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您怎么了?”
前臺的管理員女士看到剛剛的那位打完電話的年輕先生突然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頗有些不解,于是上前問道。
像是靈魂從億萬年前回歸一般,李天梭的眼睛逐漸有了色彩。
像是心臟遭受到痙攣般的疼痛,他再一次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自己還在圖書館,大廳內(nèi)學生依然有不少,就放佛自己剛剛看到的都是幻覺般。
他側(cè)頭看向面帶憂色的圖書管理員,溫和地笑道:“我沒有事,只是剛剛略微感到有些不舒服而已,感謝您的關(guān)心,女士?!?p> 說罷,便向她點了點頭,向著阿米蒂奇所在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了房門,阿米蒂奇仍在一頁一頁的翻看著那本厚厚的《死靈之書》,尋找著有關(guān)于亞弗戈蒙的信息。
李天梭看到這幅場景,其實是感到有些不解的。
當初自己要觀看威爾伯書架上的那本《死靈之書》時,第六感不停的警示著自己,不要觸碰那本書籍,更不要翻閱。甚至出現(xiàn)了生理上的厭惡來阻止這一行為。
但是阿米蒂奇博士卻能夠毫無障礙的翻閱這本古老的書籍。
這是什么原因?是必然的設(shè)定嗎?
上面有著咒語以及魔法,還有神秘知識。
而自己無法閱讀,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必然無法使用魔法,無法直接了解這些神秘知識?
感覺像是設(shè)定一般,具有強制性。
李天梭這般想著便不在糾結(jié)什么。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淌著,李天梭坐在沙發(fā)上合上雙眼小憩了一會兒。
自從說出亞弗戈蒙這個單詞時,大腦便被一陣又一陣的昏沉感沖擊著。
實在無法保持清醒的李天梭只能嘗試著用睡眠來解決。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打斷了李天梭的睡眠。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阿米蒂奇博士已經(jīng)將《死靈之書》合上。
而同樣的,剛剛睡醒的李天梭感覺頭腦輕松了很多,眨了眨泛酸的眼睛。李天梭連忙問向阿米蒂奇博士:“博士,您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
阿米蒂奇面色十分凝重的點點頭:“不算是好消息,不,應(yīng)該說是壞透了的壞消息。”
他繼續(xù)道:“亞弗戈蒙是舊日支配者中的一位,有著時間暗面的稱呼。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個儀式召喚出的是亞弗戈蒙的話,那恐怕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在亞弗戈蒙被召喚出的瞬間,地球上的全部生物就會因為時間加速失去‘成長’這一概念直接走向死亡?!?p> 聽起來像是死局,那么該如何破解呢?
李天梭陷入了深思。
李天梭之前想了很多有關(guān)于這次的‘副本’。
或許是探明真相,或許是解決事件,但唯獨沒有想到,這會是拯救人類。
我們現(xiàn)在還安然的活著,這說明亞弗戈蒙還沒有被召喚出來。
難道是那五人沒有完成那個儀式的原因嗎?
還有就是‘喬克’,那個‘喬克’會是誰,不,應(yīng)該說那是什么。
原本以為解開威爾伯的日記便能真相大白,但現(xiàn)在看來還是有著不少的疑惑。
但暫且不論那個喬克是誰,也不關(guān)這個錯誤的儀式召喚的是誰。只要是舉行儀式,必然免不了三樣必然的條件。場所,長詩,威爾伯的弟弟。
只要破壞其中的任何一樣,這個儀式就無法如約的進行下去!
“博士,解決的辦法很簡單?!?p> 想到這,李天梭便開口說道。
阿米蒂奇則是點點頭回道:“破壞三樣必然條件,不知道你想的是不是這個?!?p> 李天梭道:“正是如此。長詩對方已經(jīng)有了,雖然那并不是猶格·索托斯的贊美長詩。所以我們要么破壞祭壇,要么解決掉威爾伯的弟弟。破壞祭壇只是一時的,而真正要徹底根除這個事件,那就是解決掉威爾伯的弟弟。”
“既然如此的話,我們需要幫手?!?p> ——
“約瑟,你不在家休息,怎么突然來警局了,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上班嗎?”
警長辦公室里,威廉笑了笑,看向剛剛進門的李天梭。
不只是李天梭,在他身后還跟著一位六十多歲,身體硬朗的老人。
這位老者威廉記得,他印象很深刻。
“阿米蒂奇博士吧,這么晚了來我這里有什么事嗎?”
雖然是向阿米蒂奇提問,但是威廉的目光卻沒能離開李天梭。
“威廉警長這么晚了,居然還在?!?p> 李天梭則是笑了笑。
威廉警長搖頭道:“最近敦威治的事情,有夠讓我焦頭爛額的,這不,我正準備寫份報告?!?p> 李天梭回道:“您的報告可以往后拖一拖了,我們又有新的發(fā)現(xiàn)了?!?p> 威廉眉頭一挑,指了指沙發(fā)。
等到三人坐下后,李天梭從文件包中取出威爾伯日記的翻譯文本以及原件,將其一并遞給了威廉。
威廉沒有問這是什么,接過后翻開仔細地看著。
“真是有夠瘋狂的,不是嗎?!?p> 威廉看完翻譯文本后,又翻了翻日記原件,隨后便發(fā)出這般感慨。
“您愿意相信這種事情嗎?”
李天梭問向威廉。
威廉笑了一聲,搖搖頭道:“我本人是不會相信這種事情的?!?p> 李天梭心想果然如此,這也算是電影里必備的橋段了,警察不會相信這種事情,最終只能靠主角拯救世界。
“但是,就算我不相信這個事情,世界上也會存在著這種事情。所以說,我是否相信,并不是那么重要?!?p> 威廉緊接著,又說出一句話,這讓李天梭倍感驚訝,他一臉驚喜加疑惑的神情看著威廉。
威廉看向他那番表情搖頭笑道:“怎么了,有那么驚訝嗎?”
李天梭點點頭:“警長,我想我要重新認識一下您了?!?p>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的發(fā)展,本身就沒有抱太大希望的李天梭又精神了起來。
威廉沒有說些什么,起身走到文件柜,從上面取出一封文件袋遞給了李天梭。
“這些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了?!?p> 李天梭接過文件袋,看著封面上的一段字。
“有關(guān)印斯茅斯的部分調(diào)查記錄——編號B06?!?p> 不用細想,李天梭大概也知曉其中的有著怎樣的一個內(nèi)容。
“原來如此?!?p> 威廉露出了你懂了吧的表情,隨即,他拍了拍手道:“先生們說一說吧,事情到了什么程度?!?p> 一直沉默著的阿米蒂奇博士這時開了口,開始將下午與李天梭在圖書館分析推斷以及解決的方法全部提了出來。
時間不知不覺間便過了十二點。
威廉已經(jīng)完全了解了事情的全部內(nèi)容,雖然很多細節(jié)都是一天前李天梭未向他說明的。不過他此刻也不會去責怪李天梭為何向他隱瞞。
“這樣看起來的話,我們得加快動作了,時間不等人,誰都無法保證,這個儀式會在什么時候完成?!?p> “正是如此?!?p> 李天梭覺得這個上司是真的非??孔V。
威廉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后看向李天梭:“夜晚去敦威治究竟會有著什么樣的危險?”
夜晚出發(fā)?
“您的意思是,現(xiàn)在就要出發(fā)?”
這真是不一般的雷厲風行。
李天梭心中略微感慨。
“解決方法已經(jīng)有了,加上時間急迫,我沒有理由繼續(xù)等下去?!?p> 李天梭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
“晚上會有什么樣的危險,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如果我們強行在夜晚突入,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p> 威廉沉默了一下,隨后他繼續(xù)道:“那我們就在外面等到天亮!”
于是他走出了房間,向著警局大廳走去。
李天梭和阿米蒂奇相互看了一眼。
“威廉警長有些不簡單,哪怕是可能會知曉神秘事情存在的,也不可能像他這樣如此急促的下著這般決定。”
阿米蒂奇深深地看了一眼威廉離去的身影。
李天梭回想起腦海中的記憶,有關(guān)于一般警長的職責以及權(quán)利。
他贊同道:“威廉警長現(xiàn)在的行為,的確已經(jīng)超出了他的權(quán)利范圍。他敢這樣做,要么就是因為他有著非同一般的人脈關(guān)系,不怕得罪局長,要么就是他還有另外一層身份?!?p> 同時他在心里還暗暗地想到,看來自己真的是小看這個‘副本’了。
“阿米蒂奇博士,您要和我們一同去嗎?”
“當然,我想我必須得去上一次了?!?p> 阿米蒂奇這般回道。
——
晚上值班的人有八位警員,威廉吩咐了其中四位,后來在李天梭的建議下,他又駕著車深夜拜訪了霍克伍德。
霍克伍德睡眼朦朧地打開了房門,看著穿戴整齊,全副武裝的李天梭與威廉,下意識的以為自己犯了事要被逮捕了。
“我們決定徹底解決敦威治的事情,前輩是否愿意和我們一起去?”
李天梭真摯的問道。
“怎么回事,發(fā)生了什么?威廉警長怎么也跟著來了?!?p> 霍克伍德一臉的懵逼。
李天梭說道:“這還得感謝前輩下午給我的提醒?!?p> “給你的提醒?”
霍克伍德不解地問道。
“什么提醒,我今天根本沒有出去啊,一直在家?!?p> 他顯得十分驚訝。
李天梭聞言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剛剛想說出“您是在開玩笑嗎?”這句話時,看到了霍克伍德確實是一副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樣子后,又將這句話咽了回去。
威廉這時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他說道:“我們這次的確是要徹底解決敦威治的事情,不過我想這次的行動會有不小的危險性。”
“警長,我是個警察?!?p> “你知道你要遇到的是什么危險嗎?”
“我大概知道?!?p> 威廉聞言嘴角微微上揚,拍了拍霍克伍德的肩膀。
“你不會為今晚的決定感到后悔的,兄弟?!?p> 等到霍克伍德?lián)Q了身衣服后,三人便回到了警局。
威廉吩咐的那四位警員已經(jīng)開始在后勤部準備著武器裝備了,他們看起來動作熟練,而且對于自己將要去哪兒沒有絲毫的疑問。
這不禁讓李天梭感到些許疑惑,難道這些人和威廉警長一樣,都是有著其他身份的人?
在所有人都在準備槍械,裝備的同時,威廉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拍著電報。
“調(diào)查局駐阿卡姆特遣人員,威廉·克勞爾向馬薩諸塞州各個特遣員請求支援,支援位置,艾爾斯伯里公路第三段岔路口,敦威治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