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樾看一眼四名筑基境高手戰(zhàn)斗的情景,又看向籠罩整個大廳的光罩。
此陣乃是筑基修士所設,而且以防御著稱,以煉氣境法力除非找到陣法的破綻,否則想要強行破壞掉幾乎不可能實現(xiàn)。
此情此景,封樾心里不禁苦笑,沒想到當初為了防備襲擊設置的陣法現(xiàn)在卻成了阻礙逃跑的最大障礙。
不過也并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他看向四名筑基高手戰(zhàn)斗區(qū)域旁邊,牛觀主的尸體正躺在那里。
想要打開陣法,除了破壞陣法,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拿到牛觀主遺留的陣盤。
陣盤作為陣法啟動關停的中樞,和法寶一樣都會被擁有者設置祭煉之術。
他雖然不清楚牛觀主當初祭煉陣盤的法訣,但卻可以通過煉寶通訣將其煉化,這是其他修士所不具備的優(yōu)勢。
沒有了祭煉之術,自己一樣可以關閉陣法運行,也就有了逃跑的機會了。
封樾思來想去,感覺就目前來講,這個辦法是最可行的。
現(xiàn)在唯一的風險,就是如何在四名筑基高手眼皮子低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牛觀主尸體上拿走陣盤。
他看著牛觀主尸體的方向苦思對策。
現(xiàn)在所有煉氣修士都退縮到了四周光罩邊緣,諾大一個大廳只四名筑基高手來回爭斗,要想過去拿到陣盤必定沖出煉氣人群,那必然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下。
封樾心里不斷權衡,可不論如何推演,最后的結果都是失敗。
最好的結果,哪怕順利拿到陣盤,但事關陣法,必然遭遇筑基高手追擊,到時根本沒有機會煉化,而且還因此暴露實力,面臨被筑基高手攻擊的危險。
就在他心里難以抉擇之際,突然一道人影從人群中沖出撲向了牛觀主尸體之處。
封樾神色一驚,只見沖出來者是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修士,身著青陽觀道袍,煉氣十二層實力。
他記得此人姓紀,乃是青陽觀大師兄,此時看其行動似乎目的和自己一致,是打著取回陣盤解開陣法以逃離大廳的目的。
紀姓修士速度不慢,一個閃身就奔到了牛觀主身前附近,其單手一攝,一股吸力發(fā)出想將陣盤拿來。
可陣盤此時被牛觀主壓在身下,一吸之下并未得手。
情急之下,他手上掐個法訣再次右手成爪往前一攝,這次發(fā)出的吸力要遠大于剛才,陣盤幾下掙扎后“嗖”得一下飛起。
紀姓修士大喜,加大吸力,打算一口氣將陣盤拿到手。
可就在這時,旁邊炙熱之感升起,一道粗壯的青陽劍氣劈了過來。
紀姓修士大驚失色,將陣盤拿到手想要逃離,可因為攝取陣盤已是來不及。
眼見劍氣臨近,他面色大變,慌忙喊道:“觀主手下留......”
話未說完,劍氣毫不留情地直接劈在紀姓修士身上,將其連帶著陣盤直接劈成兩半,同時劍氣余力不減,在劈開紀姓修士身體之后繼續(xù)斬向后方青陽觀弟子處。
青陽觀眾人見狀慌忙躲開,現(xiàn)場亂作一團。
一名煉氣十一層青陽觀弟子似是消耗過巨,來不及逃跑直接被劍氣斬中,和紀姓修士一般被一分為二。
“轟”得一聲。
最后的劍氣劈在了光罩之上,這才消散不見。
“再有擅動者,格殺勿論?!敝奘考ち业膽?zhàn)斗中,曾觀主冷冷的聲音傳來。
封樾心里大驚,望著眼前弟子的尸體,實是沒想到其竟如此心狠手辣。
他想起剛才鄭光顯提及的約定,不禁揣測到底雙方之間約定了什么,竟會讓這位曾觀主對門下弟子都能痛下殺手。
而青陽觀諸弟子更是臉色蒼白,剛才死去的可是其大師兄,沒想到掌門說殺就殺了。
剛才見到掌門反叛,他們還是震驚更多一些,但此刻則完全被恐懼之色代替。
陣盤被毀,其他跟封樾有著類似想法的修士蠢蠢欲動的心思立馬被熄滅了。
封樾也是暗嘆一聲,知道陣盤奪取這條路暫時是被堵死了。
見識到紀姓修士的下場,所有煉氣修士都蜷縮在邊緣,不再有其他想法,只是觀望著大廳內(nèi)的爭斗,期盼著司觀主和黃門主能斬殺曾觀主及鄭光顯,這樣他們才會有出路。
大廳中心,四名筑基高手的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
鄭光顯所化僵尸并未施展任何法術,但其身形形若鬼魅,移動速度極快,來回閃動間往往能從意想不到的角度甩掉進攻而來的花豹,直接進攻黃門主,逼得其不得不來回躲閃,頗為狼狽。
而反觀司觀主和曾觀主之間的戰(zhàn)斗則又是另一番場景。
司觀主經(jīng)剛才秘術的施展,法力補滿,催動銀缽中的重元水化作各種兵器不斷斬向曾觀主。
五行類法術,水克火,況且司觀主所催動乃是經(jīng)過提煉增強的重元水,更是讓火屬性的青陽劍氣無法發(fā)揮。
每次重元水與劍氣碰撞,總是劍氣被其破掉,加上曾觀主雖與司觀主同為筑基初期,但并未達到司觀主的筑基巔峰狀態(tài),時間一久,其就被逼的節(jié)節(jié)敗退,好幾次險些被重元水所化水劍斬到。
封樾斷了取回陣盤的念想,躲在隊伍最后靜觀其變,看著眼前的戰(zhàn)斗。
因為自己修煉青陽劍氣,所以更加關注曾觀主與司觀主的戰(zhàn)斗。
看到曾觀主處于下風,他不禁想到當初要是鄒官成也有類似的重元水,也許站在這里的就不是自己而是他了。
現(xiàn)在兩邊筑基修士,司觀主占優(yōu)而黃門主處于劣勢,看似旗鼓相當,但畢竟司觀主目前狀態(tài)乃是依靠秘術強行提起來的,誰也不知道能撐到什么時候。
總體來講,他心想,還是鄭光顯那邊更占優(yōu)勢。
這可實在不是什么好消息。
大廳中,鄭光顯這時側(cè)身躲掉來自花豹的撲襲,跟著身形一閃一下奔向黃門主,同時抬起不知是法力還是尸氣包裹的右抓,朝著其胸口一抓而下。
黃門主神色一驚,身形激閃,往旁邊一躲,想要擺脫被近身的危險,可這次鄭光顯竟在右抓力道未卸掉之前直接變抓為拳,往側(cè)邊一揮,轟在了他的背上。
一拳之威下,“轟”得一聲,黃門主被砸到地面。
地面亂石飛起,射向四周煉氣境弟子和光罩,引得眾人紛紛躲閃不已。
等碎石過后,只見黃門主整個身軀和頭部已是被砸進了地面,形成一個人型坑洞。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鄭光顯緊隨其后,未等其站起來,閃身撲上去。
“轟!”
一記重拳,黃門主慘叫一聲,整個頭部都被砸進了地面之中,周邊各種碎石被震得再度飛起。
“轟!轟!”
又是連續(xù)幾拳下來,黃門主發(fā)出幾聲慘叫,很快沒了聲音。
一眾煉氣弟子看在眼里,被震驚得目瞪口呆,跟著驚懼萬分,黃門主看起來已經(jīng)隕落,那即意味著這次生還的希望微乎其微了。
司觀主見到黃門主被殺,面色大變,焉能不知道自己處境的危險,大吼一聲,雙手車輪般掐訣,控制重元水化作一道巨大的水劍瘋狂朝曾觀主攻去,試圖盡快結束這邊戰(zhàn)斗。
曾觀主冷笑一聲,并不以赤紅長劍硬碰硬抵擋,而是釋放青陽劍氣抵擋水劍。
兩者相撞,大量白氣“滋滋”蒸騰。
劍氣與水劍威力相差甚遠,水劍一擊將劍氣破掉,繼續(xù)朝曾觀主刺來。
不過曾觀主絲毫不驚慌,先是快速掐訣朝赤紅長劍一點,在身前形成一個防御劍網(wǎng),跟著朝旁一個跳躍。
水劍帶起尖銳破空聲斬在防御劍網(wǎng)之上,帶起更多蒸騰白氣。
兩者僵持一下,水劍再次將劍網(wǎng)破掉,可這時其已經(jīng)力道大減,難以再跟上曾觀主的速度。
司觀主一擊未建功,臉色更為蒼白,看起來秘術時間不多。
他掙扎一下,猶豫之色一閃即逝,張嘴一口精血噴在銀缽上,似是要再施展什么秘術。
可就在這個時候,其身后鄭光顯身形一閃,右拳一揮,帶起破空之聲朝司觀主背上轟去。
司觀主來不及施展秘術,只得朝身上一點,只見背上射出一團重元水,在其身后化作一面圓盾。
重拳轟在圓盾上,仿佛砸在了棉花之上一般,往里深深凹進去可就是沒有將其突破。
司觀主松一口氣,雙手快速掐訣就要再次施展秘術。
“倒是被小看了,區(qū)區(qū)少量重元水就妄圖攔住本座。”
鄭光顯冷笑一聲,左手快速掐訣朝右拳一點,頓時右拳迸發(fā)出耀眼白光。
“轟”得一下。
白光瞬間突破圓盾,轟在了司觀主身上。
司觀主一口鮮血噴出,被一拳砸在了地面之上。
鄭光顯一個閃身就朝地上撲去,可遁到半途卻是停了下來,只見地面上哪還有司觀主的身影,只有一灘水淌滿一地。
“水分身。
旁邊不遠處,司觀主一閃現(xiàn)身,大口喘氣。
“司道友不虧筑基初期巔峰,消耗至此還這么難纏?!痹^主冷冷的聲音響起。
司觀主一驚,想要有所動作。
可剛要行動,胸口處不知何時多出了赤紅色的劍刃。
一股劇烈的灼熱之感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