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他已經(jīng)掙脫了那張網(wǎng),正在全速向這邊奔跑!”黛西看著已經(jīng)掙脫網(wǎng)的諾曼德繼續(xù)想著這邊而來,眼中透露著比瘋狂更瘋狂的瘋狂。
從來沒有在一個人手上吃過三次虧的諾曼德發(fā)瘋一般地向奇妙博士追來,他發(fā)誓要在警員來之前干掉奇妙博士。
當然,這只是在二級禁錮的那條街上諾曼德發(fā)下的誓言。
當他第二次從爆炸中出來,他的心態(tài)出現(xiàn)了問題了。
怎么會有這么賤的人!這是諾曼德的第一感受,為什么一個盜賊會受到這種奇恥大辱?這是他這三十七年來從未有過的經(jīng)歷。
當博士投擲物品的時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奇妙博士深深地惡意。
就特么離譜!
這是什么材料?
竟然擁有鈦合金的形狀記憶功能,而且還記憶的那么快,一下子就把已經(jīng)躲過投擲攻擊的他給拉了進去。
這次他忍不住了,在無數(shù)的人群面前,掏出了自己的裝備:腐毒匕首。
果然,究竟是科技產(chǎn)品抵不過自然力量啊!
幾種腐尸上取下來的劇毒到底是不一般的玩意,即使那網(wǎng)看起來神奇,但是諾曼德完全不需要知道他的原理,便可以將其破開。
這把匕首可是封了很多人的喉嚨的。
你要是以為諾曼德只是個低級趣味的盜賊,熱衷殺人為樂,那么你就輸了。
其實諾曼德在十三歲以前,都是一個正常的人族兒童。
他的父母一位是來自東方人種的人族,一位是來自西方人種的人族,真正讓他變得邪惡起源于13歲看到的那次邪惡事件。
他親眼目睹了一場慘絕人寰的“盛宴”。
而盛宴的主角自己最好的玩伴伊麗莎白!
他最尊敬的那些人對著無辜的伊麗莎白做出了那種殘忍而又難堪的事,諾曼德受不了,向社區(qū)、律館所舉報了他最尊敬的那些人做的事。
實際上,律館所和社區(qū)似乎早就與那些人狼狽為奸,看到自己拿出的證據(jù),一下子就摔碎了自己唯一的通訊器。
其實律館所的人不知道的是,在他手上,在身份芯片里還有一份證據(jù),不過看到伊麗莎白渾身赤果的模樣,諾曼德做不到將其放在網(wǎng)上,交給那些無良的人族去評判律館所、社區(qū)和教堂的好與惡。
是的,那些他最尊敬的人是神的使者。
自此,諾曼德心底的信仰崩塌,而當看到伊麗莎白滿是淚痕地對自己說:“我已墮入深淵,這輩子都無法逃離,而你還有大好的時光,忘記這件事吧,這對于我們而言都是難以承受的?!?p> “可是你知道的,我喜歡你!”諾曼德那會還不叫諾曼德,他叫索德爾。
“我當然知道,是誰每天早晨將坐墊坐熱,等待我來之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也知道是誰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寫下伊麗莎白這幾個字,然后溫柔地看著它,最后存為草稿;可是,索德爾,老娘已經(jīng)是不潔之身了!”伊麗莎白悵然道,“當我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禽獸放在我們平時禮拜的地方凌辱的時候,我多么希望你能看到,然后沖上來,將我從深淵中解救出來,可是你沒有!”
伊麗莎白看著紅眼的索德爾,繼續(xù)說道:“我們都知道,這個世界不可能按照我們希望的軌跡而運行,然而我也不曾想到,我會受到這樣的屈辱,原本我打算,在我成年之后,穿著圣衣,到最*亂的地方,向那些惡心的男人張開臂膀,去侮辱教堂,可是你為什么發(fā)現(xiàn)了?”
“我,我不介意的,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索德爾發(fā)誓道。
“得了吧,我自己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是個婊子!”伊麗莎白搖搖頭,從椅子上下來,坐到桌子上,“說說看,你喜歡我哪一點?”
“只要你過得幸福,我就覺得幸福,我喜歡你的每一點!”索德爾涕泗橫流,看向伊麗莎白的眼里依舊充滿愛意。
“別這么說,索德爾,老娘承受不起!”伊麗莎白再次搖頭,“你是個純潔的男孩,但你也是個普通的男孩,或許我該覺得幸運,竟然也曾經(jīng)成為別人的天使!”
“現(xiàn)在幾點!”
“25:57”索德爾不解其意,老老實實地向伊麗莎白說道。
“你跟我來!”伊麗莎白深吸一口氣,自己的情緒也被索德爾帶起來了,但是自己卻不敢再奢求愛情。
彼此忠誠是愛情最基本的原則。
而忠誠的前提是什么?身體純潔?心靈純潔?
都不是,只是相愛的另一半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丑事!
這就是大家所謂的彼此忠誠的愛情!
“你要去哪里?”索德爾跟上來,教堂周圍他十分熟悉,這是他在六歲之后被父母送到這里之后的第二個家。
可是現(xiàn)在,家里出現(xiàn)這樣的事,索德爾沒由得對教堂產(chǎn)生一種厭惡。
“你跟我來就是了,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難道你怕我不成?!币聋惿浊耙豢踢€是淚眼朦朧,下一刻破涕為笑,不過掩藏在心底的莫名悲傷和那股壓在心底的黑暗還是讓她有些奔潰。
看著陽光下的小男孩,她心底說道,“或許,人間真的有光明,然而只在你心,不在我心!”
世界殘酷的折影背面或許仍舊是殘酷!
伊麗莎白赤著腳,踩在教堂光滑的鵝卵石上,這是通往神圣的地方的道路,所以沒有采取科學的手段。
盡管鵝卵石很光滑,但是沒有了科技手段的清掃,上邊依舊存在一些微粒。
伊麗莎白看著這條路,心里竟然覺得有些類似自己。
或許剛出生的時候,她和這條路剛建成一樣光滑,可是畢竟是路,是人、獸等充滿虔誠的信徒要踏足的地方。
你不知道誰的虔誠是偽裝出來的。
于是,盡管他們向著神圣前進,卻將神圣的道路玷污。
光明,指引著黑暗中的人們?
那身處在光明中的人群又需要誰來指引?
伊麗莎白嘴中輕輕吟道,踏足了這片神秘的地方。
“嘿,伊麗莎白,這里是禁地,只能大人們上去!”索德爾在后邊出聲提醒道,風揚亂了他的發(fā),但是他的心被伊麗莎白攪亂了。
“大人們?我們也一心向往神圣,為何不能上去?”伊麗莎白反問道。
這下索德爾啞言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不知道,他才十三歲,只知道聽大人的話,而不是理解為什么這么做合理,為什么那么做不合理。
就像他看到伊麗莎白被侵犯的大喊,沖出去,也是這些值得尊敬的大人教的。
之后向律館所、社區(qū)舉報同樣是的。
但是這次他并沒有看到所謂的公正在何處。
就像那些值得尊敬的大人們曾經(jīng)說的,“這個世界上的污垢是藏不住的,就如同那白雪中的污垢一般,即使再掩其白,最終也會在公正的烈陽的普照之下,無所遁形,而烈陽必將審判污垢!”
“那白雪怎么辦?”索德爾不解!
“好好聽話,問那么多干嘛!”童言雖然無忌,但總能把人問的啞口無言。
見索德爾依舊充滿倔強,那位老師耐著性子,道:“白雪借著自己的純潔,藏污納垢,罪同藏污納垢者,亦將受到審判!”
“可是,也許是污垢被風吹進白雪中的呢,而白雪對這種情況根本無奈呢?”
“烈陽審判不分好壞嗎?”
“老師,烈陽消融白雪之后,污垢依舊存在啊,他又重新回到大地了!”
“白雪犯了什么錯?要被如此對待。”
“該死的!”那位老師有些后悔進一步回答索德爾的問題,這群孩子們,總有無數(shù)奇怪的問題,他要是知道,還能只是教堂的一位普通的神職人員嗎?
“肅靜,我們來講下一段!”那位老師名叫穆席勒,擔任六歲到七歲之間被送到這里的孩子的教習。
“那你為什么要把鞋子脫了?”索德爾又問道。
“因為這片土地太過骯臟,我們只有感受了骯臟,才能明白神圣是多么令人心生向往!”伊麗莎白清脆的嗓音在這里回蕩,說起來伊麗莎白也才十五歲,正是恣意青春的年華,但她卻在這里向神禱告;說起來正是感受春風,夏雨,秋楓,冬雪的時刻,她卻早已對人間飽滿失望。
“哦,那我也脫了吧!”索德爾想要照做,卻被攔住,索德爾抬起頭,看向伊麗莎白。
“你還不理解我說的話,穿著鞋子吧!”伊麗莎白道,“而且你還感受不到神圣,今天就讓老娘教你如何感受神圣,當有一天你也想感受神圣了,請保持這個姿勢去死吧!”
“請保持這個姿勢去死?”索德爾不解。
雙手抱拳,放在額心。
“不要這樣做,這是感受神圣的時候才能做的動作!”伊麗莎白拿開索德爾的手,索德爾感受到一陣溫暖,盡管伊麗莎白說她是婊子,但是她的掌心還是溫暖的。
“好了,你就站在這個地方不要動,讓老娘向你展示如何擁抱神圣!”
“我會乖乖聽伊麗莎白的話的!”索德爾肯定地說道。
“聽老娘的話干嘛?老娘不要你聽老娘的話!”伊麗莎白站在塔頂,向下望去。
索德爾幾乎只是一道影子!
“請讓我感受神圣吧!”伊麗莎白囈語道。
“不,不,不!”索德爾大吼道,“你這是擁抱地獄!”
當伊麗莎白的倩影化成一道白光時,索德爾終于知道了伊麗莎白的意思,什么叫擁抱神圣!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索德爾高聲呼喊,驚動了教堂的人。
教堂的人過來,得知消息之后,很快封鎖了消息,而伊麗莎白也如同一顆無名的石子墜入深淵當中,沒有砸出任何水花。
教堂依舊是那個教堂,甚至伊麗莎白砸在地上的血色第二天都消失了干凈。
而唯一的目睹者索德爾則是被進行了為期三天的教育。
穆席勒看著沉悶的索德爾道:“該死的,你為什么沒有攔著她!對生命保持敬畏是我們身為神的使者該做的事情!”
穆席勒只是一名底層人員,他不曾見過骯臟,所以索德爾沒辦法與他說。
“哦,好吧,逝者已經(jīng)去了,但是生者仍然要為神而禱告,明天你記得為伊麗莎白禱告,我記得你們是最好的朋友!”穆席勒摸摸索德爾的頭,最終結束了今天的教育。
穆席勒不明白,伊麗莎白為什么會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在最靠近神的地方為何輕慢神。
盡管教堂將教育的事情分發(fā)給了他這個老師,但他更多的不是勸索德爾不要公開伊麗莎白的死訊,而是讓索德爾不要因為伊麗莎白而受到影響,也向著伊麗莎白那般去接近神,那樣是愚蠢的做法。
神喜歡敬畏生命的使徒。
你不敬畏自己的生命,別人的生命,你必將墮入地獄。
“穆席勒老師,你不明白的,比起我來說,你更像一張白紙!”索德爾用可憐的眼神看著離去的穆席勒。
第二天,他看著例行禱告的人們,在教堂里,自言自語道:“伊麗莎白,聽見了沒有,神是唾棄你這種自殺的人的,所以你只能下地獄,我昨天聽到你的父母譴責你了,不過只是對著你的骨灰而已,教堂那群道貌岸然的人害怕了,我知道的,他們連夜火化了你,將你被玷污的跡象隱去了,還美其名曰減少你的罪孽?!?p> “既然你投入不進神的懷抱,我還要這神有何用?”索德爾道:“今天晚上我就離開教堂,我昨天覺醒了天賦,叫盜賊,從此我就供奉盜賊之主一貅遁,并且每年為你殺一個十五歲以下的孩子,讓那些信奉神圣的人看看,神圣會不會保佑他們!”
“伊麗莎白,不知道你能不能從地獄中看到,這些年過去,我累了!”諾曼德說道,“我發(fā)誓,等我殺了前面那個討厭的人就去以你說的那個姿勢去死!”
“克萊甘”在人族魔衣人的釋義是通向地獄的人,諾曼德就是要向伊麗莎白表明這份愛永遠不會變質(zhì)。
而魔衣種人是唯一一個據(jù)說全部信奉地獄的人!
而“凡塔布爾”在人族魔衣人的釋義中是向死無生的意思,也是十死無生,表明義無反顧。
“諾曼德”則是無畏的意思,實際上,就在三年前,凡塔布爾之所以換成諾曼德,并不是為了隱姓埋名,而是因為他的心亂了。
為什么他做出這樣殘酷的事情,別人依舊會向神圣禱告,甚至勸他也向神圣禱告,不然罪責難恕。
那個老人告訴他,從他的命輪來看,他的罪孽深重,甚至余生用來贖罪都可能恕不盡。
他問為什么你不生氣?為什么還能對著殺了你孫女的仇人笑容以待?勸他向善?
老人告訴他,雖然孫女被殺了,但是依舊陪在他身邊!
老人說這句話時,目光很詭異,道:“我是通神者,我的壽數(shù)在兩年之后便結束了,而且我曾經(jīng)算出過,我的孫女有一劫,熬過去她也就是通神者了,可惜沒有人替她擋災……說明她的福源不夠,不過你既然殺了一個通神者,那么必然罄竹難書,不過向神禱告,才有可能贖罪呢!”
“你不覺得人間的審判對我來說更加殘酷嗎?”凡塔布爾問道。
“你繼續(xù)煎熬,就知道了!”老人沒有任何感情道:“最多三年,你叫凡塔布爾對吧,凡塔布爾將會極度地向死亡擁抱,我讓你贖罪是因為我知道你的末日即將來臨,所以你……啊……”
老人的目光看向時鐘,道:“零點了,今天正好是第二年末微一天……你看,我們通神者多厲害,什么都能預測,但是什么都無法阻止。”
說完這句,老人便因為喉嚨被割破,體內(nèi)供氧不足,而失去了生的信號。
就如同他能平靜看著孫女的遇害一樣,他自己他也十分平靜,他甚至沒有用手去堵住喉嚨,再多活一會。
于是,凡塔布爾因為這種不吉利就改名了!
“開啟三級禁錮!”警長眼睛十分犀利,從兩位逃跑的人群身后看到了諾曼德的身影。
“束手就擒吧,克萊甘!”警長吼道,“三級禁錮之下你避無可避!”
“呵呵呵,讓我殺了你身后的人,我就可以束手就擒!”諾曼德指著奇妙博士和黛西說道。
殺奇妙博士是泄憤,殺黛西是因為,今天他想圓滿地去死,為伊麗莎白盡最后一次愛。
“放屁,我們警員的存在就是為了保護所有聯(lián)邦種族的安全,豈能由你放肆?!本L咆哮道,“開啟防護網(wǎng),進行抓捕!”
“警長,我們防護網(wǎng)應該阻擋不了他的匕首。”
“那就升級,法外之徒聯(lián)邦不容!”
“開啟二級防護網(wǎng)!施行抓捕!”警長看向諾曼德絲毫不懼。
“法外之徒,聯(lián)邦不容?”諾曼德嘴角拉出一個弧度道:“你仿佛在逗我笑!”
他要嘗試一下!即使奇妙博士不死,黛西也必須死,這是他對于伊麗莎白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