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清回去之后,手機卻關(guān)了機,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按理說自己家司機接送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蕭蔓心里想著,可是她心里總隱隱約約有些不安的感覺。
她又去問司程,好巧不巧,司程也沒有立刻回消息。看來自己還是有必要去她家看下情況,放心一些。她其實很怕上次那個事情給簡思清留下心理陰影。雖然她當時喝醉了酒,吃飯的時候她沒表現(xiàn)出什么異樣,可是畢竟事情剛剛發(fā)生不久,她也實在有些擔心。
蕭蔓之前沒去過簡思清家里,但是留下過她家的地址,蕭蔓順著地址讓出租開過去的時候,一棟別墅出現(xiàn)在她面前。別墅很氣派,前面還有噴泉,還有幾個園丁在修剪花草。
蕭蔓知道簡思清家境很好,倒也沒想到在這寸土寸金的地方直接是獨棟別墅,還有那么大的花園,看見這景象,蕭蔓深深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
蕭蔓走到門口,立馬就有傭人上前來,詢問了她的名字之后便直接開了門。
“蕭小姐,夫人等您很久了。”
蕭蔓還有些詫異,夫人?是簡思清的母親嗎?等自己很久了,難道她知道自己要來?
傭人帶她進門。
剛進門,蕭蔓就咽了一口口水,大廳富麗堂皇,沙發(fā)背后還有一架鋼琴,在二樓看下去就像是一個小型音樂廳,蕭蔓能想象出簡思清坐在地下彈琴的場面,陽光透過落地窗撒在她身上,宛如下凡。
沒一會兒,一個身穿旗袍的女人一扭一扭下了樓,臉上展現(xiàn)出盈盈笑意,很是和藹,一見到蕭蔓快走了兩步坐到她面前。
“你就是蕭蔓吧?”女人細瞇著眼睛,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蕭蔓微笑著點點頭,這人看起來年輕得很,就像是三十出頭的樣子。
“您是?”
“我是簡思清的母親?!?p> 蕭蔓心理感嘆,有錢人保養(yǎng)就是好,這個樣子出去,誰能想到她有一個將近二十的女兒,身材氣質(zhì)完完全全看不出來。
“阿姨好?!?p> 女人笑瞇瞇的給了傭人一個眼色,傭人便識趣地退下了,只留下蕭蔓和簡母兩個人坐在那里,也許是房間太大了,再加上天色暗了,她覺得心里有點發(fā)怵。
“我等你很久了?!迸艘琅f是笑瞇瞇的樣子,可是蕭蔓卻覺得這笑讓她渾身發(fā)毛,分明那笑容背后是一張陰森森的臉。
“您等我?”蕭蔓不解。
簡母一下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跟剛剛那個女人判若兩人?!拔乙膊焕@彎子了,我把簡思清送走了,你也別再聯(lián)系她了?!?p> 蕭蔓有些奇怪,問道:“送走了?”
女人點了點頭,剛剛的笑容也立刻收了起來?!爸暗氖虑椴痪筒桓阌嬢^了,但是我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們給她安排好的路?!?p> 簡母的眼神失去了剛剛那種嫵媚,現(xiàn)在她的眼神變得凌厲,蕭蔓覺得自己就像靶子,無數(shù)的箭朝著自己射過來。
蕭蔓好像明白了一點什么,有些試探地問道:“您說的事情是?”
“不明白嗎?我以為你挺聰明的?!迸撕鋈挥中α?,那笑聲回蕩在屋里更加可怖。
“不明白?!?p> 簡母這笑卻一點都沒讓人覺得放松,就像是感剛剛的晴空一下子就變得烏云密布了。
她地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起來:“如果不是你朋友把她從酒局救出來,你現(xiàn)在可能都沒辦法坐在我面前說話?!?p> 蕭蔓更加疑惑了:“阿姨,您這話什么意思?”
“之前你鼓勵她去追尋什么夢想,她聽了你的話,結(jié)果呢?”簡母眼睛半瞇著,聲音雖然很輕,蕭蔓卻聽出了嘲諷的意味。
“阿姨,我知道您關(guān)心她,可是簡思清也有著自己的追求,我沒有鼓勵她去,是她自己選的路,如果她實現(xiàn)了她的夢想她開心您也會開心吧?!笔捖恢滥睦飦淼挠職?,竟然跟面前這個女人頂了起來。
出乎她意料的是,簡母非但沒有更加生氣,反而笑了出來:“想不到你還挺有脾氣,像我年輕的樣子?!闭f著她招了招手,從門外進來了四個保鏢。“我的女兒,她走什么路當然是我說了算,用不著外人插手,另外,簡思清,我自然會好好保護,那天晚上,就算你的朋友不出手,這幾個保鏢也就在門外,我只是想讓她見識一下社會險惡,沒想到被你們中途攔了下來了。”
“所以,您一直都知道她在干什么?”
“你覺得呢,我會放心讓她一個人去追逐什么她所謂的夢想嗎,不過那次也是讓她吃吃苦頭,以后估計她也不敢再跟我說什么演員夢了,好好的做她的舞蹈家,為簡家光宗耀祖,她爸爸這下也算放心了?!焙喣感α诵?,又一扭一扭上了樓。
“去把司機叫來,送蕭小姐回家。”這是簡母對蕭蔓說的最后一句話。
坐在回家的車上,蕭蔓渾身一陣涼意襲來,一切都在這個女人的意料之中,那她,是不是也是她監(jiān)視中的一個?
那天回去之后,簡思清很久也沒有跟她聯(lián)系,她去問那家舞蹈機構(gòu),也只是說她辭職了,最后去了哪里也不清楚了。
也是,簡思清本就和她不是一路人,以后她的身影只會出現(xiàn)在各大舞臺上,享受著萬眾矚目的光芒,這世上所有的黑暗原本就和她毫無關(guān)系。
只是苦了司程,那次以后,他也沒能再和簡思清聯(lián)系上,他還問蕭蔓發(fā)生了什么,蕭蔓如實交代。司程有些沮喪,但也無可奈何,沒想到自己二十歲遇到的第一朵桃花就要這樣凋零了。
不過好在,下個月司程期待好久的新一屆國際舞蹈比賽就要開始了,上次的選拔賽冠軍讓他擁有了參賽的名額。忙碌的時光總能讓人顧不上很多事情,對于簡思清他也沒有太多精力再去回想。為了全心籌備這次的國際大賽,司程經(jīng)常在舞蹈室里面一呆就是一整天,手機也常常聯(lián)系不上,好在,只要想見他,去舞蹈室總能看見。
上周司航見到司程的時候感覺他瘦了好多,又怕他練得太過營養(yǎng)不良,于是在練習室旁邊的飯館定了一個月的飯,到點準時送過去。但是店家說有時候他們?nèi)サ臅r候飯一動沒動,司航擔心司程不吃飯又那么大運動量練舞練出問題來。但是人越擔心一些事情,事情就越容易發(fā)生。
上周,司航接到練習室工作人員的電話,說司程因為低血糖暈倒了,被人送去醫(yī)院了。她從司航那里得知了那個消息,下班之后也打算去醫(yī)院看一眼。
等蕭蔓趕到的時候,司航正趴在床邊,看樣子他很累了。蕭蔓盡可能放輕腳步,可是司航還是醒了。
蕭蔓指了指外面,示意司航出去說。
“司程怎么樣了?”蕭蔓的聲音放的很輕。
司航嘆了口氣,唇色有些發(fā)白,黑眼圈也很重?!扒闆r不太好,醫(yī)生說他以后可能不能再跳舞了?!?p> 蕭蔓聽到這話也有些揪心,要是司程知道,該多心痛?!澳窃趺崔k,不告訴他嗎?”
“先不說吧,等他稍微好點再告訴他。”
蕭蔓看了一眼病房當中的司程,點了點頭。
病房里面?zhèn)鱽砹寺曇簦瑧?yīng)該是司程醒了,二人連忙回到了病房。
司程揉了揉腦袋,“哥?!?p> 司航把他扶起來,“你是不是很久沒好好吃飯了,低血糖被人送醫(yī)院了?!边€沒等司程開口問,司航就把原因告訴他了。
“我低血糖?”
司航點了點頭,端起旁邊的粥,“我給你定了每天的飯,這么打個人了不知道照顧自己,要不是舞蹈室的人打電話及時,還不知道你現(xiàn)在躺在哪里?!?p> 司程看起來面色好了些,剛剛蕭蔓趕到的時候,臉色還有些白,現(xiàn)在嘴唇微微有了點血色。
“哥,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現(xiàn)在感覺特別興奮,我買了明天的機票,下周就能去比賽了,要是這次拿了冠軍,你說怎么獎勵我?”
“別去了。”司航在給他削蘋果,頭低低的。
司程手里的勺子定在了空中。“哥,你說什么?”
司航將手中的蘋果放在一邊,眼睛看向了司程,輕聲卻又堅定地說道:“我說,這次比賽別去了,下次吧。”
“哥,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就差一步,就差一步就能登上國際舞臺了。”他的眼睛忽然睜大,聲音也提高了不少。
“我知道,但是你現(xiàn)在做不了那么高強度的運動了,膝蓋也受傷了,再下去你這輩子都跳不了舞了?!彼竞脚牧伺乃募绨颍拔乙恢币詠矶挤浅VС帜?,但是這次必須聽我的,先養(yǎng)好身體,你還年輕機會很多。學校那邊我給你請了假,你就在醫(yī)院好好養(yǎng)一個月?!?p> 蕭蔓從來沒見過司航語氣那么重。
司程打翻了那碗粥,碰到了司航手里還沒來得及放下的刀子,司航的手指一下子被劃了一道口子,血滴到了床單上,蕭蔓連忙把紙巾遞給他。司程望向蕭蔓,眼神在向她求助,可是蕭蔓知道她不能。
司航緩緩將刀撿起來放在桌子上,再次看向司程。
“我真的想去跳舞,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的,我選一個不那么強烈的舞蹈行不行,哥,我真的想去?!彼境痰脑捊醢?,眼睛里開始有了明晃晃地淚珠。
“我說。不許去。”這次司航的聲音異常地堅決,容不得一點兒反駁,司程也從未見到他哥哥這么嚴肅,在他的印象當中,司航對他一直都是溫和的。
司程看著司航的樣子,知道再說也沒有用,便把頭扭過去,再也沒說話。
“你好好休息,我回去給你燉點湯喝,明天給你送過來?!彼竞綖樗帽蛔?,輕聲走了出去,誰知道,第二天一大早,司航就接到了醫(yī)院的電話。
“什么?逃跑了?”司航飛速趕到了醫(yī)院。
走到病房的時候,司航發(fā)現(xiàn)房間的被子還在,床單不見了,旁邊的粥沒有動,但是司程的衣服卻沒有留下。他馬上去窗臺邊看,果然,床單掉了下去,這家伙一定是連夜從窗戶逃了。而且,醫(yī)院的一副拐杖也不見了。
他的一條腿上還綁著繃帶,昨晚護士查過房人還在,應(yīng)該就在附近,跑不了多遠。
司航給蕭蔓打電話,看她知不知道司程的下落,蕭蔓一聽到這個消息也是大吃一驚,她也沒想到司程會從窗戶溜走。
司航在醫(yī)院附近找了好久,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可還是沒能找到司程。他已經(jīng)焦頭爛額,甲方的電話打爆了沒人接,司程的電話也一直在關(guān)機狀態(tài),他一個腿上有傷的人能跑去哪里?
正在這時候,蕭蔓打來了電話。
“司航,我查了航班,最近一架航班是今天十一點的,現(xiàn)在是早上八點多,要不去機場看看。”
司航收到電話立刻趕往了機場。
司航一看表,已經(jīng)十點四十了。他快速飛奔,并奔向服務(wù)臺請求廣播站協(xié)助找人。機場大廳里回蕩著緊急找人的啟示。
司程聽到這廣播,下意識拉低了帽檐,拄著拐杖迅速登機,他不能被抓回去,要不然就真的不能再去參加比賽了。
司航一路飛奔,最后等來的是飛機起飛的播報,還有一條司程的消息。
“哥,我去美國了,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p> 司航看著那條起飛的播報,又看了看這條消息,無奈地長嘆一口氣,又迅速回了回去。
“你長大了,我也勸不了你了,但是你在那邊一定要以照顧好自己,別讓我們擔心?!?p> 美國。
司程走得太慌張,衣服行李也沒怎么收拾,到美國的時候隨身只有護照和一張銀行卡。司程的英語不算好,但是他并不害怕,肢體語言加上翻譯總能簡單溝通兩句。
剛下飛機,司程一瘸一拐找了家餐館吃飯。他翻手機迅速背了幾句點餐用語,服務(wù)員過來詢問他點什么。也許是服務(wù)員口音太重,也許是他地英語太別叫,半天服務(wù)員都不知道他要吃什么。
他實在沒忍住直接來了句中文,誰知道他一開口,店員就笑了?!澳目蓸芬斜€是大杯?”
“你會說中文呀?”司程看著面前這個金發(fā)碧眼的小姐姐,聽到她中文那么流利還有些驚奇?!爸斜?。”
那個收銀的小姐姐笑了笑,將他點的餐遞了過去。“這里的中國游客很多,所以會一點點中文,祝您用餐愉快!”
司程找了個角落坐下,拿出手機給司航發(fā)了個消息,司航知道他平安落地以后,才敢閉著眼睛休息一會兒,為了司程的事情,他已經(jīng)兩天沒睡覺了。
司程在那里吃著漢堡,忽然對面坐了一個人下來,他抬起頭來。
“我能坐在這里嗎?”一個短發(fā)的臉圓圓的女孩子,聲音甜甜的,笑瞇瞇地看著司程。
司程點了點頭,自顧自地繼續(xù)玩手機,但是他總覺得對面的小姐姐在看著自己,一抬頭,還真是。
“我們認識嗎?”司航看著對面坐的這個人,怎么都想不起來。
小姐姐主動伸出手去,“我也是中國來的,我們可以認識一下嗎?”
司程停頓了一下,伸出手輕輕握了一下她的手又迅速松開,“你好?!?p> “我叫徐佳燁,現(xiàn)在在美國留學,你叫什么?”
“司程?!逼綍r話很多的司程不知道怎么現(xiàn)在就說不出一句話了。
女孩子拿出手機,“我可以加一個你的微信嗎?”
“不好意思,我手機沒電了。”平時的司程要是有女孩加他微信,他可是很得瑟的,不知道怎的,現(xiàn)在居然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女孩又想要說什么,他卻徑直走了,只留下徐佳燁在那里還有些不知所措。
沒成想,他一走,那個小姐姐很快也走了。
司程怎么都沒想到,在美國第一天就碰見了一個這么熱情的女生,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人來坐他對面,明明還有很多空座位,看來下次還是戴口罩出門安全一點。
司程去便利店又買了一個面包,坐在店里一邊吃一邊找住處。比賽開始還有五天的時間,這期間他要找一個住處。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一個不是很貴,看起來也還可以的賓館。
他打車到了那棟賓館附近,卻怎么都找不到具體位置。周邊有好多小矮樓,地圖上指示就是這個位置,但是他卻怎么都找不到,于是只能打電話給賓館。
電話一接起來,便是一個純正英文的女聲,他努力去辨認對方在說什么,可是最后也沒聽懂,最后竟然蹦出了一句“can you speak Chinese?”對方先是一愣,隨后無奈的說了句“sorry”。這下好了,還是得自己找。
司程想找人問一下,可是這附近也看不到幾個人,這時候,突然來了一個路人。
他剛想開口問路,一抬頭卻忽然發(fā)現(xiàn)這女生不就是剛剛那個叫徐佳燁的女生嗎。他想低頭躲過去,還是被徐佳燁抓了個正著。
“真巧,又見面了。”徐佳燁看著司程手里的面包笑了笑,“看來你剛剛沒吃飽,這么著急走,我長得很丑嗎?”
“沒有,我只是不習慣和陌生人說話?!彼境瘫孔镜亟忉尩?。
徐佳燁笑了笑,“那之前見過一面了,不是陌生人了吧?!?p> 司程不知道怎么回答,不過現(xiàn)在她是他目前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了,問問她說不定就有結(jié)果了?!皩α?,你知道這個地方怎么走嗎?”司程將手機里的地址給她看。
徐佳燁一看就笑了,“你也要去這個地方嗎?”
“也?”司程不解。
“你是不是也要去參加那個舞蹈比賽的?”
“你也是嗎?”司程有點好奇。
徐佳燁拿出她的參賽證,“我也是啊,青年街舞組別,你呢?”
“我也是?!彼境滔裢蝗徽业搅酥粢粯?,剛剛還生人勿近的臉一下子就變得像是多年朋友。
徐佳燁再次遞出了手機,“這次可以加你微信了嗎?”
司程也不好意思再拒絕便同意了。
“你為什么總想加我微信?”
“你好看?!毙旒褵畹没卮疬^于直接,司程甚至突然感到了害羞。
“你能告訴我剛剛那個地方在哪嗎,我要去這里放行李?!彼境虇柕馈?p> “你如果要找住的地方,不如跟我合租就好了?!毙旒褵畹幕卮鹂偸亲屗境虩o法接下去。
這么主動的女孩司程還真的沒遇見過,“我們兩個,合租?”
徐佳燁忽然笑了出來?!跋胧裁茨兀以诩乃藜彝ダ?,還有四個人呢,房主那里還空了一間,他們那里可以短租,正好你過去?!?p> 徐佳燁的臉圓圓的,笑起來的時候蘋果肌也有些紅撲撲的。
“貴,貴嗎?”司程有些試探性地問道。
“你就說是我朋友,房東也是中國人,挺好說話的,不會很貴的,放心吧?!?p> 司程本來還在猶豫,誰知道徐佳燁立刻就給房東打了電話,從她的表情中看得出來,房東同意了。
“我看你腿腳還有些傷,有個人照看總是好些。你吃飽沒有,吃飽了我?guī)闳シ繓|那里放東西?!?p> 司程迅速將手里的面包兩三口塞進嘴里?!拔页燥柫恕!彼境坦墓牡娜鶐妥泳拖褚恢凰墒?。
“你很可愛。”徐佳燁盯著他的眼睛,忽然來了一句。
司程愣了一下,而后才將自己的嘴里的面包咽下去。
“走吧?!毙旒褵钫惺謥砹艘惠v出租車,把司程也拽了上去。
徐佳燁在司程旁邊坐著,目光從來就沒離開過他。
“你腿傷了還能比賽嗎?”徐佳燁看著司程,司程看著窗外,半天沒說話。
徐佳燁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問題可能有一些不太對,便沒有再問,繼而岔開了話題。
“哎,司程,你是第一天來這嗎?”
司程點點頭。
“你就帶了那么一個小背包嗎,生活必需品帶了嗎?”司程下意識的捂緊了自己的背包,他從醫(yī)院流出去的時候什么都沒有,還是逃跑的過程中在路邊買了一個背包和一點食物帶著,不過到這里東西也差不多都消耗完了。
“來的時候比較倉促,沒來得及帶東西?!?p> “這樣啊,那明天我?guī)闳ジ浇纳虉龉涔滟I點東西,買點生活必需品。”司程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
一看到司程點頭了,徐佳燁更來勁了。
“我們什么時候能到?”司程的一句話倒是打亂了徐佳燁的節(jié)奏,她一下子忘了自己想要說什么。
“你看前面那個路口,右拐就到了?!毙旒褵钪钢懊娴募t綠燈說。
司程又把頭轉(zhuǎn)向了窗外,有些出神,這次徐佳燁沒有再問他什么了。
出租車停在了一個小別墅樣子的房子前面,徐佳燁幫他把門打開,司程小心地下車。
“就是這里了?!?p> 徐佳燁在門口敲門,過了一會兒司程聽到了腳步聲。
開門的是一個小女孩,一開門她就撲到了徐佳燁身上。“Hello,Ella!”
女孩看著徐佳燁,又指著司程,滿臉好奇地問:“Ella,your boyfriend?”
司程連忙擺手。“No no no.”
小女孩惋惜地搖了搖頭,又跑回了房間里。
“她是?”司程回頭看著徐佳燁。
“她是房東的女兒?!毙旒褵罨卮鸬?。
沒一會兒,一個中年女人便走了出來。
“你是ella的朋友?”果然是中國人,司程心里有些驚喜,有一個中國房東,各方面交流都會方便很多。
徐佳燁點點頭,“對呀,你的新租客,是不是很帥氣?”徐佳燁突然把肩膀搭在司程肩膀上,司程卻本能地躲開了,徐佳燁身子倒了一下。
房東笑了笑說道:“帥氣是挺帥氣的,不過看起來不太好接觸哦。”
徐佳燁也并不在意,抓著司程便上了樓,一上樓就看見了剛剛開門那個小女孩。
“That’s your room.”小女孩指著司程面前的房間跟他說。
司程走進房間看了看,房間里很大也很干凈,窗子非常大,陽光可以灑滿整張床。
“Thank you.”司程蹲下來摸了摸小女孩的臉,小女孩笑瞇瞇地伸出手去。
“她這是?”司程不解,看著徐佳燁。
徐佳燁將小女孩拉過來說了些什么,小女孩就離開了。
“你跟她說了什么?”司程問道。
“她給你指路,想管你要糖果?!?p> “可是我沒有啊?”
徐佳燁笑笑說道:“所以我讓她去我房間里拿了,她就走了?!?p> 司程說了聲“謝謝”便將背包放在了座椅上。
徐佳燁站在門口沒有離開,又說道:“這間房子一天的租金是50美金,我?guī)湍阒v了講價,房東同意40一天給你,但是不能拖欠她的租金,一天都不行哦?!?p> 司程點了點頭。
“我住你對面那個屋子,你收拾好了敲門叫我就行,我?guī)闳ベI生活用品?!毙旒褵钫郎蕚浠匚?。
“現(xiàn)在去吧?!?p> “現(xiàn)在?”徐佳燁轉(zhuǎn)過頭來。
“我要去買件新衣服,回來洗個澡,衣服汗了不舒服?!?p> 徐佳燁笑了笑,“那好吧。”
走之前,她朝著司程的房間看了一眼,司程問她在看什么,她只是搖頭說“沒什么”,便關(guān)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