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站起了身,夏瑜卻沒有開口讓王婉兒坐下。
“李忠,去請德妃娘娘過來。”
王婉兒心中有些不悅,此時叫德妃過來不就是來看她的笑話。
而這邊德妃似專門等著一樣,人一到,她就隨著過來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請皇后娘娘安?!?p> “起來吧?!?p> “德妃啊,這么晚叫你來,也是正好皇后也在此,上次的事也該有個結(jié)果?!?p> “臣妾但憑皇上做主?!?p> 德妃這般做作,看得王婉兒心里似有一團(tuán)怒火。
她斜下眼,朝德妃的方向望了一望,賤人。
夏瑜坐在上方,沒看她們二人,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
“此事朕已經(jīng)問過清歌了,公主無事,她不追究。那此事也就不便弄得太過張揚(yáng)?!?p> “德妃受了委屈,著封為貴妃,擇日行冊封禮?!?p> 聽到這里,王婉兒的手已是緊緊握著。
就憑此事,皇上竟就給她晉了位分,真是可笑。
“再有,皇后為證清白,嫁禍她人,便向德妃賠禮道歉,此事就了了吧?!?p> 德妃沒想到夏瑜竟會如此做,雖心里已是笑開了花,臉上卻為表現(xiàn)出絲毫。
“這怎可,臣妾雖是受了委屈,可在皇后娘娘面前,這也是應(yīng)該的。”說著竟又跪了下去。
一直坐著的夏瑜更是親自下來扶起她。
“天子犯法上與庶民同罪,皇后道歉自是應(yīng)該的?!?p> 說著便望向了皇后那里。
王婉兒一時之間還未反應(yīng)過來。
要她給鐘沁道歉?
她雖是陷害了她,可此事亦不是她所為。
皇后與德妃不合已有十年之久,讓皇后如何愿意給德妃道歉。
哪怕她的心里對夏瑜早沒了情分,此時還是心如刀割。
“皇上,臣妾與您結(jié)發(fā)為夫妻,十多年了。如今,您就是這般對臣妾?”
皇后的眼中變得有些通紅,卻始終沒有眼淚落下。
夏瑜的心里有過一絲的不忍,可看了看一臉愁容的德妃,那絲不忍便煙消云散。
“朕讓你打理后宮,你就是這般打理的?后宮嬪妃豈不是都學(xué)得你這般?!?p> 一句話便把王婉兒打入了深淵,原來,在他夏瑜眼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無用。
盡管早已領(lǐng)略了他的絕情,王玩兒的心口還似有一團(tuán)血要吐出。
“皇上此舉,讓臣妾寒心,讓整個王家寒心。”
夏瑜眼里閃過一絲不悅,皇后這是拿母族威脅他。
這么多年,他也早就看不慣丞相府了。
“皇后說話,還是要注意身份?!闭Z氣已然顯得冰冷。
王婉兒卻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您是尊貴的天子,我們王家,算得了什么,又怎能威脅到您?”
說完,她朝著德妃,緩緩跪下。
夏瑜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舉動,本想伸手去撫,可又不好撇開德妃。
“我王婉兒在此給德妃娘娘賠罪?!?p> 緩緩的,整個人都跪伏在了地上。
看見夏瑜的臉色變得越發(fā)陰暗,德妃急忙從夏瑜身邊走到王婉兒面前,扶起來她。
“姐姐,你我姐妹之間何苦這樣?!?p> 王婉兒卻絲毫不領(lǐng)情的揮開她的手。
“皇上要臣妾道歉,臣妾也做到了,便先行退下了?!?p> 說完也不等夏瑜說話,徑直出了門。
看著那抹倔強(qiáng)的身影,夏瑜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知道,王婉兒一直都有一番傲氣,今日如此,怕是傷了她的心。
回宮的路上,皇后一個人走在前面。
侍女在后面都隔得遠(yuǎn)遠(yuǎn)的。
只有皇后自己知道,德妃扶她時,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這一次,你又輸了?!?p> 是啊,她又輸了,輸給鐘沁太多太多次了。
終于,眼角滑下兩行清淚。
卻是誰也沒看見,就消散在了風(fē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