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廝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大人親自審問你,你竟還如此嘴硬!”
“……”
“他們在干什么???聽起來好像是在審訊什么人?”
夭顏心中疑惑,從鐵門的縫隙里鉆了進去,往前走了幾步,眼前漸漸明朗。
只見一個男子雙手被縛著懸于其內,身上布滿觸目驚心的傷痕,雙臂上的傷口更是深深裂開,血滴落在地上,染紅一大片地面。
“這人犯了什么罪啊,被折磨成這樣!這個九千歲也狠毒了吧!”
夭顏內心抱怨。
“肖燁,你是我的人,想必十分明了,背叛九千歲府,與朝中要員私通,是個什么下場。”
闞天灼站在肖燁面前,神色淡然的撩了撩他已經與血跡混為一體,殘破不堪的衣衫。
肖燁一言不發(fā),雙眼緊閉。
厲風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心生怒意,正欲上前,卻見闞天灼輕輕抬手,為肖燁理了理鬢前凌亂的發(fā)絲,似乎并不生氣他剛才的態(tài)度。
“大人——”
厲風不解。
闞天灼未理他,鳳眸微微瞇著,自顧從懷中掏了帕子,把肖燁嘴角的血跡一點點抹去。
“厲風,誰讓你們下手如此之重,把人都打成這樣了,嘖嘖,豈不是浪費了肖侍衛(wèi)這一腔熱血?!?p> 闞天灼把帕子放回懷中,語氣似略帶責備,厲風怔了怔,一時不知如何回話。
肖燁此刻慢慢睜開眼看著眼前人,不知他這一番話是何意,似乎——似乎無意刁難于他?
闞天灼見肖燁面帶不解之色,心下冷哼一聲,轉身吩咐還愣在一旁的厲風:“我記得前幾日,有個被人買通的家仆,傳遞消息時被暗衛(wèi)截獲?”
厲風立即拱手回道:“是,大人。此人如今正關押于獄中,聽候大人發(fā)落。”
闞天灼嘴角微微上揚,“去,把他帶來?!?p> “是?!眳栵L帶了幾個侍衛(wèi)離開。
夭顏忙閃入暗處,心有疑惑,“這個九千歲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買賣消息的家仆跟這個肖燁有什么關系嗎?”
“大人,人帶來了!”
厲風的聲音響起,夭顏探出頭,只見一個身穿囚衣的男子披頭散發(fā)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
闞天灼低頭看了看男子,神色淡漠。
“厲風,取誅心劍?!?p> 厲風聞言猛一抬頭,神色大驚。
“大——大人——”
闞天灼轉身看著厲風,“怎么?有問題?”
“沒,沒有,屬下這就去取誅心劍。”
厲風強作鎮(zhèn)定,拱手離開。
肖燁和跪地的家仆似乎并不知曉誅心劍是何物,此刻只以為闞天灼是想以此劍了結他們二人性命。
“還不是一死了之,什么劍什么刀,有區(qū)別么?”
肖燁眼神略帶嘲諷,那家仆也是個惜命的主兒,自打被厲風帶進來就不停的打顫,停都沒停過一刻。
“誅心劍?”
夭顏心中略有想法,她總覺得,以闞天灼這般深的城府,這把劍不會太普通,想到這里夭顏止不住后背發(fā)涼。
果然,半刻鐘后,厲風帶著一個木盒回來,打開木盒的那一瞬間,夭顏的所有猜想都應驗了。
只見闞天灼伸手從木盒中取出個半尺長的圓筒狀物什,手柄處雕著金鳳,看起來分量十足。
闞天灼細細擦拭著誅心劍,眼中滿是愛惜,厲風在一旁看的冷汗直冒,不敢說話。
扔了帕子,闞天灼回頭看了看雙眼緊閉,一副大義凜然的肖燁,嘴角勾出一絲詭異的弧度,手腕一轉,誅心劍便直直刺入了家仆的心口。
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股股鮮紅的血液從誅心劍的劍柄所雕金鳳的口中流出,在地面蔓延開來,一直流到厲風的腳下,厲風避不敢避,只得任由鮮血浸染了鞋底。
闞天灼又回頭,見肖燁圓睜著雙眼,臉上滿是畏懼之色,不由嘲諷道:“怎么?這就怕了?就這么點膽子,也配留在我九千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