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一一大度原諒的白昱生,沒幾天又卷土重來,不過這次,他只是一直遠遠看著凌一一,不敢再走上前來。
白昱生之前在娃娃機前做了這么驚天動地的事情,附近的人都認得他,一見到他都退避三舍。
白昱生倒像個沒事人一樣,隔三差五就來看一會兒凌一一。
見那人也沒什么過激的舉動,凌一一也不再管他,只當他透明。
直至某一天,凌一一突然想起,白昱生已經(jīng)起碼一個月沒過來了,看來他終于死心,徹底放下了自己。
也算是放過他自己吧。
可沒過幾天,凌一一就在過來玩娃娃機的兩個女人口中,得知了白昱生的下落。
“那姓白的這些日子哪里去了?”
“哪個姓白的?”
“就那個呀,平日在公司‘之乎者也春暖花開’,以為自己是詩人那個。”
“哦,他呀,聽說回老家結(jié)婚去了,說是家里給他找了個有錢老婆,樣子是差了點,但家里可是躺在金山上的!”
“不是吧?之前不是聽說他在這里——”
八卦女突然往周邊看了看,凌一一趕緊像沒聽到一樣,把頭別過一邊去,耳朵卻豎得更長更直。
“在這里要生要死的嗎?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
“這些自詡詩人文人的人呀,不就見一個愛一個,每個都刻骨銘心天長地久的嘛,愛到自以為感天動地的,轉(zhuǎn)過頭那又是另一首愛情詩了!”
“那倒是,還是你看得透徹!對了,他之前是看上誰來著?”
“聽說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娘!”
八卦女們同時將眼光投向了凌一一,弄得凌一一只能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讓自己看上去很忙碌似的。
“這樣的貨色,就那詩人看得上眼吧,估計也是入詩太深入傻了!”
“哈哈哈哈!”
“我看是你們眼睛有問題吧,這么好的姑娘都看不出來!”
凌一一突然被男人摟住肩膀,正面杠上了那對八卦姐妹花。
八卦女們一看到面前高大帥氣又渾身名牌的男人,正抱著她們口中不入流的“貨色”,笑瞇瞇地看著她們倆,不禁心里又氣又酸。
“一群瞎子,以后我們都不來了!”
“就是,怪不得這里都沒有人!”
兩個女人氣鼓鼓的就離開了,走前還不忘再看兩眼莫天晨那張讓人著迷的臉。
現(xiàn)場只剩下閃爍不停的幾臺機器,烘托著凌一一和莫天晨。
“行了,人都走了,不用裝了?!?p> 凌一一聳聳肩,將莫天晨環(huán)著自己的手臂卸了下來,失意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機子。
自從白昱生來鬧事之后,夾娃娃機的生意就一天不如一天。
估計那天白昱生的恐怖樣子讓許多老客戶都心有余悸,擔心他哪天再來砸場子,傷及旁人。
連那對風雨不改的鬧騰小情侶都不來了,這個平日最熱鬧的過道如今是門可羅雀。
天天凌一一提著一大包娃娃來,又提著一大包娃娃走。
都沒人動過的機子哪需要什么補貨?
莫天晨自然也看到了攤位生意的每況日下。
“你有什么打算?”
莫天晨越是關(guān)切,凌一一越是不想讓他擔心,語氣都盡量顯得無所謂。
“還能有什么打算,估計這里又是做不下去了,再想想別的生意唄。森林這么大,老娘我還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成?”
凌一一的獨立自信,莫天晨是相當欣賞,這會兒他也在腦子里拼命篩選,看公司旗下有什么工作是適合推薦她去的。
當然,莫天晨的想法凌一一并不知曉,不過按照她的性格,就算她知道了只會感激不會答應。
誰叫她是凌一一呢。
又有了改行的想法,凌一一對周邊的商鋪那是留意了起來。
在娃娃機附近有家飾品店,平日凌一一路過也會多看兩眼,畢竟里面的blingbling,凡是個女生都會被吸引住眼光吧。
動了別樣心思,凌一一也不覺走進去這里看看那里瞧瞧,看看物品種類、定價等取取經(jīng)。
好歹也算是隔壁的同事,熱情的老板娘還親自給凌一一介紹了起來。
見老板娘如此健談,凌一一坦言自己有學習她經(jīng)營的寶貴經(jīng)驗的想法。
人道是“同行如敵國”,這老板娘卻像是天降貴人一般立馬喜上眉梢,就差把凌一一抱起轉(zhuǎn)圈圈了。
凌一一倒是大惑不解,老板娘是氣壞了還是咋樣,竟然有這么大的反應。
“凌老板,實不相瞞,其實我最近也有想法想將店子轉(zhuǎn)租出去。”
老板娘誠懇地就開門見山。
原來老板娘的女兒還有一兩個月就要出國念書,因這女娃是他們家的獨苗苗,金貴得很,老板娘就生出了舉家出國陪讀的念頭。
不過目前她也是心大心小,還沒完全定下來。
誰知就在這時候,上天就將想要經(jīng)營飾品店的凌一一送到了她的面前,這么重要的指引又怎能讓她不興奮?
凌一一聞言,也覺驚奇。她打量著店里絡繹不絕挑選購買飾品的顧客,生意還真心不錯。
況且,因老板娘是要到國外去,她還愿意將店里的貨物也打折一并賣給凌一一。
也就是說,只要凌一一愿意,店鋪有了,顧客有了,連現(xiàn)成的貨物也有了。
這妥妥的拎包入駐!
于是,還沒等莫天晨層層篩選出適合凌一一的公司和崗位,她又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家飾品店的老板娘。
也算是真正的登堂入室了。
看著即將開業(yè)的飾品店,凌一一內(nèi)心無限感嘆。
從屈辱的打工之路,轉(zhuǎn)型到創(chuàng)業(yè)大道,自己從地底下一卡小小商鋪做到地面的娃娃機攤位,再到如今正正式式坐鎮(zhèn)一家商場的標準鋪位。
這事情,一年多前自己還在扮演著逍遙快活的職場精英之時,是萬萬不會想到的。
夢中都不會。
而如今,這事情,就切切實實地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做成了,這股對自己油然而生的敬意,實在無法用金錢和地位來衡量。
經(jīng)過幾次渣男事件,工不敢打了;經(jīng)過阿金事件,男店員也不敢請了。
畢竟商場人多,店面也大,凌一一就貼出招聘啟事,當天就請了個女店員田詩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