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甘心嗎？
這一切竺七月都不知道，她回到家就接受母親的盤問去了。
只要竺七月不跟她的侄女爭裘子墨，母親愿把世界上任何一個男人，都看得塞給她，竺七月一直懷疑，自己到底是誰的女兒。
第二天上班了，竺七月一腳踏進辦公室，就覺得氣氛壓抑到喘不過氣來，還不等她放下手包，隔間的小姑娘就告訴她；“羅經(jīng)理，她找你呢?！?p> 看她自求多福的眼神，讓竺七月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
轉(zhuǎn)身去了羅曦的辦公室，羅曦頭也不抬，批閱文件，卻什么都不說。竺七月淡定的等著，今天真的就氣定神閑起來。
足有五分鐘，羅曦眼睛終于從文件里抬起，滿是冷冽：“真是小瞧你了，看不出來啊?！?p> 竺七月盯著她：“羅經(jīng)理，你什么意思？”
她真的不明白，羅曦這是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你好像來頭不小，是這樣嗎？”竺七月逼視著她的眼睛。
她的敵意很明顯。
竺七月回她：“你可能誤會了，我沒什么來頭，就是一個找飯吃的普通人?！?p> “找飯吃的普通人？沒那么簡單吧？就以你現(xiàn)在的職業(yè)素養(yǎng)，按照公司的慣例，早就該裁撤掉了，可是上面幾次給你機會，這說明了什么？”
竺七月明白了，還是昨天的事，她應(yīng)該暫時沒事了。
“講真，我不怕得罪你，幾次我提出裁撤你，但沒有被上面同意，上面很關(guān)照你啊?！绷_曦刻意在“上面”兩字上咬了重音。
竺七月有個直感，羅曦對裘子墨有一種超乎尋常的態(tài)度。
現(xiàn)在，羅曦態(tài)度這樣直接，竺七月不能再裝糊涂了，她總要說點什么好：“上面？你說的上面是哪個上面，到了哪個層級？”
這是自然而然的反守為攻。
果然，羅曦的眼睛看向了別處，拿起一份文件，遞給竺七月：“好了，我沒時間跟你耽誤，前一個策劃案停了，這是另外一個策劃案，涉及我們跟周氏集團的合作，好自為之吧?！?p> 竺七月轉(zhuǎn)身走出了羅曦的辦公室，她不曉得，自己怎么得罪了羅曦，看起來她一心想把自己踢出去，可是，公司里，比自己水平差得也不在少數(shù)，為什么一定針對自己？
下午，整個策劃部都是一片忙碌，大家都在趕時間，生怕什么時候，突然總經(jīng)辦或者總裁辦突然通知，要看什么策劃案。
三點一過，門開了，那個讓女人們尖叫的帥到完美的身形走了進來，他一如既往面色冷漠、看不透內(nèi)心，身后呼啦啦進來一群，大大小小的部門首腦。
這是例行巡視的日子，每到一個部門，必有該部門的經(jīng)理介紹工作進展，羅曦踩著節(jié)奏來到裘子墨一側(cè)，開始介紹。
看得出，她很重視這個場面，她的妝容很精致，聲音也立著，剛說了幾句，就被一個外賣小哥打斷了：“請問，哪一位是竺七月？”
竺七月被迫站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住了她，外賣小哥遞給她一個藥盒：“這是周氏集團周其琛先生，從美國給你弄來的特效胃藥，他請你照顧好自己?！闭f完，他走了。
短暫的安靜，誰都沒有說話，大家面面相覷，周其琛大名鼎鼎，無人不知，一個首席執(zhí)行官竟然關(guān)心一個小小的策劃，這里面的意味不言而喻。
羅曦臉色陰沉，終于忍不?。骸绑闷咴?，想秀恩愛，回家里去，這里是公司，不是你個人戀愛的地方。”
竺七月能說什么？該死的周其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她等著裘子墨大發(fā)雷霆，可是一抬頭，裘子墨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羅曦臉色愈發(fā)陰沉，狠狠瞪了竺七月一眼，跟著走了出去。
能感受到，裘子墨眼神非常犀利，有團火苗。
跨出門去，裘子墨恢復(fù)了常態(tài)，與各副總以及部門經(jīng)理，開始探討部門改革的想法，部門經(jīng)理們在裘子墨面前言笑晏晏，難得今天能與裘子墨多聊幾句，唯有羅曦緊咬嘴唇，她生氣裘子墨剛才不發(fā)聲，開除這種員工。
裘子墨離開后，策劃部依舊安靜，誰都不說話，但是猜測是難免的，還有的是一種幸災(zāi)樂禍，畢竟被當著這么多人訓(xùn)斥，很丟臉的。
竺七月恨周其琛自作主張，恰好他來了短信，問她吃藥了沒有。
“我看你是吃錯藥了。”開始編好了這條短信，竺七月又沒發(fā)出去。接著，也來短信了，說什么晚上繼續(xù)約，竺七月哪有心情，直接回絕了。
心情非常不好，下班時間一到，就沖了出去，可是在刷卡環(huán)節(jié)，卻出了點問題，怎么也找不到通行卡，昨天還在包里的，沒辦法只能用手簽字。
這樣一來，反倒是落到了后面，磨蹭一會兒，大家走得差不多了，等她進了電梯里，剛要關(guān)電梯門，裘子墨在眾人簇擁下，也進來了。
竺七月感受到威壓，只低著頭也不說話，等電梯門開，裘子墨賣著大長腿走出去，竺七月走在后面，卻被賓利車里的畢明秋看了正著。
裘子墨上了車，還沒等坐穩(wěn)，畢明秋就開口了：“子墨，我怎么看七月也在這上門？你怎么沒告訴我？”
“公司合并聚鴻，合并過來的，這不算是什么大事吧？”隨即他打開車窗，點上了一支煙，冷聲道：“走?！?p> 畢明秋被噎到一句話不說，瞪大眼睛看著裘子墨。
“你不至于不自信吧？”
畢明秋一肚子氣，卻不敢隨意發(fā)作，訕笑：“不是不自信，可是你們朝夕在一起……”
“假如舊情復(fù)燃，你會生氣嗎？”
畢明秋聲音顫抖了：“這全在你了，你要重燃舊情，我也沒辦法，只能成全你們?！?p> 裘子墨一直看著窗外，一口口的煙霧剛吐出口，卻又被風(fēng)刮回來，
但是，他很倔強，一直對著窗外吐煙圈，最后，把煙蒂彈出窗外，這才轉(zhuǎn)過頭來，似笑非笑：“那你甘心嗎？”
畢明秋臉色慘白，眼眶里開始有了霧氣，這幾句話讓她拿不準了：“能不能不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我受不了，好不好？我笨，猜不透你，跟你在一起，我都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