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寧皇城,沈家。
戌時,太陽最后的余暉也漸漸落下。整個沈家卻沒有隨著夜晚的來臨而沉寂下去,反而更是熱鬧非凡。
充滿歷史底蘊的沈家內(nèi)部道路古樸厚重,順寧皇城各大家族在進入沈家內(nèi)部道路后亦是從空中降下,以示對沈家的尊重。
厚重的石板大道,各式各樣的妖獸坐騎來來往往,不時有相熟的各大家族人物互相交流,結(jié)伴前往設宴處。
“謝家還未來?”
沈從龍面色嚴肅,問了站在身后的福伯一句。
福伯俯首,恭敬回道:“家主,目前還未收到謝家有人前來赴宴的消息。也許,謝家已經(jīng)決定倒向皇室一脈了?”
“倒向皇室?應該不會,八大世家也就萬家和我沈家能和皇室扳一扳手腕,如今皇室和萬家聯(lián)手,他若倒向皇室,哪怕最后勝了也會被卸磨殺驢,謝家沒有這么傻?!?p> 沈從龍瞬間思緒萬千,腦中高速運轉(zhuǎn)思量著謝家這樣選擇有何深意。
“也許,謝家有了其他靠山?最近謝婉兒與星隕老祖直系后裔左星亦走的很近,是不是搭上了星隕老祖的線,方才有恃無恐,選擇中立?”
福伯瞥了一眼沈從龍,小心翼翼的回道。
“星隕老祖?不可能,星隕老祖一脈勢力皆在星羅王朝,何況他作為神宗化神老祖除了那虛無縹緲的洞虛境或者神器,已經(jīng)沒有多少東西值得他動手了?!?p> 沈從龍搖了搖頭否定了福伯的假設,低頭思考了些許時間后道:“不過,沒搭上星隕老祖的線,也許謝家搭上了星隕老祖家族左家的線也說不定。
左家在星羅王朝勢力更甚我沈家在大寧王朝,加上星隕老祖的面子,難免謝家不會寄希望于左家保下他們?!?p> 福伯愣了愣神:“寄希望于左家?星羅王朝離我大寧王朝中間還隔著大日王朝,珈藍王朝兩大王朝,寄希望于左家,未必太不切實際吧?”
“不會,謝家寄希望于左家,但真正寄于希望的是星隕老祖。相比謝家是想以星隕老祖的影響力,威懾皇室不敢對其動手。”
沈從龍嗤笑一聲,謝家家主和他是同一時代的人物,對于謝家家主謝望他也是比較了解,此人屬于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人。守成尚有不足,進取更是無從說起。
對于謝望將希望寄托在星隕老祖的影響力,從而威懾皇室投鼠忌器,他完全不意外,這絕對是謝望能干得出來的事。
謝望做事,除非將他逼上絕路,那么他則會一退再退,若不是這一代謝家嫡系沒什么人物,也輪不到他做家主。
空有修煉天賦,卻沒有修煉之人與天地爭命的進取之心,現(xiàn)在雖然也是金丹巔峰,但想再進一步可謂難上加難。
“既然謝家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那么宣布晚宴開始吧?!?p> “好的,家主。賀家、凌家、風家三家老祖皆已在曲樂殿入座,致武和致遠兩位老祖也是一一作陪,沈岱少爺亦是已經(jīng)等待良久,只待家主。”
“那好,開始吧!”
沈從龍大步流星的從曲樂殿大門處進去,整個曲樂殿占地百畝,可容納數(shù)千人聚會。
此時,曲樂殿外各式妖獸坐騎琳瑯滿目,平日整個大寧王朝也難得一見的強大妖獸在這里隨處可見。
在小國可坐鎮(zhèn)一國的登仙期修士甚至連入內(nèi)的資格都沒有,除了大家族嫡系子弟,其余登仙期修士皆是安排在曲樂殿旁邊的安和殿入座。
曲樂殿內(nèi)凝丹期隨處可見,金丹期修士亦是不乏,五大筑嬰期老祖則是高座曲樂殿殿首處,談笑之間流露出來一絲氣息亦是讓那附近非金丹期修士不敢靠近。
沈岱此時百無聊賴的坐在殿首下方,四周皆是其他三大世家嫡系子弟,互相交流,推杯過盞。
如果可以選擇他現(xiàn)在十分想安靜的修煉,今日才突破蛻凡后期,體內(nèi)殺戮之力雖然不算太強,一直壓制著也是讓他心煩意燥。若非致武老祖正好送了一顆定心珠,他甚至有一種自己再在這里,那么當日臨海城被殺戮所控制的狀態(tài)還會出現(xiàn)。
“生滅十二境,吸收毀滅之力固然能大幅度提升修煉速度,但是毀滅之力吸收后殘留的殺戮之力則是一個重大的后遺癥,只得靠時間提升自身心境,慢慢消磨掉?!?p> 沈岱心中暗自思量,生滅十二境吸收毀滅之力雖然能讓自己快速提升修為,但是一個不慎則會讓自己變成一個只知殺戮飲血的惡魔。
以后對于提升心境和鎮(zhèn)壓心魔的寶物得多收集以備不時之需,而且吸收毀滅之力時更得控制住自己,免得最后變成只知殺戮的惡魔。
這次見識過筑嬰期修士的強大,特別是鎮(zhèn)南王那擋無可擋的那只巨手和萬涵凝最后那個眼神,讓他心中頓時更有了提升修為的緊迫感。那種無力,他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而想快速提高修為,那這生滅十二境肯定是不能放棄,反而更得到處吸收毀滅之力,收集鎮(zhèn)壓心魔的寶物,還有收集龍炎石鑄造毀滅王庭,不知能不能解決殺戮之力這個問題。
“宴會開始,諸位貴賓請入座?!?p> 沈岱愣神思量以后打算時,福伯的聲音響起,四周的樂手統(tǒng)統(tǒng)開始奏樂,恢弘廣大的樂曲加上通體金黃的永金石,頓時讓整個大殿氣勢恢弘而莊嚴,眾人皆是停下議論,抬首注視殿首五大筑嬰修士和沈從龍。
“諸位,今日吾兒沈岱,力奪大寧王朝世家演武榜首,特設此宴,慶祝一二,還望諸位不要拘禮。”
沈從龍自殿首座位上站起,掃視了一圈整個殿內(nèi)之人,將一絲劍意帶入聲音之中。
在場眾人頓時心中一驚,未曾見識演武場一戰(zhàn)的金丹修士更是大驚失色,演武場一戰(zhàn)后人多嘴雜,
早已傳遍整個皇城的中上層修士。不過對于沈從龍與鎮(zhèn)南王交手略勝一籌,這些金丹修士都是持保留態(tài)度。
金丹和筑嬰的差距有多大,只有他們這些金丹修士知道,所以大多數(shù)金丹修士雖然認為沈從龍非常強,但是演武場一戰(zhàn)肯定也是有所夸大。
但是如今沈從龍聲音中帶的一絲劍意卻完全打消了他們這個念頭,在場的金丹修士皆是心有余悸,這一道劍意如果想要殺他們,在場大多數(shù)人都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