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徽箐立馬就聽出了慕容云笙話里頭的意思,笑道:“姑娘是西夏人??!你怎知這里不是西夏的地界?”
“從昨晚進(jìn)來這里,我就注意到這里的建筑很是陌生,與西夏的建筑完全不一樣。而且,院里有一片半邊蓮。我曾在醫(yī)書里見過,這種半邊蓮只生長在氣候寒冷干燥的地方,唯有北離國地處北方,最適合這種半邊蓮生長?!?p> 慕容云笙講的句句在理,她笑了笑,又道:“反正我可沒有在我們那邊有見過這種東西,我家藥鋪里的半邊蓮也都是通過在北離商販處購買得來的?!?p> 聽到這番言論,余徽箐又對眼前這個姑娘多了一層看法。此女絕不是什么平頭百姓家的姑娘,就這番見識哪是貧苦百姓人家出來的。
余徽箐抵不住心中疑惑,問出口道:“聽你說你家是開藥鋪的,那為何會落在人牙子手里?”
慕容云笙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識人不明,遭人下了迷藥賣給了人牙?!?p> “令兄也是?”
慕容云笙往藥田里看了一眼,“我哥是受了傷,想必是在昏迷時遭人灌了迷藥?!?p> 余徽箐見慕容云笙說的真誠,不像撒謊的樣子,也就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心中思索了一番后,對慕容云笙說道:“你既是遭人拐賣又逢我買來,也是緣分。不若,你在我這里待上一月時間,一月過后,我便派人送你回家如何?”
聽到能回家自然是戳中了慕容云笙心里頭想的,想想在這里有吃有喝的也不是什么壞事,便點頭答應(yīng)。向余徽箐道謝道:“那就多謝余小姐了!”
“嗯,之前買你們倆兄妹也是想找人幫忙打理一下我這院子,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你們的境況,你們在這里就不用以丫鬟的身份示人。你現(xiàn)在是我的朋友,既是朋友,便是客人,令兄也一樣。我待會讓人收拾出兩間干凈的屋子讓你們搬進(jìn)去住?!?p> 慕容云笙沒有想到余徽箐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一時對眼前的姑娘好感大增。
“那就有勞余小姐了!”
一上午的時間,慕容云笙什么事情也沒有做,就陪著余徽箐在涼亭里聊天。這聊的也不是什么閨中密語,兩個喜好醫(yī)術(shù)的姑娘在一起,聊的自然也是關(guān)于醫(yī)術(shù)什么的。
這連盼來來回回的跑了幾趟的送水,送糕點什么的。她站在一旁,心中疑惑萬分,低聲輕喃道:“小姐才認(rèn)識多久,怎么兩人就談?wù)摰娜绱藲g快?”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女子之間的感情就是這般,只要對上眼了!這時間啊也就不是衡量感情地標(biāo)準(zhǔn)了!你知道有首詩叫什么嗎?”
連盼回頭看著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后的長孫無恙,瞪大了雙眼。
這收拾打扮了一番,這人長得好生俊俏?。∽蛲磉€真沒有發(fā)現(xiàn)呢。
想到剛才他問的,連盼愣愣問道:“什么詩?”
長孫無恙右手抱著左邊腋下,左手抬起摩梭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樣子。只聽他“嘖嘖”幾聲,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說道:“傾蓋如故,白頭如新?!?p> “傾蓋如故,白頭如新”連盼跟著低聲念到,但不知道這詩的意思,只能皺眉小聲問長孫無恙:“這講的什么意思,我聽不懂。”
長孫干笑兩聲,“我跟你講你也不會懂?!?p> 連盼一聽,立馬冷下臉,說道:“不講就不講,我還不稀罕聽呢”
余徽箐注意到連盼這邊的動靜,抬頭往這邊看來,見長孫無恙站在那里,只覺得他的模樣好生熟悉,好像在那里見過。
想著想著,余徽箐腦中突然閃過一個人的樣子,頓時瞳孔震驚,險些沒有抓穩(wěn)手里的書。她立馬起身對慕容云笙說道:“阿笙姑娘,我想起來我還有一批藥材還沒有去收購,能麻煩你幫忙去收購一下嗎?”
“?。俊蹦饺菰企弦粫r沒回過神來,稍稍過了會兒,云笙連忙點頭答應(yīng),“沒問題,你盡管交給我去做?!?p> “連盼,你帶阿笙姑娘去?!庇嗷阵浞愿劳?,轉(zhuǎn)頭又對慕容云笙說道:“我叫連盼同你一起,你有什么不懂得都可以問她?!?p> “行,那我這就去?!蹦饺菰企弦膊坏R,立馬同連盼一道走。走到一半路時,她突然停下,回頭去看長孫無恙和余徽箐,此時此刻,她的心中有句話在告訴她,阿恙哥哥有事情在瞞著她。
連盼看著慕容云笙,隨著她的視線也回頭去看,隨即出聲說道:走吧!我家小姐不會吃了你家兄長。說不定,你家兄長還會吃了我家小姐呢?!?p> “???你說什么?”
慕容云笙回頭去看連盼,剛才連盼的話她沒有聽清。
“沒什么,走吧!”連盼不再說些什么,兩人并排走著,很快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余徽箐見慕容云笙和連盼已經(jīng)不在這里,立即朝長孫無恙行禮,恭敬道:“屬下拜見殿下,昨日不知是殿下,還請殿下責(zé)罰?!?p> 長孫無恙剛剛還溫和的臉,此刻已是換了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他彎腰伸手去扶余徽箐,嘴里說道:“快起來,許久不見,你是越發(fā)癡于醫(yī)術(shù)了!”
余徽箐被攙扶起來,恭恭敬敬的站在長孫無恙的面前,“鄙人生平也就這點喜好了!不知殿下昨日為何會出現(xiàn)在那里?還有殿下,這里如今是北離地界,你這般屬下?lián)哪惚粍e人認(rèn)出來?!?p> 長孫無恙哈哈大笑兩聲,隨性的坐在了石凳上,朝余徽箐擺擺手:“沒事,這么多年了也沒見誰認(rèn)出我來?!闭f完,見余徽箐還是一臉擔(dān)憂的神色,長孫無恙又道:“好了,不說這事了!你快于我說說宮里最近有什么事?”
“是,殿下!”余徽箐理了理思緒,緩緩說道:“殿下不在的這段日子里,宮里是出了幾件大事。首先是太子身死,東宮位置如今懸空?!闭f這話的時候,余徽箐還是注意著長孫無恙的表情說的?!?p> 長孫無恙怕余徽箐多想,出聲道:“太子身死這事我也有所耳聞,沒事,你繼續(xù)說?!?p> 余徽箐見長孫無恙沒什么事,便又繼續(xù)說道:“朝中顧海林一派的上書圣上立黎王為太子,不過圣上還沒有下定主意。而且,據(jù)密探來報,黎王府最近招了好幾批新人,那些人也不像是普通人?!?p> 長孫無恙的右手食指頭和中指不停的來回敲打桌面,這是他一貫思考事情時喜歡做的動作。
“噠噠······噠噠······噠噠······”敲打聲突然一停,長孫無恙冷冷笑道:“看來我們這位黎王,野心實屬不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