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顧清歌的眼皮跳了一整天,總覺得似有什么事要發(fā)生,心里有些不順暢。
“我今日怎么總有些心神不寧?!鳖櫱甯璺鲋~頭,還是告訴了夏瑜。
“怎么了?是不是身體還沒有修養(yǎng)好?”夏瑜也是立馬停下了手中的事。
“不是身體不舒服,就感覺心里有些不安?!鳖櫱甯钃u了搖頭,心里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去。
“我讓人傳太醫(yī)前來瞧瞧?!闭f著夏瑜便要叫人。
“沒事,不用了,你在這里我能睡著。”
夏瑜也止了步,在床前陪著顧清歌,看著她入睡。心里也有一絲擔憂,這幾日來,顧清歌的睡眠越發(fā)的不好,時常半夜醒來。夏瑜也是整晚的陪在她身邊。
第二日一早,顧清歌跟夏瑜還沒有起身,便聽見了丫鬟的叫聲。
夏瑜跟顧清歌也是聽到了聲響,外面李忠也在說出大事了。顧清歌心中更是一沉,剛剛那丫鬟的聲音她記得,是伺候景兒的。
兩人急忙起身穿衣,顧清歌連頭發(fā)都來不及梳,便急忙進了隔間。小皇子一直宿在顧清歌的房中,只是中間用大屏風隔了開來,也就相當于兩間屋子。
夏瑜來不及叫她慢點,顧清歌已經(jīng)進了隔間,夏瑜也急忙跟了過去。
一進去顧清歌就愣了神,平日里笑嘻嘻的小皇子今日閉著眼睛,臉色蒼白,一動也不多。旁邊的丫鬟也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才三月天,后背的衣服竟?jié)裢噶恕?p> 夏瑜也看見了這番場景,急忙詢問。
“這是怎么回事?”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奴婢也不知道,進來準備來看小皇子醒了沒有就看到了這番場景,昨晚上還是好好的啊?!毖诀叩难蹨I也流個不停。
顧清歌聽到這話,更是一下子沒站穩(wěn)便要朝地上摔去,幸得夏瑜扶住了他,才不至于摔倒在地。
反應過來的顧清歌沖到搖籃前,一把便抱起來了孩子。“景兒,你怎么了,你看看娘親,你看看我?!鳖櫱甯璧哪樕显缫巡紳M了淚痕,手中緊緊抱著孩子。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痛苦。
夏瑜也愣了神,他也知道,如今景兒便是她對未來的期盼,他連安慰她的話都說不出來,只得在身后抱住了顧清歌。
可此時顧清歌也已失去了理智,躲開夏瑜,“都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就是你們想要害我的景兒對不對。”顧清歌此時已是聲嘶力竭的吶喊。
夏瑜怕她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只得讓丫鬟先退了出去,自己也退到屏風處,暗中的觀察顧清歌的舉動。
他此時又何嘗不心痛,這也是他的兒子,他更是對他寄予厚望,這整個江山,夏瑜都已打算待他長大成人,便把重擔交給他。如今,他更是對顧清歌沒法交待。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顧清歌也沒有再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只是,抱著孩子,不停的說話。
看到顧清歌這個樣子,夏瑜如何不心痛。
從起初的哭鬧到現(xiàn)在的呆滯,顧清歌整個人都顯得越發(fā)憔悴。散亂的頭發(fā),手上突出的青筋,掛著淚痕的臉無一不是在表現(xiàn)剛剛她經(jīng)歷了什么。
夏瑜也就站了這么久,雙腿怎么動也動不了?!袄钪?,封鎖整個清月臺,一個都不能放過。近日嚴查出宮的人,后宮所有人全都需配合此事?!遍L久般,夏瑜才說出了這些話。
顧清歌也聽到了,抬起了頭,大大的眼睛盯著夏瑜,忽的,哭出了聲。
夏瑜急忙走過去,擁住他,趴在夏瑜肩頭,哭的更是悲傷?!跋蔫?,你告訴我不是真的,景兒才八個月啊,為什么要這樣對他?”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在夏瑜心間刺了一下。
“清歌,你聽我說,我們先讓太醫(yī)看看景兒好不好?”夏瑜問的小心翼翼,只怕再度讓她奔潰。
聽到這里,顧清歌的眼睛竟現(xiàn)出了一些光,“對,找太醫(yī),快,找太醫(yī)。他可以救景兒。”似是自言自語一般,可剛說完,眼里的光彩又漸漸散去?!拔抑溃麄兙炔涣司皟?。”
夏瑜也不敢再提起,只得更加緊的抱住她。至少,他還可以在她身邊。
“清歌,你把景兒給我抱一下好不好?”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夏瑜怕顧清歌已撐不住,試探的問話。
顧清歌沒回答,也沒反應。
外邊的李忠也不敢進來,只是前朝傳來消息,北境之戰(zhàn)大獲全勝。但此刻,這顯然不能算是個好消息。
到了傍晚,顧清歌才把孩子交給了夏瑜,“你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p> 夏瑜看著她,也不知應當如何是好,他心里一直都明白,孩子比他重要,如今,他只擔心她做傻事??粗櫱甯柚饾u沉重的臉,他也只得先出去。
“孫太醫(yī),仔細看看。”夏瑜把孩子遞給了太醫(yī),李忠便前來稟報了前朝的戰(zhàn)事。
“皇上,四王爺帶兵大獲全勝,此次也幸得王相的兒子英勇善戰(zhàn),深入敵營,此戰(zhàn)才能如此迅速的勝利?!?p> 夏瑜聽完,臉上也無太大表情,只是淡淡說了句,“好,待皇叔他們回來,論功行賞。”
若是以前他會立馬跟顧清歌分享這個好消息,可如今,他只能想要這樣做,才能讓顧清歌振作。為今之計,也只有先查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