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過去,醉亦辰越發(fā)的平靜,心似大海,波瀾不驚。
整整一年過去,醉亦辰找到了一絲感覺,卻始終抓不住。
“吳媽?”
又是三個(gè)月,醉亦辰輕語。
他站起身來朝著上空大喊:“我有一腔熱血,翻江倒海,我有一怒,上至九霄,下通九幽,我有一劍,掃蕩世間,諸多不公,我有一念,世變遷移,一念萬變,我的道,世俗之道,我既是道,道既是我,是過往的云煙,是璀璨至極的煙花,是一望無際的海岸,是指尖劃過的風(fēng),是冬日的鵝毛大雪?!?p> 話畢,天地元?dú)獠▌?dòng),醉亦辰渾身億萬個(gè)毛孔舒張,盡情的吸收著天地元?dú)狻?p> 醉亦辰感到一種升華,是真氣更加的渾厚,更加的純凈,似江水奔息,似大海一般寬闊。
“恭喜小師弟悟得己道,恭喜小師弟步入秘海境?!?p> 常無道欣慰的看著悟道峰,撥云見晴天,云朵散開,一束陽光照耀下來。
“恭喜小師弟悟得己道,恭喜小師弟步入秘海?!?p> “恭喜小師弟悟得己道,恭喜小師弟步入秘海?!?p> “…………”
“多謝諸位師兄,多謝諸位師姐!”
醉亦辰渾身通暢,有一種力拔山兮氣蓋世的豪邁之意。
一空道人在擎天峰微微一笑,一揮手,醉亦辰整個(gè)人都輕飄飄的,一晃眼,無數(shù)景象倒退又回到了無名峰。
自己也來到無名峰,此時(shí)他手中握著一把劍。
長三尺,寬三寸,劍鞘四四方方,通體黝黑,給人一股樸素,卻又古樸的感覺,一股年代感迎面襲來。
劍體與劍鞘合璧之處是一個(gè)V字形,密切的合璧在一起,若不仔細(xì)并不能發(fā)現(xiàn)。
劍柄有五寸長,就算是雙手握劍都還有余地。
劍柄后方還有一個(gè)四四方方的小鐵塊,方便于握劍,邊上的棱角都磨出了光澤。
“這是為師周游大陸時(shí),在極地冰山上尋的一劍,此劍通靈性,今日便賜予你,好生待劍,莫要辜負(fù)它!”
一空道人看了看古樸的長劍,頗為感慨,可惜自己不用劍。
否則仗劍再次走一趟皇城又何妨?
“謝師尊!”
醉亦辰雙膝跪地,恭敬的伸出雙手,此劍一見便吸引了他,說是絕世也不為過。
“你自己命名吧!”
一空道人將長劍放入醉亦辰的手中便飛身離去。
只留一道道回音在山間激蕩。
“謝師尊。”
醉亦辰再謝禮,緊接著拔出寶劍,一道寒芒刺的日月無光,刺的醉亦辰眼眸生疼。
“好劍!”
醉亦辰興奮的大叫起來。
僅僅是看著,也能感受到劍刃的鋒利。
不過醉亦辰?jīng)]有第一時(shí)間給長劍取名,主要自己的學(xué)問不高。
得到長劍,醉亦辰在平坦的地面上舞動(dòng)了半天,興致勃勃,久久不能平復(fù)。
“我想南郡的鬼見愁了,也想那條大江了,也想那位說書人,不如叫你酒來吧!”
夜晚醉亦辰躺在地上看著繁星,靈光一現(xiàn)爬起身來握著長劍說道。
錚……
劍體輕鳴,仿佛附和著醉亦辰。
“酒來!”
錚……
劍體輕鳴和醉亦辰一樣興奮不已,對酒來的名字很是滿意。
此后,醉亦辰劍不離身,就算是睡覺也要抱著酒來。
第二日,醉亦辰破曉時(shí)便開始練習(xí)劍法,直至午時(shí)才下山去喂羊。
傍晚時(shí),十三師兄牧童教醉亦辰認(rèn)字。
子時(shí)過后,醉亦辰又開始運(yùn)功,進(jìn)入秘海境后,修士幾乎可以不用睡眠。
運(yùn)行著大周天,第二日比睡了懶覺還要有精神。
這樣的日子又過了半個(gè)月,醉亦辰掌握的知識(shí)越來越多,也知道悟道峰上那個(gè)字。
淵。
“今日你要去青龍峰,牽二十頭羊去吧!”
牧童騎著黑驢,一早就來到無名峰。
“是,十三師兄!”
醉亦辰應(yīng)下來,趁著天色剛剛破曉又繼續(xù)練劍。
到了正午,醉亦辰去山脊先讓羊群吃了個(gè)飽。
隨后挑了二十頭比較肥沃的綿羊朝著青龍峰而去。
青龍峰是最大的山峰,大氣磅礴,難以想像是什么人住在這里。
來到山腳醉亦辰開始登山,順著一條十余丈之寬的山路上去。
“有點(diǎn)古怪!”
醉亦辰走了走蹲下身來看著山路,只有窸窣的腳印,這并不像人為開闊出來的山路。
沒有多想,醉亦辰繼續(xù)前行,直到山半腰時(shí)才停下腳步,這時(shí)艷陽高照,茂密的樹木將天空遮蓋,林子中顯得有些陰暗。
“七師姐,八師兄,十四師弟給你們送羊來了?!?p> 醉亦辰高喝一聲,他覺得青龍峰太靜了,靜的有些不自然,連蟲子都沒有看到一只,更別說飛鳥走獸了。
山谷中蕩來蕩去的回聲再度穿回醉亦辰耳邊。
“錚~”
醉亦辰渾身毛發(fā)炸立,渾身一僵,連忙拔出酒來,一股空前絕后的危機(jī)感襲來。
比面對魔族大能還要具備壓迫感,醉亦辰在原地打著轉(zhuǎn),感覺陰暗的角落有雙眼睛盯著他。
嘶嘶嘶嘶
嘩嘩嘩嘩
緊接著四面八方響起聲音,像是什么東西在枯樹葉上面滾動(dòng)一般。
“這是?”
醉亦辰看著山峰上,樹枝搖晃著,樹葉發(fā)出嘩啦啦的響動(dòng),像是什么龐然大物在奔跑,奇快無比,整棟山峰的樹木都在晃動(dòng),像是千軍萬馬在沖鋒一般。
來不及想太多,醉亦辰撒腿就跑。
可未知的生物窮追不舍,速度更是比醉亦辰快上幾十倍。
一個(gè)黑影與一個(gè)白影形成一條長線飛馳而下,所過之地皆卷起枯葉與塵埃,遮蔽住山峰。
看起來就像沙漠中的黑風(fēng)暴襲來。
“諸位師兄,救我!”
醉亦辰斷喝一聲,除了求救他實(shí)在想不到任何辦法。
可沒有一個(gè)人應(yīng)醉亦辰的呼救,而是各自在山峰上觀看著醉亦辰奔波之旅。
轟
一聲巨響,只見一道白影一道黑影沖天而起,醉亦辰只感覺天暗了。
被龐然大物遮蓋了陽光。
咚的一聲巨響,巨物落地,掀起百丈之高的塵土。
醉亦辰停下腳步,用袖子掩蓋著自己的鼻子。
瞬間塵土將這一片區(qū)域全部覆蓋,隱隱約約之間醉亦辰聽到有巨物在活動(dòng)。
與地面摩擦的呼呼聲傳來,同時(shí)醉亦辰看到一雙猩紅的眼珠子忽隱忽現(xiàn),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二十步,越來越近。
醉亦辰屏住呼吸,一只手緊緊的握著長劍。
當(dāng)塵土散去,醉亦辰驚恐的雙眸中布上一絲血絲,踉蹌的倒退數(shù)步。
卻感覺撞到什么東西了,回頭一看,嚇得才度跳到最中心的位置。
一前一后,竟是一黑一白的百丈之長的巨蟒。
它們的身體盤踞成一堵圓形的圍墻,足足數(shù)米之高,將醉亦辰困在其中。
蟒蛇高高的矗立在半空中俯視著醉亦辰,是不是吐出巨大的蛇信子。
醉亦辰背后都被汗水浸濕了,額頭上布滿如同黃豆般大小的汗珠。
醉亦辰已是秘海境的高手,當(dāng)即想要飛出他們的包圍圈內(nèi)。
剛升空,兩頭巨蟒首尾并用硬生生的將醉亦辰壓下去,張開血噴大口,叼起一只嚇得渾身顫抖的綿羊,瞬間綿羊被巨力壓的暴體,血水飛濺,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明知不可敵的醉亦辰?jīng)Q定還是要背水一戰(zhàn),為了活著。
為了能手刃了魔族大能,為了再與那黑衣青年戰(zhàn)上一場。
這就是他的道,他的道包括了悲哀喜樂,包括無盡的怒與無盡的愛。
誰說擺脫俗世的紛爭才能成道?若沒有俗世,便沒有那些真摯的情感,沒有紛爭,沒有戰(zhàn)火,沒有這一切,世間還真的有意思嗎?
就像沒有黑夜,你永遠(yuǎn)看不到月亮的皎潔,沒有火,永遠(yuǎn)不知寒夜冰冷。
“殺!”
醉亦辰出手了,長劍猶如蛟龍出海,兇猛無比,這一劍帶著怒,劍氣凌厲破開了空間。
當(dāng)
一聲巨響,醉亦辰大驚,鋒利無比的酒來竟無法傷到巨蟒。
一個(gè)空翻再次落在原地。
巨蟒的大嘴張開,緩緩的從天空中降落下來,似乎要吃掉醉亦辰一樣。
“殺!”
醉亦辰大喝一聲。
無數(shù)把用真氣凝聚的長劍直指蒼穹。
“去!”
醉亦辰一手捏劍決指向那巨蟒的頭部。
咻咻咻
幾十把長劍破空,互相交織一起,呈螺旋體狀極速?zèng)_向巨蟒。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只聽到金屬相撞的鏗鏘有力的響聲,醉亦辰握著酒來,單腳在地面上一點(diǎn),飛躍數(shù)十丈之高。
“斬!”
醉亦辰注入渾身的真氣,酒來錚錚作響,站在巨蟒頭部不遠(yuǎn)處,揮下長劍。
嘩~
一道天劍,隨著醉亦辰的手降落而緩緩落下,天劍十余丈長,明晃晃的,忽隱忽現(xiàn)。
這一劍全靠醉亦辰體內(nèi)的真氣支撐,也幸好突破了秘海境,否則沒有足夠的真氣施展。
砰……
令醉亦辰絕望的是,巨蟒一張嘴,一道劍決從腹中吐出來,硬生生的將自己的天劍折斷。
“怎么可能?”
醉亦辰眼神都變了,看著巨蟒,那是劍決?一道金黃色的劍決?
這巨蟒怎么會(huì)修行之法?
不容醉亦辰多想,黑色的巨蟒舞動(dòng)著巨大的蛇尾將醉亦辰整個(gè)人都纏住。
醉亦辰用盡了所有的力量也無法掙脫,很快一股輕飄飄的感覺侵襲著醉亦辰全身。
大黑蟒居然把自己拋出去了,眼前一花,眼前景象極速變化,醉亦辰又感覺被纏住了。
不過這次是白色大蟒,兩條巨蟒在戲耍一般,將醉亦辰拋來拋去。
正當(dāng)醉亦辰想要聚起真氣穩(wěn)住身形,巨大的蛇尾總會(huì)先到一步。
數(shù)次都沒能逃出魔爪,反倒是有些暈乎乎的。
“小七,小八,快把小師弟翻騰吐了,快快放下!”
二師兄持著扇子在無心峰輕笑道。
此刻山谷中回蕩著數(shù)人的笑聲,不笑的便是九師兄,十師兄,十一師兄,十二師兄和牧童了。
因?yàn)樗麄円苍回澩娴钠邘熃愫桶藥熜謶蛩_^,特別是牧童嚇得當(dāng)即尿褲子了,七師姐和八師兄臨近也不敢動(dòng)。
此后,七師姐和八師兄又盯上了牧童的坐騎,后來醉亦辰才明白七師姐和八師兄怎么會(huì)對一只瘦骨嶙嶙的黑驢感興趣。
這黑驢吃的都是一些天靈地寶,千年人參,千年靈芝都禍禍過。
藥峰上的藥材那是一樣都沒落下。
“七師姐?八師兄?”
被放下來的醉亦辰懵懂的看著兩只并排在一起的巨蟒,終于是體會(huì)到十三師兄所說的話。
當(dāng)真是有些接受不了。
“十四師弟拜見七師姐,八師兄!”
醉亦辰行禮,既然二師兄都開口了,那必然是錯(cuò)不了。
無論如何,這兩位都是自己的師兄,師姐,行禮自然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