男看著看著,忽然指著趴峽谷里數(shù)螞蟻的根本巨人沒來由的說:“這家伙練血煞道不錯!”

  黑袍女坐得大馬金刀:“沒看出來?!?p>  “擋著呢,你倒是起來看看啊?!?p>  “別想要回你的衣服!”說罷她抬起玉足,在那黑袍上留個瘦腳?。骸芭K了,不能穿了?!?p>  又不是沒抱著啃過。紅發(fā)男不跟她計較,依舊直勾勾盯著根本巨人,不多時,口水竟流下來:“這么大一灘,夠吸小半年兒!”

  原來他是說“拿來練不錯”。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郝秦仲對著不爭氣的士兵們大發(fā)雷霆:“切豆腐吶?瘦肉都焐成肥膘啦?”又給千夫長罵個狗血噴頭:“七天后沒點起色,不用去當(dāng)伙夫,當(dāng)伙食!”

  他趕到下個校場,帶著怒氣,當(dāng)然一點就著,咆哮道:“賣豆腐吶?騎馬騎得腿兒都軟啦?再站不直,背著馬練!”

  到第三個校場,他又嫌炮兵翻來覆去瞄準(zhǔn)半天不開炮,吼得比炮聲都大:“那不是磨!瞄準(zhǔn)嘍打唄,喇豆腐吶?”

  罵罵咧咧離開校場,呂寬拉住他:“你回家去吧,三口不離塊豆腐,家里那又白又嫩多好!.”

  “肚子大了,不能吃!呸!怎么著,我罵的不對嗎?”郝秦仲酸著臉。

  呂寬拉過他,小聲耳語:“身體不舒服是會影響情緒,姑娘們每個月都有那么幾天。”

  “又在怡紅院過夜了是嗎?”老鰥夫順嘴往出冒大姨媽,明擺著的事!郝秦仲火兒蹭蹭往上竄!

  哎呦我去!呂寬拱手:“我叫你聲哥!哥你回去吧,你這狀態(tài)不對!哪有得誰懟誰的?”

  “你老大不小了,沒多少精力,全禍害在姑娘身上?”

  “回去吧回去吧,我你還信不過嗎?來人,送大將軍回神宮!”呂寬好說歹說,先斬后奏這招都給用上,可算把郝秦仲忽悠走,安慰一番霜打茄子般的帝國軍界高層,自己在心里嘀咕:“哪根弦搭錯了?沒聽說男的還有這毛病啊?!?p>  郝秦仲提摟著倒霉鸚鵡,進(jìn)門來還在罵:“人搶你屎啦?”

  神女放下手中針線活兒,挺著大肚子要起來迎他,他趕忙搶上去扶。鸚鵡瞅準(zhǔn)機(jī)會,一腳兔子蹬鷹,嘎嘎亂叫著奪窗而逃。

  “它又哪惹到你了?”這兩天郝秦仲都心神不寧,好些官員跑到她這告狀,不過她是萬萬沒想到,他能跟只鸚鵡生氣。

  郝秦仲氣呼呼就地一坐,指著窗外:“浪催的出去找牛打架,好家伙,一地毛?。 ?p>  “夸張了吧?我看它飛得還挺利索?!?p>  “咱家鸚鵡你還不知道?把人牛薅得跟頭豬一樣,滿大街竄!”

  呃,一只會十八般武藝,翅膀展開快一丈長的鸚鵡,打得過牛毫不稀奇,昨天它不還叼兩顆狼牙回來嘛。沒吃虧就行,神女繼續(xù)悶頭繡自己的十字繡虎頭襪子。

  郝秦仲正滿頭大汗的生悶氣,忽看見鳥架子上紅繩系著倆狼牙,趕緊跳窗戶跑出去。

  果然,十字天街正中央,鸚鵡正兇神惡煞的把只土狗按在地上當(dāng)炮仗踩,嘴里還耷拉著條遍體鱗傷小青蛇。

  最近更新的文章里沒有表現(xiàn)出來,最開始更新《赫莉女帝》的時候,我三天兩頭會說要改成音頻。你們知道我為啥一直對“音頻化”念念不忘嗎?在這一章里十分明顯。

  權(quán)神義正詞嚴(yán)那一段,寫的時候我自己笑得直不起腰來,發(fā)給別人看卻說完全get不到笑點。當(dāng)然get不到!我自問筆力還沒有深湛到將真情實意完美透入字里行間的地步,你們讀得到形,讀不到神。僅僅是這么一句面條話哪里會好笑?

  所以我讀給她聽,從第一句開始她就噴了,一直到我讀完了,她還在笑,并且表示,這不是筆力的問題,是不由我演繹一遍真的真的想不到我竟然會這么玩。

  舉個例子,《小蘋果》這歌很魔性對不對?大家可以試試用新聞聯(lián)播的調(diào)調(diào)認(rèn)真的讀,更魔性!我大學(xué)時候表演過,五個西裝革履的家伙端著大本夾正兒八經(jīng)站在臺上,用雄厚的男中音來上一句:“我!種下,一顆種子~”底下瞬間就炸了。

  還有《東疆軍魂》里月合川遺言的一段。

  我有個習(xí)慣,邊寫邊讀,寫那里的時候,我想著月合川的心理狀態(tài)和聲音,最開始還要遷就與打字速度慢慢的讀,有些斷續(xù),到后來不自覺泣不成聲!

  所以,朋友們要是想聽,留言,我想點辦法讀給大家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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