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覺得,但我就是這樣覺得。
我看著這里的禁制,總覺得似曾相識,只當(dāng)是當(dāng)時困住姿玉的也是鳶尾花妖設(shè)下的禁制。但我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來,若九天上界的一切當(dāng)真都是鳶尾花妖所為,她又是如何從下界人間到九天上界去的?
我在這里愣愣的出神想著這些,長溯和寄踏已經(jīng)合力破了禁制。我忽然又覺得,這樣破了禁制,未必就能騙過鳶尾花妖。
反正我們就是像做賊一樣進(jìn)了木屋里,但里面沒有當(dāng)沾和崎吾。其嫆被封住了嘴不能說話,于是我和長溯只能看向寄踏。
寄踏也愣了一下,“之前我們來的時候,當(dāng)沾和崎吾確實(shí)在這里的呀?!?p> 我忍不住道,“但現(xiàn)下卻不在啊,鳶尾花妖是不是知道我們會來所以把他們轉(zhuǎn)移到別的地方去了啊?”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樣的。
長溯有些無奈,“你們上次潛伏來的時候,是不是被鳶尾花妖發(fā)現(xiàn)了,泄露了什么?”
寄踏仔細(xì)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當(dāng)時我們被鳶尾花妖丟了出去,我勸鳶尾花妖立即投降罷手,否則我將率領(lǐng)天兵將這里踏平?!?p> “哦?!遍L溯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我們即將在這里等鳶尾花妖把我們踏平?!?p> 我懵了一下,下一刻只覺得頭疼得緊,連忙捂住了腦袋。我聽見風(fēng)聲呼嘯,聽見長溯讓我們不要亂動護(hù)住自己。
我再睜開眼時,入目是一串佛珠圍在我們的四周,形成了一堵無形的禁制,將我們困在了這里。而長溯三人,都倒在了我的腳邊。
我看著這串佛珠,心想,果然,這只鳶尾花妖同因空佛祖淵源頗深。
“你竟然沒事兒?”這聲音明明很清脆動聽,其中又參雜了一絲媚意,竟然也毫無違和感。
我懵然的回過頭去,眼前正站著一位身穿淺紫色衣裳的美人兒。她的發(fā)髻綰得很簡單,上頭也只簪了一只鳶尾花模樣的珠釵。
是一位很美的美人兒,也美的不像妖。
我愕然的道,“你是……鳶尾花妖?”
當(dāng)然,我覺得不用問。因為這里的主人就是鳶尾花妖啊,既然她這么問了,定然就是她對我們下的手啊。能突然對我們下手的,不是鳶尾花妖又是誰啊。
我覺得可惜,看來這只鳶尾花妖的功力不同凡響啊。果然是因空佛祖渡化過的妖,連佛物都能驅(qū)使。
鳶尾花妖仔細(xì)的瞧著我,然后嫣然一笑,“原來是你,怪不得沒事兒呢。說來,你我也已一萬多年未見了?!?p> 她看似十分懷念,友好又友善。我想,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我就知道你身歸混沌的傳言是假的?!兵S尾花妖笑了笑,此刻站在我面前的鳶尾花妖,看起來就如同下界人間的一般女子無異。
但我真不敢把她同一般女子一樣看待,我想了想,“其實(shí)我并非你的故人,我只是與她長相相似?!?p> 鳶尾花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知道。”
那你知道還這般對我說?我無語。
“既然你現(xiàn)在不認(rèn)識我,那我再同你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折姵,如你所說是鳶尾花妖?!闭蹔车故强雌饋硎譄崆?。
“……”我懵了懵,“哦,我叫阿難,難道的難,是一塊兒木頭?!?p> 折姵愣了愣,隨后笑道,“所以,你就是她呀。不過,你怎么會靈力如此低微?”
所以,我才不是她呀。但我覺得無論我怎么說,折姵都會認(rèn)為我是阿楠,但我真的不是阿楠啊。
“正好?!闭蹔秤肿灶欁缘牡溃靶液媚闳缃耢`力低微。萬年前你曾幫過我,如今我放你一命,權(quán)當(dāng)報答了恩情?!?p> 嗯,我謝謝你啊。
折姵朝我伸出手來,隨后我就覺得我眼前出現(xiàn)了好多個折姵,再然后就眼皮沉重。我實(shí)在受不了,索性就直接閉上了眼睛,然后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再醒來時,身處一間破敗的寺廟里。但不同的是,那一串佛珠變得更大了些,環(huán)繞在寺廟外,形成的禁制讓我們只能在寺廟里行動。
“這是得到因空佛祖加持過的佛珠,我們要想破開這禁制,至少……會損失一人?!奔奶ね疲裆?。
什么都好說,但是威脅到性命,那我是絕對絕對要反抗的??墒悄壳皝碚f,我……反抗不了。
我伸手想要摸一摸禁制,長溯握住了我的手,“你想死嗎?”
“不想?!蔽已柿搜士谒?,“我們神仙那叫殞命,不叫死?!?p> 長溯將我拉了回去。
目前沒有任何好消息,因為當(dāng)沾和崎吾仍然不知道在哪里,而我們也被困在了這里。我也確定了,折姵的功力確實(shí)高深,高深到我們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寄踏嘆了口氣,“說來這都怪我,若是我仔細(xì)探查過,必然不會發(fā)生這些?!?p> 長溯和其嫆都不理會寄踏,我覺得他好可憐,便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道,“說來這也不怪你,要怪就怪長溯想的一點(diǎn)也不周全……”
頓時,我覺得脊背一寒。我笑了笑又道,“哦不,都怪那折姵太過厲害!”
寄踏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然后自己去寺廟門口坐著,望著禁制出神。其嫆因為被封住了嘴巴,靠在一根柱子旁睡覺,誰也不理。
我覺得折姵太過分了,既既然看在那份恩情上,再怎么說也該讓我去外面走走,哪怕讓人跟蹤我也無所謂,讓我待在這里這不是想要活活折磨我嗎?
雖然說那份恩情也不是我給的。
我們也不知道在這破財?shù)乃聫R里待了多久,反正誰也不理誰。我心想幸好我們不是凡人,不然得餓死,都不用折姵親自動手。
說實(shí)話折姵為什么要把我們關(guān)起來,而不是殺了,這其中應(yīng)當(dāng)有著某種陰謀。我下意識甚至是直覺,覺得這同因空佛祖相關(guān)。
難道是因空佛祖萬年前同折姵有過的孽緣里,因空佛祖辜負(fù)了折姵的一片心意?然后折姵心懷怨恨,就沒有修煉成神,反而成了妖。
我越想越覺得是這么個回事。
那為什么折姵現(xiàn)在才開始報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