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謹有預謀的吐露了自己的野心,這樣的宏圖偉愿在他的嘴里提出來也是讓人震驚不已。
王大娘看著這個便宜干兒子,說道:“小潑皮,就憑你那一間破屋,一塊不成形的牌子,你也想和這些成名日久,財勢無雙的商會較量?”
“干娘,你說,為什么和太平坊一墻之隔的靈琳閣望江樓、一街之鄰的四海商盟會看不見太平坊的位置呢?”徐謹沒有答話,反而問向王大娘。
陳鐵匠這才說道:“小子倒是機靈,你發(fā)現(xiàn)了?”
徐謹嘿然一笑,,說道:“沒錯,為商者,無非三樣,地、財、人。開封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竟然還有一條街不在他們的掌控之中,真是怪異!”
轉(zhuǎn)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大娘和陳鐵匠說道:“這太平坊莫不是有洪水猛獸?這太平坊是真的太平么?”
“而且,我聽說,蜀中唐門老太君的也姓王?陳叔在燕云、秦川就沒有一些朋友?”
陳鐵匠也沒有回答徐謹?shù)膯栐捠欠裾鎸?,反而饒有興致的說道:“小子?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徐謹覷見大娘和陳鐵匠的反應,心下已然有底了,繼續(xù)說道:
“嘿嘿,說起來很不巧,我在陳叔的鋪子里看見了一種標記,神威堡的。
更不巧的是,我在干娘的鋪子里也看到了蜀中唐門的標記。
還不巧的是,我在李大嘴的飯館兒還看見了秦川太白的標記。
您說,這巧不巧?”
王大娘與陳鐵匠面面相覷,對視一眼。
“既然你都已經(jīng)看透了,那咱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陳鐵匠解釋道。
“這太平坊確實是有一些隱秘的,但又算不上隱秘,只是時間久遠了,大家都過著自己舒心的日子,不愿意提起罷了?!?p> “太平坊最初的意義只是為了安置這八荒弟子而存在的,畢竟,人會老的,不能一直在江湖里打滾不是?”
“你干娘出自蜀中,而我呢,則是出自神威,這些你也沒有猜錯,四海商盟、靈琳閣知道我們這些人的背景,多少有些忌憚漸漸興旺的八荒,自然也就對太平坊沒什么心思?!?p> “說白了,這里只是我們養(yǎng)老的地方而已?!?p> 徐謹了然,說道:“干娘、陳叔,倒是我唐突了。”
王大娘似乎是回憶了些什么,接口說道:“倒也不算唐突,小潑皮,我們這些老家伙呢,其實也會為各自的門派辦些俗事,打打殺殺的事情用不著我們了,其他的能幫則幫吧!”
“好了,你說說你的事情吧!我們這些老家伙的事情你都已經(jīng)知道了?!标愯F匠知道徐謹還有話說,繼續(xù)問道。
徐謹?shù)挂膊缓?,直截了當?shù)恼f道:“干娘、陳叔,既然染了江湖血,便就脫不了江湖名。
您們是不在乎身前身后名,但是陳家姐姐呢?天下有多少個太平坊,他們這些人的后輩呢?他們不想去這江湖里闖一闖嗎?”
這話倒是說進了陳鐵匠的心里,以他的那個徒弟來說,一身槍法精熟,彎弓搭箭,本事早已經(jīng)不小于自己年輕的時候了。
這個徒弟有了本事自然是不甘寂寞的,哪里會真的在開封的鐵匠鋪為人打一輩子的鐵?
此番去燕云送貨,實則就是給神威堡送些定制的兵器,也算是給他一個機會。
只是,他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性格,天性灑脫不羈外物,怕是在神威堡呆不下去的。
“那,依你之見呢?”陳鐵匠繼續(xù)問徐謹,仿佛在問自己一樣。
徐謹頷首,端起碗喝了一口桌上的白開水,繼續(xù)說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路,太平坊既然不太平,小子倒是不才,想闖一闖!”
陳鐵匠明白了徐謹?shù)男乃?,也知道自己攔不住。
說起來,自己識人無數(shù),徐謹這小子與他人多有不同,陳鐵匠總覺得這小子身上有什么秘密,索性就給他個機會。
“好吧!今日說得夠多了,小子,我們也老了。但是,年關(guān)將近,過幾日,街上的這些子弟們都要回來了,你有什么本事自己使出來吧!能有多少人愿意跟著你就有多少人跟著你!”
今晚的談興到此了,陳鐵匠也就不想再多說什么了,起身帶著女兒陳河丫回鐵匠鋪了。
看著一瘸一拐走進夜色里的陳氏父女,徐謹竟有一種英雄雖老,虎威猶在之感。
“干娘,那我就先走了!只是那些訂單得讓你費心了!”徐謹也與王大娘告辭,往自己得小屋走去。
王大娘用蜀中俚語笑罵了幾句,說道:“曉得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子里,徐謹才長舒一口氣,又有些惋惜。
惋惜的是,自己到底還是沒有說動陳鐵匠,看干娘的意思,也沒有明確表示支持自己一腳踏進江湖,攪動是非。
這里漸漸變成了一個真實的世界,陳鐵匠是這太平坊的坊正,王大娘也是有著極好的聲譽,若是他們兩人愿意為自己站臺,支持一下自己,這永安當?shù)呐谱硬攀悄軌蛩查g立起來,倒不了。
但是......
“許是厭倦了吧!”
徐謹看了看自己一雙修長白凈的手,喃喃說道:“這武人為基的暴力世界,莫不是真的要靠拳頭才能服人不成?”
自己又不是玩家,學習那些武學,點一點就能會的,這輩子怕也是沒有那樣高來高去的福氣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徐謹開了門,帶著筆墨就開始從街頭忙到街尾,挨家挨戶統(tǒng)計信息,跟前世的普查人口一樣。
也許是陳鐵匠打過招呼,也許是徐謹生得好,嘴也甜,這些不知有什么背景的太平坊街坊們也算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十分配合。
臨近中午,在王大娘包子鋪歇腳的時候,徐謹還十分不順手的拿著毛筆寫寫畫畫,喝水吃飯也是急匆匆的。
陳河丫還笑著說:“莫不是撞邪了!”
徐謹只是做著自己的事兒,也不答話。
但是卻忘記了去陳鐵匠鐵匠鋪幫忙的事情,夜間還被陳鐵匠拉過去風箱拉了一夜。
如此幾日下來,徐謹整個人都魔怔了,一邊拉著風箱,嘴里還喃喃不停的念叨著些什么,似乎是在背什么,背到不順暢處還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出來看幾眼。
陳鐵匠耳力不錯,長期習練弓箭的目力也是不差。
徐謹嘴里喃喃背誦的有什么張二麻子,原太白劍池持劍弟子,獨子,天龍?zhí)柺裁春?椭惖摹?p> 至于那紙張上的東西嘛,卻是看不明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條條框框,字也跟狗爬雞瞎過的一樣,細看下來倒像是商會店鋪伙計會賬的單子一樣。
好在,陳鐵匠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很重的人,從不多問,只是每日會讓徐謹過來幫自己拉風箱掌火。
自己在年祭的時候給個機會讓坊里的小子們跟著徐謹聊一聊,到時候看看這小子肚子里有什么鬼主意,自然明白了。
時光荏苒,幾日時間轉(zhuǎn)瞬而過。
太平坊的街巷也逐漸熱鬧起來了,各家弟子也都回來了,巷子里面張燈結(jié)彩,紅綢掛樹,年祭到了!
逢亂亦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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