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推脫不過,只好收下。晚餐氣氛其樂融融,基本上又是“yesterday once more”,陳綸在說許諾在笑,一個傾情演繹傾聽和仰慕,一個渾然不覺地滔滔不絕。
人是多么容易被暗示的動物啊。許諾看著陳綸的臉,心里想著。
大好的前程,欣欣向榮的家業(yè),青年才俊,又送了自己鉆石耳釘,接下來如果不按照他所暗示的思路與他互動,做他的乖巧女朋友,恐怕看起來像是自己有毛病吧。
許諾心里想著這些,臉上微笑著聽他夸夸其談。而這個年輕男人,則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對許諾整個晚餐沒發(fā)出任何來自自己的聲音而渾然不覺。
“我覺得,你真的是個很好的女朋友人選?!标惥]笑著說。
“何以見得呢?”許諾切了一片鵝肝,放進嘴里。心里想著他剛剛的措辭,女朋友,人選,仿佛他身邊空出來的,完全是一個有著精準職位描述的工作一樣。
“對啊,溫婉,文靜,就像一個美麗的花瓶。讓人忍不住想把你放在家里,好好保護起來?!标惥]開心地說道。他說出的這些話,非常自然,發(fā)自內(nèi)心,全然表達著自己對許諾今后路線的期待。
“哦,是么呵呵?!痹S諾笑著,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實際上,她感到了震驚,為什么一個留學多年的名校青年,對女性仍有著這樣的期待和物化的衡量尺碼?也不是沒有試著表達自己的想法,但很可惜對方非常強勢,在自己稍有一點個性化的時候,便已經(jīng)用成熟的對答方式把許諾的自我消滅于無形之中。
晚餐結(jié)束,被陳綸送回家。他已經(jīng)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找了代駕。他紳士地為許諾打開車門。
“今晚很開心,謝謝你的禮物?!痹S諾禮貌道謝,兩人喝了一瓶紅酒,都有些微熏。
“我的榮幸?!标惥]低下頭,溫柔地回答了一句,便靠了過來。
許諾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他低下頭貼近自己的臉頰,讓她感到緊張極了。稍微側(cè)臉躲開他的嘴唇,卻被吻在了脖子上。
許諾感覺自己的腰部被一雙大手突然緊緊抓住,下意識用力推開陳綸,對方卻似乎巋然不動。
“啊,對不起,是我喝多了?!标惥]把放在許諾腰間的手拿了起來,示意已經(jīng)在許諾可以看得見的地方。
“不好意思?!痹S諾低下頭說道。
陳綸摸了摸她的頭發(fā),“就喜歡你這個樣子。早點回去休息吧。”
“嗯,晚安?!?p> 許諾轉(zhuǎn)身回家,卻不知道這一幕被樓上的吳憂看在眼里。
“我回來啦?!痹S諾像是終于解放了一樣,從剛剛的靜若處子到現(xiàn)在的動若脫兔,直接把高跟鞋甩了下來,光著腳跑到了沙發(fā)前,從背后拉開自己裙子的拉鏈,露出一小片背部。
她已經(jīng)被著包裹全身的裝束折磨一晚了,現(xiàn)在只想放松全身。
到底是什么人,發(fā)明的高跟鞋和緊身裙???這不是給女人上的美麗刑具嗎?許諾心里想著,趴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哎,您這個姿態(tài)可不可以收斂一點啊,好歹房子里還有個男人呢好嗎?”吳憂從他的房間里走了出來,坐在了墻角的秋千椅上幽幽地說。
“我不管,我好舒服?!痹S諾趴在沙發(fā)上,仍然一動不想動,享受著終于解脫的快樂。
“不是我危言聳聽啊,我勸你這個習慣改一改,這個就是我這種正人君子吧,看見一個**的女人這樣在眼前挑釁仍然堅守道德。要是別的男人啊,你早就危險了。”吳憂一本正經(jīng)地警告著。
“我不管不管不管。你不是男人?!痹S諾說著,小腿抬起來亂踢了幾下,像是確實有點喝醉了。
“你真的是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危險?!眳菓n看著許諾任性的背影,無奈地說了一句。
這時只聽許諾開始咳嗽了幾聲。
“咳-”
“你還好吧?”吳憂問道。
“這裙子太勒了???”許諾邊說邊從后面扯自己的拉鏈,想把拉鏈再扯開一些。“我要穿上很寬松的衣服。”
“你先別脫啊?!眳菓n連忙制止?!澳阋┠募?,我去給你拿?!眳菓n找了半天,卻發(fā)現(xiàn)許諾并沒有什么特別寬松的衣服,便把陽臺上剛剛晾干的自己的黑色T恤拿過來遞給許諾。許諾起來自己便要換上,吳憂則是自覺地躲進了自己的房間。待到再走出來,發(fā)現(xiàn)許諾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穿著自己寬大的t恤竟然像一個連衣裙。
“啊,我好舒服。”許諾跳到了沙發(fā)上?!拔疫€想喝酒,我想喝個痛快。”
吳憂看著她,感覺她像是與往常變了一個人。
“真的那么開心嗎?約會使你快樂?”吳憂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她問道。
“約會使我快樂!我還要喝酒?!闭f著,又蹦到廚房里,拿出一大瓶龍舌蘭酒。手里又拿了兩個杯子,放了一碟鹽。
“你可以去切檸檬嗎?”許諾問吳憂。
“哦,好吧,陪你喝?!眳菓n看著許諾手里拿滿了東西,也樂于幫她切檸檬,不一會,經(jīng)典龍舌蘭喝法便準備好了。
“吶,現(xiàn)在開始了,舔一口鹽,喝一個shout,再咬一下檸檬。”許諾笑著說。
“好?!眳菓n說著,自己首先實驗了一下,“啊!”
“對對對,就是這樣,”許諾說著,自己也實驗了一下,“啊,好爽!”
“看我的,你太慢了?!眳菓n說著,更加迅速地一氣呵成,“啊,看到了嗎是這樣。”
“這算什么,我能更快。”許諾說著,更加迅速地做了一遍。
“我就不信比不過你了?!眳菓n更加迅速地喝了一遍。
不知不覺,龍舌蘭已經(jīng)消失了大半瓶,兩個人開始言語不清起來。
“你輸了。”吳憂笑著?!肮?,小毛丫頭。”說著,伸手胡亂摸了摸許諾的頭發(fā),把許諾一頭短發(fā)弄得蓬亂不堪。
“啊呀,你說誰輸了,啊?誰輸了?”許諾說著伸出雙手,把吳憂的頭發(fā)用力錯亂?!澳銊倓傋鞅讋e以為我沒看見。你都沒舔?!痹S諾大聲嚷道。
“我沒舔,那我現(xiàn)在補上。”吳憂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一樣,撲過來在許諾脖子上狠狠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