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早,顧清歌就傳喚了侍女。
坐在銅鏡前,侍女小心翼翼的在給顧清歌梳頭,今日,這位主子似乎與以往不一樣,嘴角竟帶著絲絲笑意,看起來別樣的詭異。
“你叫什么名字?”顧清歌頭發(fā)又長又密,一時間也梳不完,她才想起來,連這些侍女的名字都不知曉。
“回娘娘,奴婢名為琳兒。”
“是嗎?我以前收了個奴婢叫向菱,只可惜,我都還沒見上幾面?!鳖櫱甯璧脑捳f的極為平淡,不帶有一絲感情。仿佛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
“娘娘莫要惋惜,若娘娘想著,自可把人召回來?!绷諆耗昙o不大,說話卻是極有分寸。
“你是哪兒人,今年多大?!?p> “回娘娘,奴婢自幼便在京城長大,今年十七了。以往一直是在暗中接受訓練,沒有親人,主子說了,跟了娘娘,以后這條命就是娘娘的。”顧清歌看的出來她身體較其她宮女要強壯些,她也沒有什么隱瞞。
“你的主子是皇上?”
“奴婢之前沒有見過皇上,從今以后,也只有娘娘一個主子?!?p> 顧清歌心中也有數(shù),“好,既然跟了我,就換一個名字吧,從今以后,你就叫紅琳了。”
“是,奴婢謝娘娘賜名?!?p> 顧清歌有許多事要著手去做,但如今還是要培養(yǎng)幾個自己的人,也不知道夏瑜派過來的人,究竟會不會聽命于她。
若是知道仇人,也還好辦,可如今,這偌大的后宮,誰為友,誰又為敵,她一概不知。又或是說,在這后宮,她顧清歌沒有朋友。
收回心緒,一步一步來吧?!疤粢患厣牡胖曼c的衣服,我要出去一趟?!?p> 不一會兒侍女便送來了的衣服,是碧綠色的,上面繡著白色的合歡花,倒也還是合顧清歌的性子。心里對這個紅琳的感覺好了一些。
顧清歌沒有佩戴多余的首飾,簡單的別了兩朵瑩白的不知名的花兒,插了一只血紅色的發(fā)簪,整個人本來是清新雋雅的,加上那紅血簪,看起來竟有些嫵媚。
“不用叫轎子,我們走著去?!鳖櫱甯璐┲ㄅ璧祝挂矝]覺著不舒服。
“娘娘是去皇上哪里嗎?”就紅琳一個人跟著,自從上次的事之后,清月的奴才更是少了許多。
“不,先去太后哪里請安?!?p> 到了太后宮里,待人進去通傳,顧清歌恭恭敬敬的站在屋外。
聽到來人的稟報,太后心里也是一驚,這顧清歌第一個見的人竟是自己。
進了內(nèi)殿,顧清歌跪下,本本分分的行禮。
“清歌拜見太后娘娘,以往是清歌失禮,還請?zhí)竽锬镆娬??!?p> 望著堂下的女子,太后心中竟有一些心疼。“快起來,到哀家身邊來?!?p> 顧清歌坐在太后身側,說了許多的話,太后也安慰了她。也正是這次交談,顧清歌才知道,太后竟也有一個女兒是年幼時夭折的。心中也有些驚訝。
“清歌,你與后宮其她嬪妃不同,你沒有母家的支持,就算是得寵,日后孩子也不一定能有好的將來,你要知道,身在皇家,你自己要有打算。”
“清歌知道了,謝太后娘娘教導?!鳖櫱甯枳吆?,一直在太后身邊的嬤嬤才說話。
“娘娘,您這是在教皇貴妃娘娘?”
“蘇因,我總覺得,這孩子,與我年輕時有些相像啊??蓱z了我那妹妹的孩子,若不是那件事,她也該這般大了?!?p> “太后娘娘,此事過去這么久了,就不要再提了,免得您又傷心。更何況,先帝也已經(jīng)得到了應有的處罰?!?p> 提到先帝,太后就是一陣冷笑,那個男人,就是是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娘娘,該是到用午膳的時間了,我們回宮嗎?”
“嗯,多準備一些菜,皇上會來。”她說的很肯定,沒帶一絲詢問的語氣。
“娘娘坐轎子回去吧,今兒一上午也乏了?!奔t琳知道顧清歌不喜這鞋。
顧清歌沒拒絕,就這樣坐轎子回了宮。
剛進屋門,就看見了屋門,紅琳有些意外,剛還在想娘娘怎么如此肯定,沒想到皇上竟然提早就來了。但若是她一早就在顧清歌身邊伺候,也就不會覺得奇怪。
顧清歌卻是極為平淡,“清歌見過皇上。”屈膝行禮。
“清歌,不是說不準行禮的嗎,怎么又忘了。”伸手牽起她,雖這樣說,語氣中也沒有帶有一絲責怪之意。
先前聽回報顧清歌去了太后哪里,他心中甚是一驚,見顧清歌安然的回來,心中才松下一口氣。
夏瑜也發(fā)現(xiàn)了顧清歌今日的不同,是很仔細的打扮過的。她若不裝扮,看起來便是清麗秀氣,這樣細細的打扮之后,竟有些嫵媚的氣息。特別是那雙桃花眼,如今還有些紅腫,看起來憐憐惹人愛。
“清歌,你今日,與以往不一樣?!?p> “當然不能再與以往一樣,這日子總還是得一天天往前看不是嗎?”
“不,清歌,是你的感覺和以往不一樣了?!?p> 顧清歌抬起頭,歪著看向他,“哪里不一樣?”
“我說不出來,不過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p> 顧清歌不再答話,把弄著手里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