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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枝

第七章 戰(zhàn)事

宜枝 66大吉 2003 2020-02-05 09:30:00

  我心里想著安偌的打算,還是覺得他要是走了,這府邸里就只剩下我一個(gè)了,肯定無趣得很,沒人陪我玩,那我下山還有什么意思,往后和月白說起來都無甚談資,我可不樂意,就纏著他要一起去。

  許是被我纏的沒辦法,安偌答應(yīng)帶上了我,所以如今我一身男子裝束,坐在馬上,同他們一起趕路。

  趕路途中的氣氛很是壓抑,我本想講些什么笑話之類的樂一樂,但見他們都一臉嚴(yán)肅,看著實(shí)在不像風(fēng)趣的人,我就只好放棄了這個(gè)想法。

  大概走了一個(gè)多月,我們才趕到地方,待安偌下令安營,我才能吃上一口熱飯。

  我與他分在了一處營帳,等入了夜,他卻卷了鋪蓋睡在地上,我奇怪,問他:“你為何不睡到床上來,地上不涼嗎?”

  他閉了眼睛,沒看我,說:“宜枝,我總不能委屈你的?!?p>  我雖覺得這床便是再睡上兩人也是夠的,實(shí)在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但總覺得他那話于我而言是極好的。

  天微明時(shí),安偌便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我想與他同去,他卻攔著我,讓我乖乖待在軍營里,我便只好乖乖點(diǎn)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他。

  等安偌走了有一會兒,我趕緊施了法術(shù)跟過去。

  打仗什么的,我可從來沒見過,總要長長見識的。

  要用的法術(shù)我偷偷練了好幾天,生怕一不小心露了相,我可不敢被安偌看見,否則他定是要送我回去的,若是沒有他,回去多無聊。

  我隱了身形尋了安偌跟過去,不曾想,居然有那么多的人,我尋了一處高地,才稍微看的清楚了些。

  我從沒想過這事如此血腥,那景象是我沒見過的慘狀,有我沒聞過的腥味。

  我想阻止這事,但想到當(dāng)年入門,師父教我的第一件便是:命由天定,眾生皆苦,萬物自有定數(shù)。我便忍著難受,準(zhǔn)備回去。

  正轉(zhuǎn)身時(shí),我眼角余光看到安偌身后那人舉著劍要落下來,砍到他身上。我心一慌,沒法再想許多,便施了法術(shù),攔了那柄劍,不成想那劍卻是反過來在偷襲那人自己身上刺上了。不過剎那,我感覺眼前似是遮了一層紅色的薄霧,我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戰(zhàn)事愈發(fā)緊張,我沒想過打仗是這樣慘烈的事,怕安偌像那次一樣,被人偷襲,他是肉身哪里抵得過那些兵器,便只好每日偷偷跟過去,用法術(shù)護(hù)住他。

  他身上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重,回來了偶爾和我說上幾句話,不過一會兒,就又要走了。

  我的眼睛不知何時(shí)變成了血色,詭異的很,我只能用上障眼法,略遮一遮。

  他有時(shí)夜深而歸,以為我已經(jīng)睡熟了,便倚在床頭,他說:“宜枝,我總要為你勝了這仗的。”

  我閉著眼睛,心里想著,這人待我真是好,卻想不明白,他打了勝仗于我又什么關(guān)系。

  我偶爾同那些老兵閑談,總算聽到他們說,這仗打了這么久,要結(jié)束了。敵軍大勢已去,這場仗終于要?jiǎng)倭恕?p>  所以我這幾日就呆在營帳里看書,沒再跟過去,只等他得勝歸來,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了。

  我手里拿著書,卻分心想著,這些年,安偌愈發(fā)沉穩(wěn),殺伐決斷,果敢利落,我卻有些思念那年他溫和儒雅,白衣翩翩陪我逛集市的時(shí)候。

  忽然聽到門外有人傳話,說他回來了。

  我以為他今日回來遲,還未遮住眼眸,便只略微低垂了眉眼,出去迎他,卻看見他渾身是血?dú)庀⒀傺?,被人抬著,旁人解釋了半天,無非是他如何中了埋伏,重傷至此,我沒怎么聽進(jìn)去,我只想著他傷的這樣重,如果不用法術(shù)怎么救得了他。

  但梓歸說人是容不得妖的,我有些怕,向來人心最是難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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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枝下山后,清妙真人就回天界去了,山上終日里只剩了梓歸和棲暮,若是算上小乖便是三口之家了,也還算是和睦。

  梓歸看時(shí)辰快是正午了,卻遲遲未見著棲暮,正納悶這人怎么這個(gè)時(shí)辰還是沒出門,倏忽間想起今日是那人的死忌,心下便明了了,自己下棋打發(fā)著時(shí)間。

  一人對棋無聊,卻又靜不下心來修行,總反復(fù)想起師父臨走前問自己的話:“梓歸,仙界尊者們都很看重你,無一不等著你勘破紅塵,得入大道。師父也以你為傲,我對你的期望你可知曉?你緣何只癡長年歲,不得飛升?”隨后長嘆了一口氣,道:“你且好好參悟罷?!?p>  他指尖捏著棋子敲著桌邊,靜靜想著:棲暮素善育養(yǎng)萬物,便從來只修山神道;自己精于占卜卦術(shù),便從來只修輪回道。未曾作惡,未曾倦怠,未曾強(qiáng)求,可棲暮已錄入山神許久,如何自己如今快兩萬歲了還是未能入道。

  師父離開時(shí)對著自己搖頭嘆息了許久,直嘆“劫數(shù)”,他不懂,悟不出,最后索性就不再去想,得過且過罷。

  今日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闆]有棲暮陪著打發(fā)時(shí)間,梓歸總是走神想起從前的事。

  想到第一次帶著阿蘼去東海的宴席,她便同那西海小公主相見恨晚,仿佛前世緣分一般,此后兩人常常玩在一起,西海的小公主性子又與她相合,見了面兩個(gè)聚在一塊兒仿佛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只那西海公主實(shí)在膽大,總愛往凡間玩耍,回來了自然有不少稀奇古怪的見聞和小玩意兒,引得阿蘼躍躍欲試,還好自己看阿蘼看的緊,不然說不得她兩個(gè)就要結(jié)伴去凡間行俠仗義了。

  但卻免不了阿蘼每每回來了,總要纏著自己問上好幾遍可不可以下山,十足的嬌蠻。

  她性子單純,又是那樣仗義的脾氣,下了山若是使了法術(shù),闖了禍,可是麻煩的緊,這事自然是不能應(yīng)下來的。

  不想看了千年,阿蘼還是下山了,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才會回來,或者,再也不回來了,可他自己還是同從前一樣好好的,坐在老桃樹下。

  他眼里浮著淡淡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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