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情相悅沒礙著別人,干別人什么事情,殊哪門子的途啊。”
人妖不殊途,殊的是心。
自己邁不過那道坎,就把錯(cuò)誤歸咎于前人的教訓(xùn),把失敗者的經(jīng)驗(yàn)當(dāng)成真理。
周珩訶舒出口氣,陰郁的心情散開,笑意蔓延開來。
對,她說的都對。
陳玹搖搖頭,情緒低落:“也許你說的對,但我說服不了我自己,我會(huì)消除她的記憶,她不會(huì)再記得我?!?p> 不經(jīng)林輕的同意,就要抹掉她的記憶嗎?童心反對:“你沒有權(quán)利這樣做?!?p> 老桑倒吸一口涼氣,這個(gè)丫頭膽子真大,敢這樣和大人說話。
周珩訶:“你該和林輕聊一聊,她知道你來歷不明,但她依舊來了,可見她并不介意你的身份?!?p> 如果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他也不會(huì)像縮頭烏龜一樣躲起來,陳玹嘆口氣:“這個(gè)暫且不論,你能否看在我的面上放過老桑他們?!?p> 老桑,小柳,大玉,小玉,甚至是那只老八,身上都沒有血?dú)狻?p> 妖身上沒有血?dú)猓匀粵]有擔(dān)過人命。
周珩訶:“你放心,我不會(huì)為難他們。”
童心:“開發(fā)商的人被嚇跑是怎么回事?”
老桑瞧瞧自己媳婦,又瞧了眼陳玹,才大著膽子開口:“學(xué)校里的妖大多都是木系精怪,開了靈智還沒化成人形的妖怪比比皆是,開發(fā)商如果推倒這里重建,他們只有死路一條,逼不得已我們才嚇跑他們的。”
懷里的林輕皺起眉頭,看樣子是要醒了。
陳玹把林輕放在草地上,沒有留下只言片語,閃身消失在原地。
“他就這樣走啦?”
“懦夫!”
童心十分不齒陳玹的行為。
林輕面對寂靜的湖岸和跪著的幾只妖,只得把困惑的眼神投給童心。
為什么一覺醒來,那些妖都跪下了?
林輕掙扎站起來,跪著的幾只妖同時(shí)往后挪,她走幾步就退幾步,像是在對待洪水猛獸一樣。
小柳是個(gè)聰明的妖怪,知道陳玹的意思,連忙小聲說:“別慫,當(dāng)心讓她看出來不對來?!?p> ??本來是好意提醒,沒想到戳中老桑脆弱的心。
老桑掐著哭腔喊道:“你說我慫?你竟然說我慫?”
一句比一句大聲。
句句充斥著中年男子的心酸。
大玉:“老爸,別說了。”
老桑渾然不理,撐著圓潤的身體站起來,給地上的老王送去一記飛踹,怒罵道:“嫌我慫,你和這只臭王八過日子去?!?p> 小柳瞪大眼睛,又驚又怒:“姓桑的,你給我把話說清楚?!?p> 資深妻管嚴(yán)的腰彎下來,但是想到自己的凄慘生活,腰桿瞬間挺直,老桑怒不可遏:“你不是早就和這只王八不清不楚了嗎?我趁早成全你們?!?p> 小玉:“老爸,你快跟媽認(rèn)錯(cuò)?!?p> 老桑的心碎了一地,甩開兒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你們都欺負(fù)我?!?p> 情緒轉(zhuǎn)換有點(diǎn)快,先前還像個(gè)男子漢,雄赳赳氣昂昂的,怎么一言不合就哭起來了?童心嘆為觀止。
老桑:“咱們做了多少年的夫妻,你就跟我分居了多少年,整日帶著大玉小玉和老王八住一塊,有沒有想過我感受???”
一樹高花
童心:這個(gè)陳玹說不通是嗎? 周珩訶眨眼:沒事,我說的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