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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修道半生緣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阮如失算

半生修道半生緣 桃花島小龍女 3828 2020-09-06 08:36:13

  陳陽請了假期,之后他快馬加鞭地趕到武陵郡找到郡守。

  當初武陵郡瘟疫四起之時,正是姬旬不畏生死組織鄉(xiāng)紳庶民一起抗疫,如果沒有姬旬,單從周邊各郡來看,家家有悲聲,戶戶掛白幡,或闔門而殪,或覆族而喪。

  而武陵郡最開始就由姬旬等眾人的努力得到了很好的控制,所以影響并不大,雖然因染疫死去人數也有上百來人,可相對于別處卻是好太多了。

  疫情過后,郡守與眾百姓對姬旬的感激愛戴可想而知的。

  陳陽于情于理地勸說郡守上書,以姬旬抗疫有功為表,幫助姬旬開脫死罪。

  同時他又與郡守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組織當地有名望的鄉(xiāng)紳庶士,聯名上表,為姬旬開脫罪名。

  另一邊阮如尋死覓活地讓父親在一邊幫襯著為姬旬說話,盡力諫言此事須考慮下民意。

  阮真是個老滑頭了,他豈有不知自己女兒的心思之理,只是他想的可不是這樣,他想到的是很有可能陳陽也會因此事而陷進去,那時候女兒就怪不得自己了,因為自己既出了主意,又幫說了話。

  于是在他的引薦下,陳陽順利的見到了晉王司馬睿。

  陳陽呈上了武陵郡郡守與眾鄉(xiāng)紳庶士的聯合上書,奏請元帝看在姬旬疫情期間的貢獻免去姬旬的死罪。

  阮真以往是極力打壓姬氏一族,而今卻又為他們說話,令很多人不明白,不過既然有人帶頭為姬旬說情了,陳健遂也表示支持,因為這時候如果再不支持陳陽,萬一元帝生氣了,那陳陽的性命堪憂啊,那邊王導見有人發(fā)聲為姬旬開脫,也見機說情,以助一臂之力,想著若能為姬家留下一脈,也算盡了自己一份心力。

  鑒于民間呼聲眾多,自己手下官員亦眾說紛云,元帝遂讓阮真再次仔細地就姬旬一事,重新審察一番。

  最后查出來的是,當初去驃國用兵之事全是姬家四子姬興一人的主意,而且當時姬旬已然掉入江中,生死不明;待找到之時,他早已前事已忘,更不用說別有用心了。

  最可表的是,一年之前在那次大疫之中,姬旬確實為武陵郡的百姓立下了汗馬功勞,直到現在他的事跡還在武陵郡廣為流傳。

  現如今姬旬在獄中,一只手臂受傷拖延未治,早已殘廢,這樣的人就算放出來,也只能算廢人一個了。

  第二次元帝接見陳陽時,先裝模作樣地表彰了陳陽一番,然后以家族連帶之罪把姬旬以往所有功名都削掉,再放了姬旬一命,既沒寒了武陵郡眾百姓的心,也全了自己仁君大義的名聲。

  那阮真沒想到元帝竟然真的放了姬旬一命,而那陳陽卻也沒有因此而惹禍上身,他不禁心里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他走上前去,向元帝夸贊起陳陽來,說陳陽真不愧為一個有情有義之人。

  元帝聽出他那語氣有些別樣意味,不禁好奇地問他為何這樣說?

  阮真遂把陳陽喜歡李錦一事說了出來,并且說李錦已被姬旬休棄,而那李錦卻不但不記恨姬旬,反而求陳陽救他,而陳陽卻為了心上人,卻不得不冒險幫助姬旬。

  他反問元帝,這樣的陳陽是不是有情有義?

  元帝撫須贊同,感嘆之余,他俯首問陳陽,是否喜歡李錦?

  陳陽自然點頭稱是。

  于是元帝興致來了,從來沒牽過紅線的他,竟然口御,準許陳陽娶了李錦。

  這結果令阮真開心,他自然希望陳陽與姬旬關系不好過,當然元帝允婚,令陳陽心中竊喜非常,李錦答應他時,他明顯感覺到她的心思不定,如今元帝做媒,就算是祖母也沒有辦法的,那陳健沒想到元帝竟然會做起了紅娘,目瞪口呆地立那兒良久沒做聲。

  姬旬被放出來的時候,陳陽就把他安排在了東市街的一個巷道的小院子里,此處原是一小商戶之家,因為舉家歸家,所以便宜出賣,正好被陳陽知曉,就買了下來。

  姬旬才出牢室,哪里還有以往名門公子的風儀秀整,只等洗漱完畢,換上一身新衣,才露出他原本俊秀非常的真面貌來。

  對于陳陽這個救命恩人,姬旬是相當謙恭而有禮的。

  當聽到陳陽說要娶李錦之時,面無波瀾的姬旬臉上竟有了些微怒“救命之恩,做牛做馬日后定當相報,只是妻子卻是讓不得的,請仁兄見諒!”

  “哦,當初在牢里是誰寫的休書?陳陽沉聲道:“如今,你左手已廢,一無功名,二無家業(yè),難道要阿錦跟著你受苦不成?”

  “同甘共苦才是夫妻,我雖左手已廢,但我腦子沒壞,總有掘起之時!”姬旬冷哼一聲“我夫妻之事就不勞仁兄操心了!”

  “可是阿錦已答應嫁與我了,我現在在這里跟你說,只不過是通知一下你而已?!标愱柡鋈恍α?。

  “不可能,她不是這種人,你妄想騙我,日后不得再提此事,否則別怪我不顧你的救命之恩了!”姬旬有些薄怒。

  “你們早就休棄了她,憑什么你就以為她會等你?阿錦也是個有氣性之人,再說了,當初如果不是你先占了她的身子,她現在已成為我的妻子了,怎么會跟隨于你?”陳陽冷笑道“須知得失循環(huán)事,自有天公在上頭?!?p>  “我想見見她,我想把之前的誤會跟她說清楚。”姬旬也急了。

  “今上已經為我們做媒了,想必你怎么也想不到吧,哈哈哈.....”陳陽頗有些得意地說道“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p>  姬旬哪里肯信,兩人又是一段唇舌之戰(zhàn)后,不歡而散。

  往后的幾天,姬旬獨自呆在院里,清理著頭緒。

  原來在牢里,他就沒想過會出來,現在出來了,他就不得不面對現實,思考著日后的計劃,畢竟他是有妻有子之人,他不能就此倒下。

  正在這時,一身綄紗彩衣的阮如在經過精心打扮之后,帶著婢女金枝來到了這里。

  阮如徑直走了進來,她一眼就看到了負著手,背對著她低頭冥思苦想的姬旬,那身影還是一如既往地讓她心動。

  “五郎,五郎!”阮如笑靨如花,款款而至。

  姬旬驚喜地轉身,待看到來的人是阮如時,激動的心情瞬間消失,“怎么是你?你為何知道我在此處?”

  “五郎,你還不知道吧,這次為了救你出獄,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不信你可以問陳公子?!比钊绨V迷地望著他的俊顏“不知道五郎要怎么謝我呢?”

  姬旬甩開阮如牽著他衣袖的手,毫不領情地道:“你出力救我,我心存感激,不過既是你自愿救我的,為何還要我謝你?”

  阮如見他不領情,頓時感覺無趣,她高傲地抬著頭,環(huán)顧四周一圈之后,嘖嘖不已,直說這哪是人住的地方,她不住地責怪陳陽也不買個好點的住處。

  姬旬冷笑“我現在也不是什么名門公子,住的地方不用那么講究,你若覺得簡陋,你可自便,地方太小,也不便留客?!?p>  阮如可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打發(fā)走的人,她不但不怒,反而笑著走進了內屋。

  內屋很是簡陋,但屋內纖塵不染,所有的一切都擺放得整整齊齊,這一切都讓人覺得姬旬雖然落魄但并無半點頹廢之感。

  阮如扭動著纖細的腰肢,慢慢走到窗前的一張書桌前,桌上還有幾張寫完未收起來的紙箋。

  她順手拿起來一看,只見其中一張紙上竟是一副水墨畫,畫中一美麗女子露出雪白優(yōu)美的脖頸,正低垂著頭,手把手地教一小兒玩一竹制小風箏。

  金枝自做聰明地道:“女郎,這畫上定然畫的是李錦!”

  阮如不高興地放下,白了她一眼“以為我是傻子呢,難道我還看不出來?”

  金枝遂噤聲不敢再說話。

  阮如又拿起第二張來看,這張則是一幅字,字跡潦草狂亂,卻只有上半句,紙上還滴落著一團墨汁,可見當時寫字的人心緒很是狂亂,那墨汁似乎是當時一甩而沉浸在上面的。

  她仔細辨認,方才認出那上面竟寫著“風蕭蕭,雨凄凄。望月訴衷腸,斷腸兩相離?!?p>  阮如冷笑一聲,就想動手撕掉那幾張紙,被剛走進來的姬旬發(fā)現了,利喝一聲“滾!”

  她手一抖,紙張便從手中滑落,飄散到地上。

  姬旬大步走進近前來,小心翼翼地撿起散落的紙張,卷起來,放進了書筒,然后他直視阮如“你想看到的都看到了,不知道你還有什么放不下的?如果沒事,你可以走了!”

  阮如肯定不會輕易就走的,來時就做好了準備,她裝做自嘲地笑笑“沒想到我還是這么不受歡迎,可這次救你怎么著我也出了不少力的,既然我們無緣,我也不是那強求之人,你就當我是朋友總可以吧?”

  “友人,有友人的度,我私人的事,就不勞你過問了!”姬旬冷然道。

  “好,既然你愿意當我做個朋友,今天我特地帶了一壺好酒過來,不知五郎可否陪我喝上一盞?”阮如輕松道:“此次酒過之后,你我就是友人了,當然以后沒什么事我也不會輕易上當打擾你!”

  我無心飲酒,你還是帶回家自個兒飲吧!”姬旬很是不愿與阮如喝什么酒。

  “我費這么大力救了你,難道想與你喝一盞都不行么?”阮如不高興了“人家都說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只是想與你喝一盞而已,這都不行么?”

  姬旬怕她糾纏不休,只得答應喝一盞,然后讓她馬上走人。

  金枝連忙走向門外的馬車去取酒,阮如想了一下,馬上追了過去,不知道她在金枝耳邊說了什么,過了會兒,那提著酒壺而來的竟是阮如自己,而金枝沒有再跟來。

  阮如提著酒壺過來,然后取出兩只小酒杯放在桌面上,細細地斟了兩杯酒,拿了一杯遞給姬旬,另一杯則自己喝。

  她眼睛似有些緊張,而且又有點像在掩飾什么一樣,盯著姬旬,直盼他能快點把酒喝掉。

  因為酒里事先她放了春藥,來時她早就做好了準備,怎么著也得跟姬旬春風一度,畢竟這個執(zhí)念纏著她很多年了,她十在心有不甘。

  她的一舉一動落在聰穎的姬旬眼里,就像那跳梁小丑掩耳盜鈴一般,很是可笑。

  于是他微微一笑,舉杯與阮如碰了一下,然后示意她先行把酒干掉,阮如頓時受寵若驚,傻傻地一飲而盡。

  趁她抬頭飲酒的當兒,姬旬以袖掩面,把酒就順著衣袖倒了下去,然后舉杯給阮如一看,告訴她已喝完了。

  就這樣,阮如被姬旬哄騙著喝了不少,他自己卻是一杯也沒有入肚。

  不一會兒,阮如就渾身發(fā)熱起來,她撩了撩衣襟,嬌聲道:“五郎,五郎,你難道沒覺得好熱嗎?你要熱的話,我?guī)湍憬庖律?,涼快涼快!?p>  姬旬一直以為這酒里有鬼,卻沒想到這酒里放了春藥,她一慣的伎倆,他哪能看不清楚,鄙視地看著阮如拉扯衣襟的手,卻不作聲,甩袖就走。

  “五郎,五郎,你別走,難道你還想著那個李錦么?你不知道她已被賜婚給陳陽了么?她是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阮如在后面急急嚷嚷著。

  門外早沒有馬車與金枝的身影,想必開始阮如追出去是叫她先行回去了吧。

  姬旬有些氣怒,這么多天以來,第一次想到外面透透氣,門也沒關,就悶頭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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