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刀疤臉急切地問。
“他……就在門外?!崩顨J指向廳房的大門。
“……”李軻一臉茫然。
刀疤臉則嚇了一跳,立刻側(cè)身凝神戒備。
大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一個蒙面人施施然走了進來。
這人自然就是陳伯,不過他進門之前就不再駝背,整個人站得筆直。
他身上還穿著整齊的皮甲,背后別著一根長棍。
“你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陳伯問李欽。
有萬能的蠱蟲唄!
李欽謙卑并帶著歉意地笑道:“對不起!她拋夫棄子,早已不是我們的母親,對于她我們只有恨,所以不好意思,連你一起出賣了。
其實如果你真能帶我們離開,逃過各個組織的監(jiān)視,過上好日子,也未嘗不可。
可他們是暗影??!我們逃不了的,而依附他們,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陳伯淡定地讓李欽說完,對刀疤臉道:“我和你一樣是監(jiān)視者,根本不認識他母親,他在說慌。
這很容易就能證明,我可以出手廢了他們,甚至殺掉一個,反正有一個就夠了!”
陳伯的話直指核心,很有說服力,但這也許是被叛后的憤怒。
而李欽的話中包含了很多李欽本不該知道的信息。
所以刀疤臉已經(jīng)偏向于相信李欽,但他沒有吱聲,他還不清楚陳伯的實力,不敢冒然動手。
“大哥,他剛才暴露蹤跡后不應(yīng)該直接逃走嗎?為什么要現(xiàn)身?為什么還要向你解釋,他在害怕什么?”李欽添油加醋道。
陳伯嗤笑道:“逃?我逃走了,你的污蔑且不是無人對證?你的污蔑我,我當(dāng)然想要出來教訓(xùn)教訓(xùn)你?!?p> “遭到背叛,惱羞成怒了吧?想殺人滅口吧?
而且你不停在解釋,這么委屈求全,是不是實力不夠,跑不過也打不過大哥啊?”
李欽冷笑,“從我們搬來云虹鎮(zhèn),你就來照顧我們,十年了,特別不甘心吧!”
刀疤臉眼睛一亮。
陳伯臉色一變,他驚訝于李欽竟然精確地知道他來了十年,“你為什么……”
忽然,數(shù)支激射的弩箭將陳伯的話堵在喉頭。
原來,刀疤臉閃電般取下腰間的連發(fā)弩,發(fā)動了攻擊。
不管陳伯是監(jiān)視還是照應(yīng),刀疤臉拿下他,都能立功。
所以在李欽剖析到陳伯是實力不夠而心虛后,刀疤臉就果斷出手了。
陳伯急忙閃避,但廳房不大,距離太近,弩箭又連續(xù)不斷,他的腰部被一支弩箭射中。幸好有皮甲防護,傷勢不重。
他快速取下背后的木棍,抖手轉(zhuǎn)動,將弩箭個個擊落,同時急速后退出大門,然后一個轉(zhuǎn)身,逃走了。
刀疤臉二話不說,縱身追出?!案?,你太厲害了?!币恢北镏鴽]說話的李軻非常崇拜地道。
“現(xiàn)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崩顨J將散落的弩箭全都收起來,“外面太亂,陳伯不會亂跑,肯定是回家了。
那里是他的主場,說不定設(shè)有防范措施,刀疤臉不一定占得到便宜。
我們跟上去,等他們兩敗俱傷時,再出手將他們?nèi)傻??!?p> “好!”想起刀疤臉和陳伯對待他們的態(tài)度,李軻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
此時,陳伯果然如李欽所料,直接翻過自家后院,逃回家中。
刀疤臉一手持刀,一手持弩,緊追在后。
他不知陳伯就住此處,所以沒有太多戒心,只是釋放出護體玄玄氣后,就毫不猶豫地沖了進去。
刀疤臉剛進門,兩根瑩綠色的玄氣木矛就已經(jīng)激射到了眼前。
他毫不慌張,連續(xù)揮刀劈碎兩根木矛,同時繼續(xù)往前沖。
可剛踏出兩步,一個繩套忽然套住了他的左腳。
他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然而還未等他除繩套,攻擊又至,從四面八方朝他射出八根木矛。
這次不是玄技,是實實在在的機關(guān)射出的實體木矛。木矛也不是普通的木頭,根根質(zhì)地緊密,泛著金屬般的黑色光澤。
刀疤臉臉色煞白,左手竭力揮刀,左手丟掉連發(fā)弩,釋放了一個水屬性玄氣護盾。
可終究抵擋不住數(shù)量眾多的木矛,玄氣護盾迅速被破。
至此,他還未受傷,但今他絕望的是,陳伯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一塊滿是鋼釘?shù)暮衲景鍙奶於?,向他狠狠地砸了下來?p> 身側(cè),一張木桌射出幾根尖銳的木刺。
而且陳伯出現(xiàn)在前方,陰沉著臉將木棍往地下一插。
一條玄氣藤蔓從地里迅速爬出,如靈蛇一般游走,向刀疤臉纏繞而來。
這還未完,陳伯又迅速抬手釋放出兩根玄氣木矛。
刀疤臉怒吼一聲,揮刀朝上劈出,一記藍光水刃擊碎厚木板。
左手轟出,一個水柱沖出后,又緊急釋放了一個玄氣護盾。
最后竭盡全力扭身躲閃。
可是仍然有一根玄氣木矛無法避開。
玄氣木矛穿過皮甲,深深刺入他的胸口。
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刀疤臉也無力地歪倒在地。
陳伯還不放心,直到玄氣藤蔓死死將刀疤臉纏住,才陰笑著走過來,道:“讓你相信那個小鬼,這下爽了吧!
我在這住了十年,其實早就發(fā)現(xiàn)你了。
因為我們都只是監(jiān)視者,目標沒有出現(xiàn),沒必要發(fā)生沖突,所以也就沒動你。
可你偏偏蠢到被那小鬼挑撥成功,沒辦法,你只有去死了?!?p> “噗!”刀疤臉吐了口血,慘笑道:“你以為你贏了?弩箭傷口是不是沒知覺了?”
陳伯臉色一變,剛開始弩箭傷口有些酥麻,但戰(zhàn)斗激烈,他沒在意,現(xiàn)在確實已經(jīng)麻木了,而且頭部也感到一陣陣的眩暈。
有毒!陳伯立刻來到刀疤臉身邊,俯身想要從他身上翻找解藥。
忽然,一個人影猛地沖進來,狠狠地撞在他身上,將他撞飛出去。
“啪”的一聲,陳伯狠狠地砸在一張椅子上,將椅子砸得粉碎。
“噗!”陳伯掙扎著想到爬起來,頭部強烈的眩暈讓他身體一軟,又摔倒在地,并且張口吐出一口黑血。
顯然,他中毒已深了。
沖撞陳伯的自然是身穿鎧甲的李軻。
他神氣十足的看著陳伯,笑道:“太弱了!”
“他連不敢硬抗,確實很弱?!?p> 李欽施施然走進屋內(nèi),站在目眥欲裂的刀疤臉身邊,“大哥,幾個月前你差點撞死我,今天,我送你歸西。”
“你竟然……知道……咳咳……”刀疤臉話還沒完,就連咳兩聲,腦袋一歪,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