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很快過去,柳博離開后,跟著他學(xué)習(xí)的倆人這才有空湊過來跟她打招呼,他們都是帝都大學(xué)的學(xué)生,一個叫鐘文彥,一個叫孟伶俐。
鐘文彥戴著副黑框眼鏡,長的干凈清秀,態(tài)度友好而熱情的邀請她,“醫(yī)院有專門的職工餐廳,那兒的菜味道還不錯,我和伶俐一般都是去那兒吃飯,要不要一起?”
葉桃夭本想答應(yīng),不過注意到孟伶俐的微表情后,她笑著搖搖頭,“謝謝,我中午跟朋友越好了,下次吧。”
“這樣啊,那好吧……”鐘文彥夸張的嘆了聲,把遺憾和失望都擺在臉上,“下午我倆就不來了,明天見?!?p> “明天見……”目送倆人出了門,葉桃夭拿出手機(jī),躊躇了片刻,還是沒勇氣撥那通電話,只鴕鳥的發(fā)了條信息。
“杜若,我已上班,不回去了?!?p> 等了一會兒,那頭也沒任何回應(yīng),她不由心虛起來,杜若生氣了吧?也對,他有生氣的理由,她離開的突然,不回去的決定也這么突兀,而且,作為朋友,她事先都沒跟他說一聲就留在帝都,明明,她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跟他一起繼續(xù)讀博了,就這么放了他鴿子,他是該怨她的。
直到她去更衣室換好衣服出來,手機(jī)也沒響,葉桃夭嘆了聲,又發(fā)了一條,“對不起,杜若,我失約了,希望我們再見面,還是朋友?!?p> 這次,手機(jī)響了,葉桃夭看著屏幕上的名字,莫名松了一口氣,接起來,就聽那頭傳來一聲輕哼,“我以為,連聲抱歉都等不到呢,正打算跟你絕交,反正五年的相知相識,在你那兒也沒有半點(diǎn)份量……”
語氣幽怨,還夾雜著幾分酸澀。
看來,她這次的所作所為是真的傷到他了,“對不起啊,杜若,我不是故意放你鴿子,實(shí)在是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我……”
“夭夭,其實(shí)我不是怪你失約……”杜若打斷她,聲音微微沙啞,“盡管我很難過,可我了解你,你不會意氣之爭,也不會任性沖動,既然決定留下,那就有足夠充分的理由,我怪你的是……”
葉桃夭提起心來。
“你在做出決定之前,連告之我的勇氣都沒有嗎?我不奢求你能征詢我的意見,也不求你跟我商量,可至少,別讓我最后一個知道?!?p> “杜若……”
“夭夭,是不是因?yàn)槲以谀阈睦镆稽c(diǎn)位置都沒有?所以,你才會無視我的感受如此徹底?”不等她反駁,他便繼續(xù)道,“其實(shí),我是不愿這么想的,我寧可相信,你是不敢事先跟我說,因?yàn)閾?dān)心我不同意,會影響你的決定,夭夭,是嗎?”
葉桃夭忽然無言以對。
那頭,杜若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我就當(dāng)自己猜對了吧,不然……”后面的話,他沒說下去,而是轉(zhuǎn)了話題,很自然的問起她上班的事兒。
葉桃夭干巴巴的回應(yīng)著,頭一次覺得跟杜若聊天心累。
“夭夭,你想不想我們再見面?”冷不丁的,杜若問道,“就像之前那樣,我們每天一起聽課,一起去圖書館查資料,一起跟著導(dǎo)師實(shí)習(xí)?”
“?。俊比~桃夭被問的怔住。
“你想不想?”杜若的聲音溫柔動聽的就像春日的風(fēng),吹拂著柳枝,輕輕飄蕩,攪亂了河邊的那一池水。
“杜若,你,你不會是想……”葉桃夭皺起眉,跟著頭也疼起來,“你可別沖動胡鬧,我是因?yàn)榧依锏氖聝翰挪坏貌涣粼诘鄱忌习?,你的夢想不是……?p> 杜若截住她的話,一字一字道,“夭夭,你不在我身邊,再美麗的夢想對我而言,也沒了追逐的意義。”
其實(shí),他更想說的是,你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夢想。
葉桃夭頓感心頭沉重起來。
東木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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