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西方神域十分重視注靈師的培養(yǎng),那里的神圖經(jīng)常被奉為傳家至寶,這一次,我們東方神域出現(xiàn)了一位優(yōu)秀的注靈師,倒是可以嘗試著接受他們提出過數(shù)百次的競技交流了,畢竟億萬年之前,東方神域也有過一段注靈師無限風(fēng)光的年代啊?!笔嬷酒降卦V說著自己的感受,他對于秦入畫的信心竟然遠(yuǎn)勝旁人。
“舒志,你竟然認(rèn)為秦入畫可以代表東方神域入神期的注靈師?”任逾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交流什么的都是后話,舒志老大怎么會覺得秦入畫有挑戰(zhàn)西方神域的可能?
“我只是想想,并沒有決定什么?!笔嬷菊J(rèn)真地看了一眼淡定的秦入畫,嘴角情不自禁地?fù)P了起來,“真是個可愛的女人??!”
“我輸了!”這時,鄒奮翼低頭看看空無一物的雙手,失敗的心情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他以為自己的殺戮領(lǐng)域可以封住對手,不讓其釋放更多的靈圖,沒想到人家臨場繪制了一幅全新的,雙圖并舉,雙畫合璧,將自己辛苦布下了殺局全部沖刷一空,他的心神受創(chuàng),就連三桿黑色骨旗也破碎了,他一個殺手竟然比不過一個畫畫的,這世間之事真是有些可悲可笑呢。
“多謝承讓!”秦入畫覺得自己賺了,她不是賺在贏了一局的挑戰(zhàn)賽上,而是賺在對《雙瀑鑄心圖》更深層的理解之中。
她的意志與心神在這一場對戰(zhàn)之后變得更加強大,定神鑄心、固守江山,這才是這幅神圖的最強一擊,而那一片彩虹之光等待的正是第七股力量的加入,七色彩虹,七道謂之大圓滿,所謂的雙瀑鑄心,原來是需要雙圖并舉的,若是對手的心神比自己的赤心稍弱,他面對的必將是一場排山倒海般的潰敗。
一想到自己臨場繪制的《秋花危石圖》,她更是有些小小地得意起來,得意的不是畫技,而是那些記憶深處的圖卷本以為早已遺忘,沒想到被《雙瀑鑄心圖》這一激,自己又全盤想了起來,天一遁甲秘境的最后一個收獲竟然如此的神奇,滿足??!
“原來注靈師的畫道如此絢爛!”
“這一場對戰(zhàn)拼到最后的不是殺戮,而是一顆執(zhí)著求道的心啊!”
“為了殺戮而殺戮,終是活在了別人的影子里,這一戰(zhàn)感悟頗多,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我未來的道路應(yīng)該怎么走!”
“戰(zhàn)力榜第六位!秦入畫的道心確實令人敬畏!”
“……”
對戰(zhàn)臺下一片贊嘆之聲,堂堂正正地戰(zhàn)到如今,不少人都默認(rèn)了秦入畫入神期九品巔峰的實力,至少那一顆求道的赤心是難能可貴的,舒志與任逾明在鄒奮翼認(rèn)輸?shù)哪且豢叹鸵亚娜浑x去,只要秦入畫不主動挑戰(zhàn),入榜的修神者們都不會故意刁難一個女人,特別是一個見獨的、值得他們尊重的女人。
……
一個月悄然逝去,堆秀山修神排位賽轟轟烈烈地結(jié)束了,秦入畫穩(wěn)居戰(zhàn)力榜第六位,她不太看重的神職榜與財富榜也已進入了千名之列,眾人對于注靈師這個神職的興趣突然高漲起來,特別是最后她與鄒奮翼的一戰(zhàn),已經(jīng)成為了不少人感悟天道的話題,她也因此從賭盤中賺到了數(shù)十萬枚神玉,一躍成為了財富榜上小有身家的修神者。
休戰(zhàn)的日子里,她本想為回返銀河宇宙做一些準(zhǔn)備,沒想到玄英的一句準(zhǔn)備好了頓時將她所有的激情都打散了,看著時昭捧出的若干瓶神格丹,玄英、赤蘇與清寧歷經(jīng)五年煉制的太寂金劍陣陣盤,還有文九溯馭獸空間里收服的兩頭幼年精精獸,她確實倍感震撼,原來需要準(zhǔn)備的只有她自己,她的伙伴們早就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修神排位賽結(jié)束的第二天是抽取上品神器的時間,秦入畫與鄒奮翼等人一起進入了堆秀山腹地的神器寶庫,負(fù)責(zé)接引的修神者名喚墨華,是一位真正的化神期大神,在堆秀山中修煉的大多是入神期修為,但是管理者卻以化神期居多,特別是神器寶庫這樣的重地,沒有幾分兇悍的實力是不允許來此就職的。
“各位,我們現(xiàn)在所站的地方是神器寶庫的第二空間,我的手里握著的是打開空間神陣的鑰匙,這座藏幽神陣一旦開啟,里面將涌出數(shù)千件上品神器,有完美的,有普通的,也有殘缺的,你們十人只能各憑眼力與氣運,挑選一件最適合自己的有緣之器,請注意,只有最適合的才是最好的?!?p> 墨華冷峻的眸光瞬間掃過了十位年輕人的臉龐,在他看來,不足千歲,特別是像秦入畫這樣不足百歲的修神者,都是年輕人。
十位修神者肅靜無言,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他們的頭頂忽然出現(xiàn)了無數(shù)個五顏六色的光團,光團在空中隨機飄蕩、或高或低,每一個都蘊藏著一件上品神器,限時一刻鐘,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所有人都第一時間釋放出自己的氣息,靜靜地感悟著、試探著……
一想到九尾手中的鴻永神劍,秦入畫的本意原是尋找一件防御力極強的或者擁有反制之能的上品神器,但是她的神識在虛空中來回穿梭,竟然沒有一個光團契合自己,其他的修神者已有一兩個搶到了心儀的東西,她只能再試著探遠(yuǎn)一些,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機緣。
很快,她的目光落到了第二空間的頂部,那里有幾個游離的白色光團,不絢爛,也不上下飄移,它們的光芒甚至有些黯淡,似乎是幾件殘缺的上品神器,誰也沒有注意到它們的存在,只有她感應(yīng)到了那一絲遙遠(yuǎn)的吸引力,一時間,她也顧不上考慮太多,只是將自己的神識悄悄地延展過去。
“咦?這件上品神器居然懂得偽裝!”秦入畫這一探,還真就找到了一個與自己氣息相通的光團,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又有五六位修神者拿到合意的上品神器,她沒有更多思考的余地,于是放手一搏,將這個白色光團請入了自己的空間。
“一刻鐘已至,請各位依次隨我離開寶庫?!蹦A晃了晃手中的鑰匙,所有的光團立刻消失無蹤,誰也不會言說自己的獎品是什么,只有在未來的戰(zhàn)場上,也許有熟識之人能夠猜出一二。
十位修神者依次離開了神器寶庫,除了秦入畫,還有一位修神者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契合的上品神器,于是在眾人的眼里,這兩位都是踩點搶了兩件也許并不合適的東西,不過修神者的素養(yǎng)相對較高,他們并不會言明一切,只是有幾個的眼底已經(jīng)泛起了一絲嘲弄的笑意。
“散了吧!十位都是即將登城化神的天才,今后若有了自己的城池,別忘了堆秀山的培育之恩?!蹦A順勢揮了揮手,神器寶庫轟然關(guān)閉,他目光炯炯地掃了秦入畫一眼,而后便轉(zhuǎn)身消失在一片茂密的樹蔭里,他沒有想到那個女人居然得到了那件上古神器的認(rèn)可,未來的成就一定不在其他人之下,所有人中,只有他這個守門人清楚,上品神器與上古神器只差一個字,但是神力什么的可就差得太遠(yuǎn)了。
……
秦入畫獨自返回了自己的房間,朱雀盤空間里的那團白光已經(jīng)散去,只剩下了一幅古老的圖卷,散發(fā)著一絲濃郁的兇殺之氣。
“這便是我的上品神器?”她解開了束繩,慢慢地將圖卷展開,古畫的筆墨不多卻栩栩如生,只見一頭雄獅在鐵籠中伏臥不起,他的雙眼已經(jīng)失去了光彩,沒有狂奔的自由,沒有強悍的戰(zhàn)斗,他仿若一頭困獸,永遠(yuǎn)地被囚禁于一座困陣之中。
秦入畫仔細(xì)地分辨著神圖中的每一道靈紋,數(shù)十億年的上古氣息默默地傳入了她的靈海,“原來散發(fā)兇殺之氣的不是這頭雄獅,而是這個鐵籠,這是一幅《困獸圖》啊!”
她注意到圖卷左上方的題款,是一位上古時期流影上神書寫的困獸二字,字越少,內(nèi)容越是豐富,這幅神圖究竟有多大的殺傷力,那是需要像《雙瀑鑄心圖》一樣,在戰(zhàn)斗中去發(fā)現(xiàn)去感悟的。
收!
《困獸圖》化作一枚純藍印記融入了朱雀盤中區(qū)的海云之間,這里的純藍印記只有兩枚,都是由神圖幻化而成,而其他的靈圖印記全部分布于邊沿的纏枝蓮葉之中,大多數(shù)為藍瑩之色,只有少數(shù)幾個還泛著一層青色。
“四十幅了!沒想到這一路行來,我竟然收獲了這么多!”秦入畫細(xì)數(shù)著一個個漸入佳境的靈圖印記,心中漸漸騰起了熊熊烈火。
……
秦入畫與玄英六人并沒有因為修神排位賽結(jié)束而放松警惕,他們的目標(biāo)一直是九尾與紫宸,當(dāng)天下午,他們一起來到了當(dāng)年乘舟而至的渡口,又一次踏上了素景的小船,前往銀河宇宙的擺渡碼頭。
“九尾還沒有動身,我們先在銀河宇宙的擺渡碼頭設(shè)下埋伏吧!”
“擊殺九尾,在堆秀山也許太打眼,在銀河宇宙就沒有什么問題了?!?p> “對!我倒要看看,那柄鴻永神劍有多厲害!”
“九尾不過入神期四品修為,我們這里赤蘇大哥和入畫都有超越他的實力?!?p> “……”
眾人一路傳音入密,不多時便來到了當(dāng)年出發(fā)的渡口,當(dāng)一絲熟悉的氣息從時空隧道中散溢出來、又竄入了他們的鼻腔之時,所有人的心都醉了,七年了,他們離家的那一刻仿佛就在昨夜,六人一魂默默地肅立了一分鐘,方才開始布置戰(zhàn)場,只是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這一等便是三日,當(dāng)一葉扁舟遙遙而來,他們的心也隨之加快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