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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她殺了……有風險……必須抹除……
有什么東西在擁抱我，它是什么……它在說什么？
媽媽？母親？還是……
好疼、好疼、好疼……
為什么是我，為什么只有我活著，為什么它們只要我活著。
活著看這些東西，這些東西也活過來看我，要把人撕碎了了似的……我沒做錯任何事情。
解脫吧……解脫么……
“只有死亡才能帶來永恒的升華！”
“吾等超越維度，守候千萬年，終將目睹您的歸來！撕碎一切！毀滅一切！用死亡帶來眾生的解脫！”
有什么東西在嘶吼著。
讓他煩了起來，終于把眼眸露出。
“活著！我只是個帶著笑臉的過客……我沒有權利剝奪他們的生命……”
他醒來了，手里死死捏著一個絕美女子的脖頸，那曲線優(yōu)美，皮膚白皙。
但依然被捏出淤青，仿佛世界上最美的造物被破壞了，生出那么一絲絲的不完美，讓人幾欲抓狂。
“老公……劉昊……”
劉昊終于松手，把她摟在懷里。
物質權柄一瞬間治好了她。
“苒苒？發(fā)生什么了？怎么……”
子苒費力一指，劉昊抬頭望去。
那是一個‘平面’，各種意義上的平面。
“降維……真正的維度之神……一切物質與意識的主宰……”
她呢喃著。
讓劉昊有些莫名其妙。
“像紙一樣，但不是紙?！?p> 劉昊看著那東西……那是真正的一個平面。
如同紙一般，但它連紙的厚度都沒有。
只是個平面罷了。
“我……都做了什么？”
火影位面，蕩然無存。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一張能夠展現(xiàn)出火影位面一切的平面，但平面無法展示三維空間的立體，所以它變得不可言喻，難以形容。
劉昊只能肯定一件事情。
火影位面的一切都死了。
土地、空氣、查克拉……一切都死了。
劉昊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也不關心子苒的死活，痛苦猶如巨大的磨砂機，把他內(nèi)心深處的空洞打磨的像鉆石一般棱角分明。
“來吧……接受我……擁抱我現(xiàn)在的痛苦……”
腦海里隱隱抽疼，劉昊捂住腦袋。
接著就是一切的一切都在瘋狂擠進他的腦海，仿佛要把一切都交給劉昊，然后用知識的力量把他撕碎。
一個女孩風鈴般的笑聲……許是帶著些瘋狂與癡態(tài)，美而恐怖。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細胞，不斷分裂……
分子間的碰撞，新鍵的生成和舊鍵的斷裂……匯聚、組合、排列……
生命……起源。
渾濁的細胞互相粘連，只分裂到最后一點，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慢慢停了下來……
咔咔……它們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分開來，回歸了永恒的混沌之中。
沒有光明，也沒有黑暗……
“我輕輕拂過……”
身穿白衣的女子輕柔笑著。
“呵呵，在那等你……”
饒是劉昊的腦子也理解不了。
一切的終焉，一切的虛無，一切都是小丑臉上的笑容。
遮住了傷疤，遮住了你的眼睛。
“那是……狂三？”
過去與未來交織，只有時間能譜寫出樂章，在生與死交替中，只有維度能喚醒已經(jīng)死去的靈魂。
整個化為第二維度的火影位面纏上劉昊的手臂，匯聚在他的指尖，慢慢滴落。
“曾經(jīng)有過這種事情……一個男人在他即將成為神的時候，升格了無數(shù)世界。”
“神是虛構的……但俯首的萬千世界是真實的。”
“他現(xiàn)在是神了……卻是意外產(chǎn)生?！?p> 黑暗之神開口道：“你會讓他死掉?！?p> 那個萬千維度最美的存在輕輕咬著嘴唇，美不勝收，卻又風情萬種。
“我沒想到……”
她的聲音也是極美的。
黑暗之神冷冷掃視了她一眼。
“你很聰明，是自作聰明。你應該一直在他身邊當那個小女人……那是你想要的，你的錯誤在于你的貪心，他不屬于你?！?p> 美麗脫胎于生命的感知……在感知中，生命有了喜愛的感覺，有了厭惡的感覺。
但感知脫胎于什么呢？
脫胎于意識，是千千萬萬個生靈的意識所在。
與美相伴的是丑，美好的感覺自然也對應著一切的負面情緒。
美鉤出了一切的負面。
僅此而已。
。。。
讓人瘋狂的低語依然在響。
煩躁不安、躁動難耐、焦灼與恐懼……
劉昊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很不對，他貌似回到了以前，大腦渾渾噩噩。
“不去想，不去理解……我不想瘋。”
劉昊走進了太多人的內(nèi)心世界，在扭曲與變形中混淆了自己的存在。
他同理心極強，只要是接觸的人，他都會設身處地，去了解別人。
有一位教授曾經(jīng)評價過劉昊，他是天生的心理學家，但他也是最差勁的心理醫(yī)生。
這位教授說得沒錯，劉昊十幾歲時，接觸了犯罪心理學，然后差點就瘋了……或者說，已經(jīng)瘋了，但表現(xiàn)很正常。
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錯亂與恐懼的畫面。
同時耳邊也傳來各種笑聲。
劉昊的臉上洋溢著笑容，他坐在一處劇院，臺上是表演的小丑。
“你不想笑的……”
劉昊笑著說出這樣的話。
小丑滑稽的妝容下，他也慢慢收斂了笑容，停下了表演。
臺下無數(shù)觀眾傳來唏噓聲。
小丑從兜里掏出一張紙巾，用力擦掉臉上的浮夸妝容，露出他俊美的臉龐。
“你也如此，因為小丑原本是你……我的第一位觀眾，我用虛假的笑容愚弄了所有人，但為什么一直無法愚弄你?！?p> 那小丑的妝容下，竟然是林敬蕭的臉。
劉昊不知道什么時候，臉上也沒了笑容，他輕聲道：“因為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也因為我是你的第一位觀眾。”
劉昊背過身去，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它們只是一個個長著笑臉的木偶。
“我討厭這里……你才是我留下的原因，我這一輩子沒有成功救過任何一個人，我不想你也變成這樣子……你以為你在用笑臉愚弄它們，其實那也是它們在用笑容敷衍你?！?p> “笑容原本僅僅是開心的表達，為什么到了我們身上，卻有了那么多復雜的含義，我不想笑，我也知道你不想笑……”
小丑在臺上靜默無語。
直到劉昊轉過身來，臉上戴著面具。
面具上是一個大大的笑容。
“第一個觀眾，將會把虛假的笑容延續(xù)下去。”
“不是愚弄，而是要撕開它們所以人的面具，露出它們滿目瘡痍、木偶般的心臟?！?p> 舞臺上的小丑，誰知道他的笑容是否來自內(nèi)心？誰又知道他臉上的笑容不是用來愚弄你的？誰又知道笑容下，隱藏的是善意還是惡意。
。。。
“情況很不妙……”
林敬蕭罕見的出現(xiàn)在道宮。
子苒坐在一旁，一臉愧疚的看著狂三。
紗和抱著電腦一直在玩游戲。
林敬蕭點了點桌子，冷漠的眼掃過她們。
“劉昊成神了……真正的維度之神?！?p> 狂三輕輕一笑，抱著纖細雙腿坐在沙發(fā)上，她倒不擔心走光，安全褲一直穿著。
“啊啦，那不是好事嗎？”
林敬蕭確實懶得多解釋什么。
“誰告訴你的？算了……”
林敬蕭指了下子苒，冷聲道：“具體怎么回事你問她，我必須要躲一陣子?！?p> 林敬蕭就這么走了。
紗和這才抬起頭來，驚奇道：“這就走了？”
“呼……裝高冷好累……不過意識先生越來越帥了……禁欲系男神，阿巴阿巴?！?p> 紗和差點兒口水流出來。
她其實自己都數(shù)不清自己偷偷瞄了林敬蕭幾眼，只是感覺又對他著迷了些許。
狂三和子苒都沒有理會犯花癡的紗和，涉及到劉昊的事情，狂三其實很擔心，但該擺的架子還要擺……這種極度完美的女人面前絕不能露怯。
子苒解釋道：“意識先生對他哥哥有點隱藏的害怕……尤其是老公他現(xiàn)在這個樣子，給意識先生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p> 狂三愣了下，疑惑道：“你這樣非議意識，不怕他……”
子苒搖搖頭道：“這正是我要對你解釋的，老公他‘醒’了，現(xiàn)在是真正的維度之神，以次元為基礎，融合了物質與意識。”
“意識現(xiàn)在不是意識之神，而是黑暗之神?！?p> 狂三皺起眉頭，俏臉一緊。
“你到底想說什么？”
子苒咬咬牙，下定決心道：“救他！要我怎么樣也可以！都是我的錯……”
子苒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狂三。
包括劉昊的前世今生，以及他的遭遇和空洞靈魂的由來。
“很久以前，一位母親生下了兩個孩子，分別繼承了她最強大的一部分力量，創(chuàng)造與毀滅、時間與空間……母親痛不欲生，但她心里有數(shù)，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接過她的權柄，履行她的職責，替她活著……永遠的活著?！?p> “母親第二次分娩，則是分離了自己最后的力量，她把寵愛給了前兩個孩子，以此作為彌補……原本這最后的力量中，不包括她的絕望與痛苦。”
“但最離奇的就是，母親分娩時，她的一切痛苦與絕望都與她分離，寄托在她的第三個孩子身上，一個絕望與痛苦的新生兒誕生了，他的胞弟也受到影響，擁有了一雙比夜深的眼眸?！?p> “絕望與痛苦分離后，母親意識到自己不應該把這一切就這樣交給四個孩子……更何況，還有這樣一個繼承她絕望的孩子……那份絕望與痛苦只會讓這個白紙一般的孩子沉浸于殺戮、沉浸于解脫。但她無力回天了?！?p> 子苒頓了頓，喝了口水。
狂三陷入沉思，她只覺得這和她了解到情況有很大出入。
“第三個孩子是昊君？這不可能……據(jù)我所知，創(chuàng)造和她弟弟都沒有正式的名字，只是根據(jù)神位的名字命名的?！?p> “如果是你說的那樣，那昊君和意識先生都不可能有自己的本名……”
劉昊也同狂三講了一些神衹的故事。
所以狂三也多少了解點。
子苒這才抿了下紅唇，猶豫道：“老公并不是第三個孩子……嚴格來說，是第三個孩子的轉世身，但說老公他是第三個孩子也沒錯?！?p> “我的老師，輪回與轉生之神，當年找到了那個母親，告訴她：想要解決這一切也很簡單，把這兩個孩子送入輪回，那些絕望和痛苦會一并洗滌，不會讓他們那么快就‘瘋’掉?！?p> “那位母親答應了?！?p> 狂三恍然明白了。
“這才是答案么？”
子苒搖頭道：“不止如此，意識神位替第三個孩子承擔了大部分痛苦，但就算只有一小部分的痛苦，也遠不是一個心智未成熟的孩子所能承受的?！?p> “我以前一直以為老公他戰(zhàn)勝了那些絕望，但沒想到只是抑制住了而已?！?p> 狂三嘆息一聲，昊君那么粘人，也是因為內(nèi)心時常隱隱作痛，空洞的內(nèi)心深處藏了太多太多的絕望。
“他也是人，也不是無所不能?！?p> 子苒看著她，突然深深鞠躬道：“對不起……這次的事故發(fā)生，主要原因是我?！?p> “我對老公他用了真正的美神權柄……他現(xiàn)在是成神了，但人瘋了……見到任何生靈都會將其殺死。”
狂三仿佛被人用棒槌狠狠打了下腦袋，昏昏沉沉的，滿腦子都是劉昊的模樣。
“咔嚓！”
狂三猛的起身，背后顯露出名為刻刻帝的鐘表。
代表著時針的長槍指著子苒的腦袋。
“他要是出事……我就打爆你這雙漂亮的眼睛?！?p> 狂三冷聲說道。
眼中殺機畢露，湛藍色的眼眸已經(jīng)是在看一個死人了。
但狂三心中清楚，既然子苒來到這里，就說明事情還有轉機。
紗和整個人都懵了。
“怎么了？三三醬？”
狂三深呼吸一下，她差點一沖動就開槍了……如果是以前，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念頭，她原本不會想殺死任何人。
“怎么把他找回來？”
子苒像是完全沒有剛剛那件事一樣，忽略了指著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
“去其他時間線……取回他的空洞、以及留存一份他最美好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