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靈學(xué)院赤炎小院。
“畫畫,你們回來了,我正好與你有事相商?!标懶⑴牧伺脑壕赖淖烂妫疽庑”淼茏谒纳砼?。
“玄英,我們剛剛?cè)ヨb定靈職了,打算接些賺取學(xué)幣的任務(wù),靈學(xué)閣里一本介紹進(jìn)階符的符書價值五百學(xué)幣,十二本就是六千學(xué)幣,不能偷,不能搶,我就只能寄托于繪制魂符了。”秦入畫掰著手指數(shù)了數(shù)自己要做的事情,一是日常的修靈練字,二是閱讀《符經(jīng)》,三是繪制鍛體魂符,四是積累學(xué)幣和魂晶,她已經(jīng)忙得不可開交了。
“畫畫,我想鍛造中階靈器,若是能夠嵌入魂符,其品質(zhì)與價格自然就上了不止一個檔次,我需要大量的魂符,咱們合作吧!”陸玄英從黑曜戒指里取出了一小堆魂晶,直接攤在了桌面上,仿佛早已預(yù)見了小表弟的首肯。
“靈器?”秦入畫想起表哥最寶貝的堯典笛與太甲笛,突然間心生向望,“玄英,你想鍛造鑲嵌了魂符的靈器?太好了!我第一個支持。”
“嗯!鍛造靈器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法,魂晶中的全部魂力在煉制魂符時已經(jīng)由核心篆文凝結(jié)于每一條靈紋之中,所以鑲嵌魂符至少需要去底、壓嵌、激活這三道工藝?!标懶⒁徽勂鹱约旱膶iL,忍不住又絮叨起來,“有的靈器需要先刻槽后壓嵌,用薄口小刻刀依照魂符紋樣在靈器上鑿刻出淺槽,而后激活魂符并壓嵌入槽內(nèi),再加入融合劑,打磨上蠟漆……”
“玄英,鍛造靈器聽起來似乎很難啊,若是中間鑿錯了一條靈紋,整件靈器不就廢了?不能在靈器上直接繪制魂符嗎?”秦入畫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可以!這是浮雕與暗嵌的區(qū)別,我有大把的靈器供你揮霍。”陸玄英爽朗地笑道,“畫畫,打造一件暗嵌靈器至少需要三個月時間,也只有你才能讓我放心大膽地?fù)]霍魂符啊?!?p> “入畫,陸公子是不是不喜歡我們過于親近?。俊币恢迸月牭那財嘟K于嗅出了一絲陰謀的氣息,陸玄英分明是借著鍛造靈器,特意把自己那個傻乎乎的妹妹從他的身旁搶走了。
“呵呵!”陸玄英神采奕奕地瞥了秦斷一眼,既是肯定也是戲謔,“秦斷,畫畫不懂得拒絕,你懂嗎?”
“我懂!我懂!我最近想去御靈院和交易宮看一看,剛買了一些藥材,我回房煉制丹藥去了?!鼻財噢D(zhuǎn)身即逃,不過臉上一直滿含笑意,他們一時間都忽略了剛剛遇襲的危機,看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吃醋,似乎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呢。
……
青龍城西門城樓。
秦德和秦虎全身瑟縮發(fā)抖,他們跪在國主秦天佑的面前,早已失去了爭辨的能力,二人從小就嬌生慣養(yǎng),前太子妃周妙彤費盡心思,只想將他們培養(yǎng)成真正的人中龍鳳,沒想到卻養(yǎng)成了二人欺軟怕硬、好吃懶做的個性,不但修為多年停滯不前,而且屢屢被朝臣當(dāng)成了槍桿子使,他們卻自鳴得意,一再惹事生非。
秦德和秦虎懼怕秦震天,一部分是因為當(dāng)年琴妃獨寵勢大,另一部分是因為震天侯本身深受朝臣推崇,如今他們長大了,心中也有雄心壯志,也有光耀門楣的圖謀,他們想用一場勝利證明自己的實力,幾個月時間,訓(xùn)練二十多人的弓箭小隊,沒想到短短一個照面就被秦入畫全端了,他們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信心與斗志,連一個七歲孩童都打不過,還談什么替母報仇?
此時此刻,秦德和秦虎只求活命,對于發(fā)配去秦氏祖廟守靈的判決并無異議,他們向著國主秦天佑與父親秦浩宇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而后便相互攙扶著走下了城樓。
秦德最后回頭看了一眼巍峨肅穆的青陽皇城,感嘆萬千,“皇弟,從此海闊天空。我們雖然輸了前程,但是也遠(yuǎn)離了紛爭,這也算是一門造化。”
“皇兄,你說不出這樣的話來,我們在秦氏祖廟難道還能東山再起?”秦虎遲疑地問道。
“這是梁老的告誡,青陽之矛只有在衛(wèi)國戰(zhàn)場上才是矛,我們的矛頭不該指向三皇弟,兄弟相煎犯了國之大忌?!睂τ谀俏皇刈o太祖的訓(xùn)誡,秦德心服口服,“走吧,三皇弟的隱忍,我等領(lǐng)教了?!?p> 暮色沉沉,二人在一隊御林軍的護衛(wèi)下離開了青龍城,這三個月為誅殺秦入畫而付出的努力也許是他們一生中最輝煌的時刻,在他們的心里,這一戰(zhàn)雖敗尤榮。
……
震天侯爺古鏡居。
“侯爺,好消息!”宇文肅急匆匆地走進(jìn)了震天侯的起居室,滿面喜色。
“這個時候還有什么好消息?”秦震天回身問道,順手將幾本書籍放入了一個櫸木小箱。
“凌虛飛云車打造完成了!”宇文肅躬身答道,“前些日子,侯爺資助的猛者車馬行在交易宮拍賣會上拍到了兩枚格式魂符,一為平衡,一為輕盈,又借程有巖大師的高徒李延林之手,完成了馬車的核心構(gòu)筑,震感最小化,速度最大化,如今不少世家子弟們聞風(fēng)而動,都想試乘試乘我們精心打造的這輛頂級豪車呢?!?p> “果真是個好消息!將凌虛飛云車盡快投入運營,讓那些世家子弟們免費試乘一日,它的租價在鎏金鈿花四駕馬車的基礎(chǔ)上至少翻上兩倍?!鼻卣鹛祀y以壓抑內(nèi)心的激動,他仔細(xì)想了想又補充道,“讓猛者車馬行繼續(xù)尋找適宜的魂符,再與李延林大師拉近關(guān)系,這都是我們將來做大事的基礎(chǔ)。”
“諾!另外,鑒定宮的云海大師請您去飲月軒同賞一枚上古混元印章。”宇文肅從懷里摸出一道請柬,放在了書案中央。
“我知道了!秦德和秦虎被貶去秦氏祖廟守靈,你一會派人將這個書箱送過去,就說靜心閱讀,開卷有宜?!鼻卣鹛礻P(guān)上了櫸木小箱,將它推到了宇文肅的身前。
“諾!侯爺準(zhǔn)備這個書箱,是打算……”宇文肅略有疑惑。
“秦德和秦虎放棄了皇位競爭,并不等于兩枚廢子,三皇孫年幼,世事多變,我們總不能斷去所有的后路?!鼻卣鹛炱降卣f道,仿佛在敘述一件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秦德、秦虎和軒轅晟睿都說了,三皇孫很厲害,難道我將與一個小破孩開戰(zhàn)?她從前可是我的實驗品?!?p> “侯爺,除了太子殿下,朝臣們都看好您的未來,我們或許不該與三皇孫和陸玄英為敵?!庇钗拿C一想起上一次招攬失敗的經(jīng)歷,心中始終憤憤不平。
“我的目標(biāo)是仙靈殿,雖然陸玄英也在那份百強名單之中,但是他一向?qū)W⑿揿`、厭倦爭斗,就算我們禮數(shù)周全,他和三皇孫也不會投靠我們,這是獨屬于靈士的驕傲,大家君子之交、互不得罪也就罷了。”
秦震天拾起書案上那份厚重的名冊,他的名字赫然排列在墊底的位置,而年幼的秦入畫自然是排不上號的,“我的眼光豈能放在區(qū)區(qū)幾個陸家少年的身上?宇文,收集這些劃圈之人的詳細(xì)信息,哪怕是他的家中剛剛死了一條狗,我們先從那些無權(quán)無勢的獨行俠開始,一個一個除去擋在我前面的阻礙,很多時候,殺人是不需要自己動手的?!?p> “諾!侯爺今天還是照舊去御靈院試試身手嗎?”宇文肅熱切地問道。
“不去了,他們一個個都假意敗退,沒有什么意思,你幫我安排幾頭三階靈獸吧。”秦震天從懷里取出了一封書信,自嘲地笑道,“昊天國太子殿下來信了,讓我在青陽國地面留意畢(音閉)月王楚絕夜的下落,他與盛華波注定是一死一生,怎么可能在仙靈殿外殿弟子大選之前暴露行蹤?你看,我這樣子像是有空打理朝政的繼承人嗎?”
“侯爺英明神勇,日后一定能踏入仙靈殿,一展雄心抱負(fù)。”宇文肅再度躬身行禮,而后抱著那個櫸木書箱離開了古鏡居。
……
半個月后,秦入畫的鍛體魂符出現(xiàn)在靈學(xué)閣每月推薦的售品里,一階至三階的各有五道,標(biāo)價從一百至三百學(xué)幣不等,一道鍛體符可以使用一月之久,一月之內(nèi)修身煉體的效果加倍,如此備注導(dǎo)致十五道鍛體符在一日之內(nèi)便被搶兌一空。
而赤炎小院的每個人都涉獵心喜,他們提前體驗了鍛體符的妙處,身體強健、靈海拓展與精神力提升是靈士在修靈一途中最為向望的事情,鍛體符比那些看不見蹤影的鍛體之法更顯珍貴,他們已經(jīng)愛上了制式魂符加身與格式魂符有望的生活。
“還剩四百二十五枚學(xué)幣,火系火鳳連擊,木系東風(fēng)破,金系金斧符,水系煙雨潤,土系土遁符,無系馭獸符,兌換了這六本進(jìn)階符符書,我又要開始努力地繪制魂符了。”秦入畫坐在靜室里默數(shù)著自己的財產(chǎn),鍛體魂符的現(xiàn)世果然為她帶來了財源。
這時,赤炎小院外傳來了一陣清脆的叩門聲,她起身打開院門,只見三個陌生的蒙面人不聲不響地站在門外,似有所求。
為首的黃衣女子順手撩起了紗帽前的幕帷,一張傾國傾城的面容略帶些微笑與親和,十七八歲的年紀(jì),不染風(fēng)塵,無論從哪個角度也看不出一絲暗藏的惡意,她打量著比自己矮上一頭的秦入畫,誠懇地問道,“秦公子?我是柳如煙,就住在你們隔壁的白晶小院,我們可以進(jìn)去聊一聊嗎?”
“請進(jìn)!”秦入畫退后一步,并沒有驚動忙碌中的陸玄英與秦斷。
“謝謝!”柳如煙起腳邁過了門坎,她的身后露出了兩道黑漆漆的身影,黑色的帷帽一垂到底,哪怕從身材上也看不出一些男女老幼的區(qū)別,只有兩縷流動的氣息,無一不預(yù)示著他們是修靈高手,“這是我的隨扈:鴻叔、蒙姨?!?p> “抱歉!沒有清茶,蜂蜜水可以嗎?”秦入畫將三人引至院井石桌旁坐下,又為他們各倒了一杯飲品。
“謝謝!秦公子,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聽說靈學(xué)閣前些日子售賣的鍛體符出自你的手筆,十五道魂符不到一日便被一搶而光,此次冒昧登門,我只求幾道三階鍛體符?!绷鐭熍匦Φ溃澳惴判?!靈學(xué)閣沒有出賣你的私人信息,是我的隨扈剛巧看到了你兌換學(xué)幣的一幕?!?p> “呃……”秦入畫有點傻了,這世間怎么可能有如此聰明之人?竟然蹲守在靈學(xué)閣,只為找到自己,還真的成功了。
“靈學(xué)閣里一道三階鍛體符兌換三百學(xué)幣,如果秦公子能夠出售五道,那便是極好的?!绷鐭熃z毫不在意自己獅子大開口的行徑,因為她對面前的注靈師充滿了自信。
“行!你等等!”秦入畫沖著東廂大聲地喊道,“玄英,有客人來了,你有沒有接客的空?”
“噗!”還沒等陸玄英答話,柳如煙早已笑得花枝亂顫,只是不會將這個笑點輕易示人罷了。
“去吧!”陸玄英滿頭黑線地走出了煉器室,陸云龍和秦斷也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三人依次坐到了石桌旁,陪著柳如煙山南海北地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