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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花好伴月圓

第一百零八章:明月悠悠知我意

我愿花好伴月圓 于夢(mèng)荷 2079 2022-07-19 22:01:16

  大好河山,綿延無邊。

  因背著太沉的思念太重的牽掛,這山一程水一程,竟如此難行。

  月朗難掩倦意地走在空落落的小鎮(zhèn)長(zhǎng)街上,他單手牽著玉兔馬,另一只手無奈地按著突突亂跳的右眼皮??⌒愕拿?,不由得越蹙越緊。

  愈往南,天愈暖。而小鎮(zhèn)上的煙火氣,卻愈來愈淡。長(zhǎng)街上人影寥寥,街邊的許多店鋪,都掛起了“打烊”的牌子。

  一個(gè)人獨(dú)行了許久,終于迎面走來一位老者,月朗方欲開口問路,那人卻似碰見洪水猛獸般,狂擺著手匆匆在他身旁繞了過去。

  ”這……“月朗不明所以地摸摸額頭,心緒,卻莫名的慌亂起來。

  一人一馬邊走邊觀望著,終于尋到了一家開著門的面館。月朗小心地拴好馬,走進(jìn)去,只見這面館內(nèi)足有二十張桌,卻是空空如也。

  月朗挑了張臨窗的小桌坐下,等了片刻,小二才姍姍而來。

  “客官來點(diǎn)什么啊?”小二和月朗保持些距離,懶羊羊地問道。

  “嗯,來碗牛肉面和一盤青筍絲。”月朗略微想了想,溫和地道。

  “好嘞!”小二說著,快步向后廚走去。

  月朗抬眸打量這店內(nèi)蒙著微塵的擺設(shè),心內(nèi)忽而涌出一股濃重的不安:這般冷清,必有隱情……

  “小兄弟,聽你的口音,是北方人吧?”月朗正暗自思量著,這面館的老板,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忽然緩步向他這邊走來。

  “是,在下原是北京人?!痹吕瘦p輕頷首,禮貌地回答道。

  “哎,我說小兄弟,趕快回老家去吧?!崩习遄皆吕蕦?duì)面的桌旁,愁眉苦臉地嘆道,“這時(shí)候,人人都往北邊跑,哪還有人特意往南邊來的?!?p>  “在下,確有要事在身。”月朗認(rèn)真地說著,右眼皮又劇烈地跳了兩下。

  “哎,我說小兄弟,什么事兒,能比命更要緊啊?”老板說著,又忍不住長(zhǎng)嘆口氣。

  “您,這是何意?。俊痹吕实纱笱劬柕?,盈滿不安的心,高高地懸了起來。

  “哎,你還不知道嗎?杭州那邊的一個(gè)村子鬧起了疫癥,現(xiàn)在已擴(kuò)散到整個(gè)鎮(zhèn)子。這病來勢(shì)洶洶,聽說……”

  “什么?”聽聞“疫癥”二字,月朗只覺腦中“轟”的一聲巨響,一顆心,重重地落下,摔得筋脈俱斷……

  怪不得越往南行街市越清冷?怪不得每一個(gè)人眼中都透著驚恐?怪不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個(gè)不?!?p>  花好!月朗的心劇烈地疼著,瘋狂地跳著,緊緊地揪了起來。

  “一定要盡快找到花好!”月朗如承諾般鄭重而溫柔地呢喃著,右手緊緊攥住玉簫上的淺綠色荷包。

  那個(gè)在懸崖邊重逢的夢(mèng)境,忽而又閃電般地閃入腦海。那般清晰,那般凄美,那般真切……

  ???

  天近黃昏,空中突然積起鉛色陰云。

  “蕓兒、小春子,趕快幫我把這些忍冬花搬回屋里去!”花好大聲吩咐著,快速地將院中竹聯(lián)上晾曬的金銀花瓣裝入籃子里。

  “你身子不方便,我來吧?!别┸幠眠^花好手中的竹籃,和聲道。

  “我沒事。”花好說著,將一大捧花瓣放入籃子中。

  四人手腳麻利地忙活著,很快便將院中晾曬的忍冬花都裝入竹籃,搬回了花廳中。

  看著累得坐在藤椅里,有些吃力地用手垂著雙腿的花好,皓軒心疼地為她倒了一杯熱茶。胸口,似被什么堵著般,悶悶地隱隱作疼。

  上天保佑:熬過這個(gè)苦寒的冬,眼前的姑娘,能迎來屬于自己的明媚春光,柳綠花紅!

  ???

  經(jīng)了一場(chǎng)清冷的夜雨,院中的月桂樹,稀稀疏疏地落了一地花瓣。

  皓軒信步行到院中,只見花好正將一塊兒鵝黃色的絲巾包在蕓兒頭上。而站在兩個(gè)姑娘身側(cè)的小春子,亦用一塊灰布遮起了半張臉。

  “你們一定要萬般小心。”花好為蕓兒系好絲巾,鄭重地將一張素箋交到她手中。

  “你們?cè)谧鍪裁??”皓軒走到三人身后,瞪大眼睛朗聲問道?p>  “我們……”蕓兒心內(nèi)一慌,手指一抖,那張素箋飄飄悠悠地落到了皓軒腳邊。

  皓軒彎腰自潮濕的地上拾起素箋,起身時(shí),俊眉已緊緊鎖了起來。他手中的紙張上,用娟秀的鴛鴦小字寫著一味味藥材。

  “你……讓他們出去買藥?”看著素箋上的字跡,對(duì)于花好的打算,皓軒已了然于心,但他還是故作不解地大聲問道,“你想做什么?”

  “皓軒哥哥,我要幫那些人治病。”花好咬咬嘴唇,望著皓軒的眼睛,堅(jiān)定地道。

  “不可以!”皓軒大聲說著,手指已止不住微微顫抖起來,“你知道,那并非普通的風(fēng)寒,那是疫癥啊……”

  “皓軒哥哥,我是醫(yī)女!”花好輕聲說著,眼神無比認(rèn)真。

  蕓兒和小春子相視一眼,悄悄退了下去。他們,亦不愿花好格格去蹚這樣的渾水……

  “我知你心地善良,敬你深明大義?!别┸庉p輕抓住花好的手,一字一頓地道,“但是,我絕不容許你去冒險(xiǎn)!”

  “我知道一定會(huì)很不容易,可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疫情蔓延,坐視不管??!”花好說著,目光望向院外的樹影。

  “你不忍看,咱們就不看。”皓軒說著,語氣不由得激動(dòng)起來,“我這就叫蕓兒去收拾東西,我們今天就離開這里?!?p>  “不要!”花好大聲說著,用力甩開皓軒的手。

  “你不要這般任性好不好?你不愛惜自己,難道也不愛惜月朗的孩子嗎?”手中的空落感蔓延至心底,皓軒的聲音,忽而變得有些沙啞。

  “我會(huì)千千萬萬分小心的。”花好輕聲說著,垂眸溫柔地?fù)崦约旱男「?,“倘若月朗知道,他一定?huì)了解我的心思,支持我的決定……”

  一陣清冷秋風(fēng)拂過,桂花紛紛飄落,花好忽而感到一陣眩暈。她對(duì)皓軒苦澀一笑,轉(zhuǎn)身緩步向房中走去。

  “我知你心心念念都是納蘭月朗,不要再這般自欺欺人地折磨自己了。我們,回北京吧!”皓軒顫抖的話語自身后傳來,花好心中的脆弱與慌亂,糾結(jié)與思念再也無法隱藏。

  相思淚,如決堤的海浪般,波濤洶涌地將眼前的一切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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