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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劉昊逐漸升起的殺意,子苒不由得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不喜歡殺人,但這不意味著他不會殺。
究竟是什么讓劉昊判斷出眼前這個女人是一個絆腳石,究竟是什么讓劉昊起了殺心?子苒一概不知,她現(xiàn)在只知道,先把人帶走。
“好,你倒是一點都不猶豫,本座很欣賞你?!?p> 合歡宗宗主媚眼如絲,嘴角含笑。
“這幾天就先在我合歡宗住下吧,七日后就是擂臺戰(zhàn)……你可要好好準備?!?p> 言語間,這個風韻猶存的婦人就已經(jīng)是勝券在握。
就算眼前這凡人再厲害,就算這凡人已經(jīng)站在了凡間的頂峰,他也依舊觸碰不到仙人的一角。原因無他,凡間和修真界已經(jīng)是兩個世界了。
這個男人很不錯。
合歡宗宗主的心情大好,揮袖便登樓而去,回了自己的住所。
沐別離沒有跟著去,只是面帶擔憂的看了眼子苒,她才不在乎劉昊的死活,就像劉昊同樣不在意她一樣,聯(lián)系兩人的關系,只是因為子苒罷了。
子苒本想說些什么,卻欲言又止。
只見劉昊撓撓頭,臉上的微笑很快斂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麻木的空洞。他確實覺得合歡宗宗主有些問題,而去是大有問題。
子苒在外流露出來的美貌,雖然不及她平時在自己身邊時那般令人窒息,但也算是國色天香,傾城傾國。
可總的來說,沐別離稍稍打扮,也可以和這時的子苒爭上一爭。
客觀來講,不管處于何種理由,都不是亂點鴛鴦譜的理由。
這個世界的男尊女卑觀念極重,身為一個母親,卻要把他人的妻子許給自己的兒子……拋開一些偏激的因素,子苒身上很可能還有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劉昊向著沐別離囑咐一句。
“先安排下我們住的地方,之后來找我,有點事情和你說?!?p> 沐別離不敢多問,她深知劉昊的可怕……可怕到沐別離不敢對子苒來硬的,否則合歡宗里隨便整點迷藥,不就把子苒拿下了么。
劉昊的手段,沐別離還是知道一點的,自己被綁走那天,整個春風樓的??投既旧狭斯植?,每到半夜就在家里濃妝艷抹,或者穿著女裝跑到街上跳舞。
沒過多久,不少人就因為這怪病而羞憤自殺。
而且這怪病尋遍整個修仙界的良醫(yī)都無法治好。
據(jù)某位修仙大能透露,這怪病似乎是靈魂上出了問題,要想治好根本不可能。
想到這里,沐別離暗暗吞咽口水,連忙答應下來。
“好的,我這就去辦?!?p> 沐別離一刻也不敢停留,連忙走了。
看見沐別離離開后,子苒這才小心翼翼的湊近劉昊。
“老公……怎么了?”
子苒秋水般的眸子里帶著濃濃的關心。
她總是這樣體貼。
劉昊倒也不瞞她,坦然說道:“那個宗主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有點像我曾經(jīng)的病人,表面上和常人無異,實際上內心早已扭曲……我絲毫不懷疑她這樣做還有其他目的,你最近行事小心些?!?p> “對了,除了宗主,宗門里還有其他人對你拋出橄欖枝嗎?”
劉昊摸了摸她的腦袋,柔順絲滑,毛茸茸的,手感極好。
子苒略微享受了一下劉昊的摸頭殺,接著搖搖腦袋。
“沒有,沐別離好像只把我引薦給她師傅?!?p> 劉昊略微沉思,事情還有諸多可疑,很多事情都還沒有了解清楚。
但有一點劉昊可以搞清楚,那就是這個宗主對自己和子苒的耐心似乎太多了。
仙凡有別,這句眾仙人常常掛在嘴邊的話,似乎合歡宗宗主并不贊同,起碼對自己的態(tài)度還算不錯。
一般來說,仙人絕不會對凡人有這樣多的耐心。
正常的發(fā)展應該是:沒有任何廢話,用法術把自己弄死,然后綁著子苒去成親。
七天后……七天后……
這七天里絕對還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自己和子苒直到現(xiàn)在還平安無事,恰巧說明,合歡宗宗主在忌憚什么。等到七日后,就可以不用顧慮的動手了。
“老公~”
子苒晃了晃劉昊的胳膊,萌萌的眨了眨眼睛。
“不用擔心七日后的那個什么擂臺戰(zhàn),有我在呢?!?p> 劉昊笑了下,他當然不擔心那個什么擂臺戰(zhàn)。
雖然他現(xiàn)在非常弱,但也不是誰都可以與他一戰(zhàn)。
嘛,把那個什么宗主按在地上打還是綽綽有余的。
“好啊,那就拜托了?!?p> 劉昊也從來不是那種掃人興志的人,如果只用言語就能讓可愛的子苒開心,劉昊覺得還是很劃算的事情。
“嗯嗯~”
子苒玩弄著自己烏黑的發(fā)絲,一時間宛如少女般的嬌羞。
。。。
不多時,沐別離踏著飛劍而來。
喜色攀上眉梢,遠遠的就揮揮手。
“女神!還有……算了,我找到住的地方了!”
沐別離把兩人帶到山腳的一處客棧,向子苒介紹著。
“這是我們合歡宗最大的客棧了哦,其他客棧的隔音不太好……會聽到各種奇怪的聲音。這也算是我給女神精挑細選的地方,快夸夸我!”
沐別離第一次讓劉昊如此清晰的認識到,猥瑣也可以用來形容女性。
子苒瞇著眼,面帶微笑的摸了摸沐別離的頭。
“真的很不錯?!?p> “謝謝主人的獎勵!”
轉眼間,沐別離已經(jīng)是淚流滿面的幸福模樣,姣好的容顏愣是擺出一副被玩壞的表情。
劉昊已經(jīng)沒眼再看了,只希望子苒不會覺醒出什么奇怪的屬性。
老板娘本是半瞇著眼,靠在躺椅上曬太陽,有些臃腫的身型透露出一種懶散,但沐別離出現(xiàn)之后,立馬就起身,單膝下跪道:“參見圣女?!?p> “嗯?!?p> 沐別離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鳳眸微瞥,身上有種高貴冷艷之感。
子苒微笑著朝著老板娘揮揮手,一副溫柔可人的樣子。
而劉昊則是打量了一下,默不作聲。
“就在樓上,我?guī)銈內??!?p> 沐別離好不容易端起圣女的架子,面向子苒的時候又瞬間收住。
眼里透出猥瑣,喘著粗氣,伸手就要去拉子苒。
子苒不著痕跡的躲開后,秋水盈盈的眸子里也閃著寒意。
沐別離差點嚇死,連忙道:“是我逾越了?!?p> 等到三人到了房間里,沐別離徹底沒了圣女的感覺,又是一副癡女樣。
“我……我是主人的狗……”
她抱住子苒的大腿,面色潮紅,顯得很是激動。
“好了,你特地挑了這個隔音好的客棧,就是因為我之前準備問你事情吧。你倒是心細,怪不得能當圣女。”
劉昊靠在一張椅子上,慢悠悠的抿了口茶。
“先放開我妻子的腿,開誠布公的談談?!?p> 沐別離聽聞此言,連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恭敬的跪坐在竹板的地面上。
“小女子知無不言。”
劉昊見她如此識趣,心里不由得暗暗點頭,這樣的人確實會活得很好。
自己已經(jīng)有心留她在身邊替自己做事了。
“你知道你師傅為什么沒有讓她兒子娶你嗎?”
劉昊問出很關鍵的問題。
沐別離連忙搖頭說道:“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原本我是打算把女神引薦給師傅的,在此之前她就有心收徒,但我沒想到還有這一出?!?p> 劉昊放下茶杯,盯著她的雙眼。
“你師傅知道你喜歡女人嗎?”
沐別離嘟起嘴,憤憤的說道:“時代變了大人!喜歡誰是我的自由,我就是對女神一心一意……”
“不,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早在子苒出現(xiàn)之前,你就一直喜歡的是女人?!?p> 劉昊話罷,沐別離已經(jīng)睜大眼睛,眸子猛縮。
“你,你怎么知道?”
沐別離滿是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怎么會知道,劉昊曾經(jīng)身為數(shù)一數(shù)二的心理學專家,對付她綽綽有余。
“嗯……我不覺得這是一個秘密,我只想知道,你師傅她到底有沒有想過讓她兒子娶你?!?p> “沒……應該從沒有過……她兒子很年輕,三百歲就已經(jīng)是金丹大成的修士了?!?p> 沐別離抿著紅唇,明顯底氣不足。
“你呢?”
劉昊問道:“你什么修為?!?p> 沐別離如實答道:“一百出頭,剛剛金丹?!?p> 劉昊沉默了一會,繼續(xù)問道:“你資質應該很好,從各方面來說,她兒子應該都配不上你?!?p> 沐別離豎起大拇指,表示劉昊很有眼光。
劉昊揮揮手道:“我倒是沒有夸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一聲……兩頭下注可不是什么好選擇……”
一瞬間,沐別離的臉上出現(xiàn)了肉眼可見的慌張。
只是轉瞬就被沐別離藏了下去。
子苒也像是意識到什么,看向劉昊。
誰料劉昊卻輕松的笑了笑。
“你不會覺得,你打不過子苒,卻打得過我吧?”
劉昊起身,伸出手點在沐別離光潔的額頭上,一時間,沐別離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起身,甚至逃都逃不了。
子苒冷喝道:“怎么回事?”
劉昊搖搖頭,松開手。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認清現(xiàn)實了,沒必要再對她發(fā)脾氣……什么成親就是個幌子,她想把我從你身邊合理的擠開罷了,就目的而言,她對你沒有惡意。”
“唉,原本我還猜,會不會想把子苒拿去練丹什么的,畢竟她這么漂亮,特別容易給我惹事?!?p> 沐別離喘著粗氣,聽得一臉懵。
拿人去練丹?聞所未聞??!好嚇人!
“說說看吧?為什么把時間定在七天后。”
劉昊拍拍她的腦袋,沐別離一陣委屈。
“變身丹要七天才能練成。”
這個變身丹劉昊有所耳聞,那是一種能短暫變成任何物種的丹藥,不過持續(xù)時間不長。
“長知識了?!?p> 劉昊默默記下,打開房門一腳把沐別離踢了出去。
順便又掐了掐子苒粉嫩的小臉蛋。
“真是,太會給我惹事了?!?p> 子苒膩歪上來,連忙問道:“怎么回事啊老公~”
這丫頭,心里絕對已經(jīng)搞清楚了,但還是要問自己一遍,以滿足一下自己的傾訴欲……太會來事了。
感覺倒是不賴,劉昊也很樂意和她講一下自己的思路,順便提到一些她沒有發(fā)現(xiàn)的細節(jié)。
“沐別離的年紀在修真界算小了,她能爬到圣女這個位置就足以說明她城府深,我們接受信息的渠道一來二去就這么幾個,沐別離當初根本就沒想乖乖聽話,一直在打算坑我們,畢竟春風樓被我們搞得烏煙瘴氣,還被強制關門了。”
“先前我讓你外放些美神的氣息,就是為了避免她動那些小心思……我第一次見她就知道她喜歡女人。再之后,如我所料的,她不可自拔的愛上了你。原本只是這樣,她作為一顆棋子,也將完成使命,給你進合歡宗的事情鋪路。”
子苒心說,這些她都知道。卻還是一臉崇拜。
“老公你好棒啊~”
按照劉昊原本的想法,他再之后就會處理掉沐別離,把這個什么圣女的位置給子苒坐坐。但沐別離如此膽大心細,倒是讓劉昊覺得,可以讓她多活一會兒。
“嗯,而且她不知道從哪知道,春風樓那事情是我搞出來的,之后就不敢再對我起殺心,反而想法子逼我離開你?!?p> 話罷,劉昊瞥了眼子苒,而劉子苒正心虛的吹著口哨。
當然是子苒跟沐別離說的,她巴不得全天下都覺得自己老公最厲害。
劉昊識人極準,只需要略微打量,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
雖然沒有意識權柄那么可怕,不用見面都知道你的心里想法,但這心理學還算是沒有白學,多少有點用處。
沐別離的眼里時不時對男人的厭惡,都被他很好的捕捉到。從她殺心漸起,到現(xiàn)在的厭惡和畏懼參雜,這些變化當然也逃不過劉昊的眼睛。
“當然,我忘了與你說……沐別離還是完璧之身你知道嗎?”
劉昊看著子苒逐漸驚愕的眼神,覺得開心極了。
這丫頭絕對沒想到。
“不會吧?”
“你下次可以試試嘲諷她找不到對象?!?p> 劉昊搖搖頭,不知道從哪里翻出一本書來,認真看起來。
他當然不是靠眼力認出沐別離是處子身,而是分析出來的……一個恐男癥,再加上實力強勁,哪有男人能碰上她?根據(jù)這個消息,很輕易的就能判斷出,成親事件的烏龍。
找她來隨便問的那些問題,只不過是為了排除下其他可能性罷了。
“那擂臺戰(zhàn)怎么辦?”
子苒小心翼翼的問著。
劉昊卻笑道:“我就是窩囊廢,什么都要靠老婆啊。”
“誰欺負我,就靠苒苒你來收拾他了?!?p> 劉昊沒和子苒說,那個什么宗主好像看上他了。
他們老兩口,再沒點動靜,怕不是要被那對師徒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