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狠狠一記閉門羹的祁北,撓撓頭,搓搓眼,納悶兒:“我想安慰你啊。咱們不是聊得好好的么,怎么就生氣了?”
房門緊緊關著,一個縫兒都扒不開。
祁北回味了片刻,迅速把師妹突然變臉色的部分忘掉了。
哈哈,管他呢。
祁北簡直想要大聲笑出來——
初戰(zhàn)告捷!
居然一口氣說到向來在言辭上占上風的小師妹禁言。祁北得意洋洋,第一步已經(jīng)成功跨出去了。
看吧,吵架上從來敗北,今天居然憑著一番真心反敗為勝,這說明什么?
這當然說明,老天就是看人真心的呀。只要懷著這一刻赤誠的紅心,努力爭取,誰說一定沒有機會?誰說百靈夫人對自己,絕對沒有一點兒意思?連試試都不試試,怎么知道究竟是不是老天特意安排呢?萬一她心里有那么一點兒自己的影子……
啊……萬一她……她……她真的喜歡……哎呀~
不行不行,不能做春秋大夢浪費時間,得趕緊想想,計劃計劃下一步能做點什么?要怎么才能讓百靈夫人為自己高歌一首呢?哎呀,如果她真的唱歌了,是不是就會,就會,嫁……
祁北興奮極了,鉆在被窩里扭來扭曲,非得用枕頭堵住嘴巴和鼻子,才能確保不發(fā)出高亢的嘶鳴聲。
草垛里鉆出來的白色拂塵悄悄跟在祁北身后,趁著門還剩個縫隙沒關嚴實,呲溜鉆了進屋子里去,低低趴在床邊,靜待時機。它反復琢磨著臨行前主人的囑咐:“……不對勁呀,我養(yǎng)的云駒居然不聽我召喚?瞧他眼眶上的胎記,肯定被人封印了記憶,那傻小子又生了情根,這才更難變回來。你不如趁著夜里他睡著,如此如此……看看能不能把他給擒回來?!?p> 就從偷聽到的師兄妹夜班扯談來說,云駒肯定是戀愛了,動心了,長出情根了。
不過,一切到此為止啦。
白拂塵深吸一口氣,對準床上翻來倒去興奮不已完全沒有注意到危險逼近的祁北,按照主人傳授來的擒拿法,猛一下子撲上,長長的塵尾瞬間遮住了祁北的雙眼,快準狠地對著右眼框的胎記再一抽,這一抽可真是厲害,近似虛無的意識有一半脫離了軀體,從右眼胎記處被拂塵牽引著徐徐上升。
祁北痛得大叫一聲,好像右邊眼珠子被人拽出來一樣,尚未完全閉合的左眼居然瞥見了個雪白雪白的馬頭正對著自己,馬脖子的根部跟自己的脖子連在一起。
長長的馬臉上,兩只鼻孔噴出粗氣。
祁北驚得積攢了全身的力量到腿部和腰部,從床上一躍而起,打散馬頭的幻影:“什么東西?。 ?p> 一旦做出個動作,相當于掙脫了白拂塵的圈套,祁北右眼胎記處的吸力突然高漲,相比之下,白拂塵瞬間脫力,這一松手,好不容易從祁北體內(nèi)拽出的半只馬頭重新縮回了祁北體內(nèi)。
白色馬頭的幻覺消失了。青黑色的胎記終于不再劇痛。
白拂塵見勢不好,趁祁北揉眼睛的空當,呲溜一聲從窗縫逃走。
隔壁的曉曉受不了了,伸手砸土墻:“你上房揭瓦???”
“呃,對不起,對不起?!逼畋壁s緊鉆回被窩,“我眼睛疼。”
曉曉用被子堵住耳朵,悶聲:“右眼吧?疼多少次了?早叫你去看看。”
“對對。明天去看大夫?!逼畋编駠鲬吨?。
大師兄和二師兄的房間也接連亮了燭燈:“師弟嗎?怎么大半夜的還不睡覺?明天有的活干呢?!?p> “對不起,對不起,師兄。”
破舊的土墻隔音效果真是太差了。
祁北揉著眼睛,睜開眨眨,確定視線沒什么問題,靜靜坐在黑暗中等了一會兒,眼睛沒有再痛。恍惚之間,他覺得那正對著自己喘氣的馬頭,應該是自己看錯了。今夜可真是奇怪,先在院子里看到長得很像百靈夫人的白衣人騎著馬,剛才有看到個馬臉——
唉,馬臉,馬臉。
他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下巴怎么伸這么長啊。
這夜,疼痛沒有再一次襲來。祁北也就沒放在心上。畢竟,就像師妹曉曉說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隔壁的曉曉終于松開了捂住耳朵的被子,呼吸順暢的同時悶哼一聲:“清靜了……”頭一低,沉沉睡去。
躲在屋外的白拂塵咬了咬牙,暗道,不好,失敗了,云駒還是喚不醒,得趕緊回去稟報主人。
無計可施的情況下,白拂塵只好重新化作一道微弱的白光,穿出裂開縫隙的柴木門,迅速飛過風臨城縱橫交錯的街道,與打更人再一次擦肩而過。
“唉?好像又看到了?”打更的老人擦擦眼睛,巷子兩旁除了金烏神燈柱閃著昏暗的火花,照亮了無邊無際黑夜中的一小部分,哪里有什么白色光芒。
“嘿,可別是吃人金魚怪又出現(xiàn)嘍。”老人顫顫巍巍提著夜燈,加快了腳步,“嘿,風臨城啊,不安全嘍——”
白拂塵迅速在風臨城中游走,準備飛回九重天上世界之神居所的時候,聽見一陣祈禱的聲音遠遠傳來。
那個方向是風臨城主太史老爺?shù)母 ?p> “……敬啟九天金烏神,弟子金魚族人玄宸幸獲神之庇佑,求得十六字預言以警示風臨城。弟子玄宸現(xiàn)欲尋找風臨城十金烏陣,懇請主上金烏神指點迷津?!?p> 頭戴金烏冠的長發(fā)黑衣女子,正跪在星辰塔頂默默禱告。星辰塔周圍的層層旌旗陣感覺到白色微光是個入侵者,倦怠了的旗子個個豎立起來,開始一波劇烈翻滾搖動,呼啦啦將那白拂塵給拋到了天上。
黑衣女子一個箭步?jīng)_到闌干旁,沖著那白色微光打過去一個決,白拂塵擦著邊迅速躲過,立刻隱藏了蹤跡。
金魚族女使的法力好生厲害。
玄宸臉色冷冷,正如夜里刮起的風,她裹好了披肩,自言自語:“沒有殺氣,不是亂世山的亡靈嗎?那剛才的又是什么?”
白色微光已經(jīng)升上云霄去了。
“天璇閣變,百虺入城,日落之前,三人喪生?!?p> 玄宸重新回到星軌旁邊,用第六跟魔指撥弄金色的軌道。
“主上金烏神啊,您到底在哪里?兩個輪回已經(jīng)過去,一百二十年啦,您都不肯再次降臨風臨城。這次的‘百虺入城’,只怕風臨真的要被災難擊垮啦?!?p> 她用悲傷的眼睛看著夜空。
“主上金烏神啊,請指點弟子玄宸,找到上古十金烏陣吧。等到百虺攻城那日,一切就晚啦。”
說起來的確是個大危機。距離人間越來越遠的白拂塵心里道,金烏神女使,不是我不幫你,云駒身上有封印,它自己又不肯覺醒,你再怎么求都沒用啦。
【剛剛反應過來今天情人節(jié)(*/ω\*)
放假放暈了(((φ(◎ロ◎;)φ)))
加更嘍 o(* ̄▽ ̄*)ブ~】
霖木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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