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瀝浙瀝的下,砸玻璃窗上順流而下如淚水滑過臉頰,砸在地面上濺起一朵水花晶瑩且轉瞬即逝,砸在這座城市似拉下水簾。
林芷捧著白色的瓷杯,望向巨大落地窗外的風景,突兀的闖進回憶的夢境。
當冒著熱氣的咖啡漸漸涼,只留指尖殘存的溫度。
那一年也是這般的雨季,女孩穿著父母新買的白色繡有蓮花的連衣裙。
偷偷瞞著父母讓自家的司機送她去爺爺家,爺爺看見她一定會驚訝且高興的。
踩著門前草評上的瓷磚路,短短的小腿加快步伐,欣喜的站在門前的板凳上按響門鈴,這可是當初爺爺特地給自己準備的板凳。
女孩揚著笑臉,期待爺爺打開門的神情。
只是不久沒有回應,上揚的嘴角隨著時間而拉下。
生氣的用力拉門把,沒想到門竟然打開了,一定是爺早就猜到自己要來所以留門的。
一步步走進屋里,空氣沉悶的壓抑,飄散著難聞的鐵銹味道,鞋在木地板的聲音沉重。
紅色,紅黑色的,濺起的血液沾在白色的裙擺上蓮花染上紅色妖艷的過分,如同蛻變,變了,變成地獄之花。
天開始下雨,是小雨,綿綿不斷,從臉上滑落的是雨,還是淚?
林芷將杯子里的咖啡全部倒掉,來到衣櫥的鏡子的面前。
鏡子里的女人一頭烏黑的頭發(fā)柔順的披散在家居服上,一米六出頭的身高顯得她有些嬌弱,但修長的雙腿勻稱且比例完美彌補身高的缺陷,湊近些看,精致的五官,黛眉下是盛滿光輝般的杏眼,琥玻色的瞳孔如夏日午后溫暖的光。
視線逐漸下移,就能看見鎖骨處是一朵黑色的曼陀羅。
黑色曼限羅的花語————復仇,不可預知的死亡。
放在桌上的手機開始振動起來,時間到了,該去赴約了。
林芷換了一身休閑衣套上黑色長款外套戴上黑色的鴨舌帽,捎上背包出門。
是一家外觀樸素但格調(diào)很高的酒店,林芷眼神微閃將帽檐往下拉走進去。
穿著黑色套裝的女服務員的帶領下到預定好的房間。
林芷要見得是一名心理疾病患者,也是黃氏集團的現(xiàn)任持權人黃良。雖邊有傳聞他已經(jīng)準備讓位給自己的兒子黃柃,但誰又知真假呢。
林芷一改之前冷著的臉笑著推開門,作為專業(yè)的心理醫(yī)生要盡量時刻保持溫柔的微笑,讓患者有親切感愿意與醫(yī)生交流。
“是林醫(yī)生吧,快請坐”粗糙的聲質像沙石摩擦,尋聲望去是一位身材有些虛胖的由中年步入老年的男人,空洞的眼神,浮腫的眼袋,面色發(fā)黃。
只一眼就已經(jīng)能夠看出他睡眠不足,可能受噩夢的困擾,私生活不檢點有些縱欲也可能吸白粉。
林芷保持微笑的落座,并沒有準備拿起倒有紅酒的高腳杯,而是直接切入正題:“可以請黃先生先簡單說一下現(xiàn)狀嗎?”
黃良收斂了虛假的笑容,片刻寂靜,他的胸口在劇烈的起伏,神情痛苦而糾結調(diào)整呼吸的頻率平復心情才緩緩開口:“他是魔鬼,沒錯就是魔鬼,在晚上進入夢里折磨我,讓我變成現(xiàn)在這副生不如死的模樣?!?p> 林芷沒有說話,不去打斷他的思路,讓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我總有一天會被他折磨死,我承認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一直在贖罪,為什么不可以原諒我,他要什么我都答應只求他能遠離我”黃良如靈魂出竅般著魔的喃喃。
林芷皺眉,他的病已經(jīng)嚴重到這個地步了,甚至需要進行催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