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清的電視拍完了,司程也算是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跟著簡思清跑前跑后,曬黑了不少,簡思清看見他,都開玩笑叫他“小猴子”,他現(xiàn)在是又黑又瘦了,簡思清反倒心疼了起來。
“這段時間回家好好休息吧,看你這樣子多吃點肉?!焙喫记遄诟瘪{駛里,看著旁邊司程有些疲憊的眼睛。
“我年輕,沒事?!?p> 簡思清笑了笑,突然上去親了司程的臉頰,司程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你干嘛?”他倒是像被侵犯了一樣,捂著自己的臉。
簡思清卻突然湊近:“我干嘛你不知道嗎?之前總是提心吊膽怕被跟拍,這下沒人了你還怕什么?”她倒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我們還是小心點吧,合約還有兩年到期,這時候不能出亂子?!爆F(xiàn)在簡思清正是事業(yè)的高峰期,不能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她的發(fā)展。
簡思清噘著嘴:“那好吧,我聽你的?!?p> 司程也想光明正大的公開兩個人的關(guān)系,可是他也知道,公開對于簡思清來說意味著什么,一個當紅女明星被曝出跟自己經(jīng)紀人有關(guān)系,對于事業(yè)來說無疑是致命的。簡思清走到如今的這一步吃了太多苦,他也想過跟她分手,為她物色更多能力強的經(jīng)紀人,但是每次已有這個想法,簡思清就會非常不高興,她說她不希望在自己事業(yè)高峰的時候就放棄掉司程,當時她在低谷的時候,是司程一直陪著她,她不想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結(jié)果第二天簡思清就收到了公司打來的電話。
“你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又被跟拍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幾乎快將簡思清的耳朵震裂了。
“楊姐,你說什么被偷拍了?”
電話那頭的楊姐恨不能現(xiàn)在就沖到她面前去?!澳阏f什么!你跟司程在外面還不知道藏著點,這下好了,有人拿著爆料找我們要價來了,你想怎么處理?”
簡思清聽到這話才明白,肯定是昨天在車上被偷拍了,那地方根本就沒見到人,哪里冒出來的狗仔?。克械揭魂囶^痛。
“楊姐,他們要多少?”
“五百萬?!睏罱愕穆曇舴泡p了一些。
“五百萬!”簡思清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楊姐,他們是想搶劫嗎?”
楊姐的聲音卻冷冷的:“對方給我們?nèi)鞎r間,公司會先替你壓下來,你想清楚之后怎么處理,再讓人拍到一次,你就準備違約金吧?!?p> 簡思清知道這事不能讓司程知道,如果他知道,勢必要和自己分手,公司那邊肯定已經(jīng)通知了司程,現(xiàn)在她要趕緊想辦法解決。
司程當然也是第一時間收到了公司的通知,正如簡思清想的一樣,司程第一反應(yīng)就是自己離開,承擔(dān)一切的責(zé)任,不能讓簡思清受到連累。他也著急地在家里踱來踱去,這時候門卻突然開了。
一打開門,司文清站在門口。
“爸,你怎么回來了?”司程明明記得司文清說最近一段時間回不來的,結(jié)果司父看見他同樣也是驚異的樣子:“你不是最近一段時間在外地嗎,怎么現(xiàn)在在家?”
司文清穿著拖鞋走了進去,沒有再跟司程說話,他走過的時候,司程卻聞到了一股很沖的味道。
“爸,你身上怎么一股香味?”
司文清的腳步突然定住,他聞了聞自己的襯衫,眉頭緊皺,又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司程笑道:“我剛剛被一個女人撞到了,可能她身上的味道沾上了吧,我先去洗個澡?!?p> 不對……剛才他的表情不對……司程覺得有些異樣,趁著司文清去洗澡,他又翻了翻他的口袋,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名片。
“余媚,清娛集團董事長?!彼境滩恢肋@個人的名字,但是清娛……清娛不是簡思清簽的公司嗎?自己父親怎么會和公司的董事長認識?自己的父親做建材生意,按理說應(yīng)該和文娛集團沒什么關(guān)系?。?p> 他聽到司文清從衛(wèi)生間里走出來的聲音,慌忙拍了張照片,又將名片放了回去。
司文清看見他站在門口有些慌亂,頓時警覺起來:“你站在門口干嘛?”
司程裝作走進廚房的樣子:“餓了,洗個蘋果吃,你吃不吃,我給你也洗一個?”
司文清搖了搖頭走進房間:“不用了,我一會兒還要出去,你為了自己去買點東西吃?!彼肓讼胗肿叩介T口來,將自己的西裝取下來拿出錢包,從里面掏出一沓錢遞給司程。
“去吃點好的,你現(xiàn)在又黑又瘦,沒錢了跟爸爸說,別虧待了自己?!闭f完將又回自己屋里關(guān)上了門,換了套衣服。
司程站在門口說道:“爸,你衣服上香水味太重了,拿出去干洗一下吧?!?p> “沒事兒,等我回來一起送去?!彼疚那宓穆曇魪姆块g里面?zhèn)鱽怼?p> 司程:“爸,媽什么時候回來???”
“不知道,你媽媽出差了,應(yīng)該過段時間會回來吧?!?p> 司程聽到司父說的話,有些難過,從他上次過完生日,媽媽就很久沒過來看他了。
司文清很快換好衣服,便出了門。
司文清的狀態(tài)讓四成覺得,他總有些什么事情瞞著自己,突然回來,身上的香水味,換了衣服又要出去,和清娛集團CEO認識,這一切抬不尋常了,莫非?
司程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想,悄悄跟了上去。
簡思清的事情被公司壓了下來,好在處理及時,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害。他還沒來得及跟司程溝通這件事,就被公司派出去趕通告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公司覺得只有讓她不停地忙碌起來,才沒時間去跟司程談戀愛,而且,公司已經(jīng)開始為她物色新的經(jīng)紀人選了。
簡思清這次的通稿剛好是在家所在的城市,她就順便回了趟家。這還是她這么久了第一次來到自己的新家,之前的別墅已經(jīng)被拍賣了,后來父親東山再起,就買了一棟稍微小點的房子,雖然比之前的小了不少,但是簡思清現(xiàn)在覺得,只要一家人能好好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上次的打擊,讓父親的身體差了很多,肉眼可見的白頭發(fā)像一場大雨之后的春筍一樣,越來越茂盛。
一回到家,簡思清看見頭發(fā)白了一半的簡畢云,鼻子有些發(fā)酸。
簡畢云輕輕抱了抱簡思清,摸了摸她的頭:“好閨女,沒事了,都過去了?!?p> 簡思清將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明明不久前還是自己懷里那個哇哇啼哭的小嬰兒,怎么轉(zhuǎn)眼間就變得這么大了。簡畢云的鼻子也有些發(fā)紅,可是看見女兒回來,他的喜意藏也藏不住。
“有爸爸在呢,什么都不怕。”他的胳膊緊緊攬著簡思清,好像生怕有人把她的寶貝從身邊搶走。
過了一會兒,簡畢云又起身,拉著她往里屋走:“去看看你的房間?!?p> 一打開門,就是一片粉色。還是跟之前自己的房間一樣的打扮,粉色的紗幔,梳妝臺,粉色的地毯。
“喜歡嗎,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粉色的?!?p> 簡思清點點頭道:“喜歡?!?p> 其實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喜歡粉色了,但是看著父親的笑,她知道這是他精心為自己布置的,這份愛,就足夠了。
她的余光忽然發(fā)現(xiàn)了陽臺上那不同的色彩?!斑@是什么?”她走過去,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太陽花的靠包,在一片的粉色中顯現(xiàn)出唯一的艷麗。
簡畢云笑了笑:“我記得有一次你說過你喜歡太陽花,我就給你買了一個,不知道你喜歡的是不是這樣的,要是不是,爸爸再給你買一個?!?p> “爸,我很喜歡?!焙喫记灞е柣?,努力讓自己的眼淚不掉出來,她側(cè)過臉輕輕抹了一把眼睛,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
“爸,怎么沒看見我媽?”簡思清才意識到屋子里只有簡畢云一個人。
簡畢云說:“你媽這兩天有事情出去了,過兩天就回來了?!?p> 簡思清點了點頭。
“餓了吧,爸給你去炒點飯。”
“爸,你還會做飯?”簡思清印象里爸爸從來都不做飯,什么時候還會做飯了。
“之前不是窮嗎,出去吃要花錢,自己做飯便宜,也沒有阿姨,只能自己學(xué)著做了?!焙啴呍菩呛堑模粵]有因為當時的苦難顯現(xiàn)出來一副愁態(tài)。
也許正是簡畢云這種樂觀的精神,才讓簡思清也能從那些非議當中勇敢走出來。
******
司程一路跟著司文清,發(fā)現(xiàn)他最后停在了一家飯店面前,他坐在那里不停地看表,好像在等人的樣子。沒一會兒,一個身子婀娜的女人走了過來,她將自己的身子半靠在司文清身上,司文清推開了她,那女人便坐到了對面。
司程的眉頭緊皺,自己的父親在外面居然跟別的女人……虧媽媽那么辛苦跟她到處奔波,司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他恨不能立刻沖出去給那女人一個巴掌。
他從玻璃窗中案件女人從包里掏出了一個什么文件遞給了司文清,司文清看了之后一下子就喜笑顏開,那女人看起來也是開心得很,可惜太遠,司程看不清楚那東西是什么。
這女人難道是那張名片上的人?她跟自己父親在那里干什么,看剛剛的舉動應(yīng)該是認識很久了,不然怎么可能有那種曖昧的動作出現(xiàn)?
司程為了防止被發(fā)現(xiàn),只能遠遠的官網(wǎng),一直到他們兩個人分道離開才離開。
司程又看了眼手機里拍的那張名片:余媚,應(yīng)該就是那個女人的名字。司程又在網(wǎng)上查了一下關(guān)于余媚的資料,卻接到了簡思清的電話。
“清清,怎么了?”
電話那邊傳來了十分欣喜的聲音:“司程,公司幫我們壓下來了?!?p> 雖然聽到公司幫了忙,可是司程總覺得有哪里不對,這件事公司并沒有通知自己,這就是個危險的信號,可是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澳悄阆群煤迷诩倚菹?,回去之后再看看怎么安排?!?p> 簡思清很開心地回了一個“嗯嗯”,只有在司程面前,她才會展現(xiàn)出她完全真實的一面。
司程回家之后,查了一下余媚旗下的那家公司,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司文清也是公司的股東之一,這家公司是司文清和余媚合資的,而且成立時間是三年前,那個時候也是簡思清剛剛簽進公司的時候。
司程躺在床上,夜已經(jīng)很深了,他卻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他知道是父親回來了。他起身開燈,把剛進門的司文清嚇了一大跳。
“你怎么還沒睡?”司文清顯然也沒有想到司程在門口。
“心里有事,睡不著。”司程坐在沙發(fā)上,就像是審判官在等著自己的犯人。
司文清卻將徑直進了屋子,沒有想要跟他說什么的打算。
“余媚是誰?”司程突然開了口,司文清的腳步停在了臥室門口,遲疑片刻他轉(zhuǎn)過身來。
“你說什么?”
“我問,余媚是誰?”司程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對自己的父親發(fā)出了質(zhì)疑。
司文清感覺不太對勁,他走到了客廳,坐在司程旁邊:“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人?”
司程沒回答,眼神有些躲閃:“我們,只是同事?!?p> “真的嗎?”司程明明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卻還是想再給司文清一個機會,如果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呢,畢竟父親和母親雖然對自己的關(guān)心不多,可是他們兩個一直是很恩愛的啊,一定是自己猜錯了。
司文清卻猶豫了,司程知道,不用再問下去了,不回答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你為什么要背著我媽做這種事情?”司程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的。
“兒子,你聽我解釋?!?p> 司程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他的眼神像獅子一樣盯著司文清:“我聽著,你說。”
“之前爸爸不是生意困難嗎,是你余媚阿姨借錢給爸爸,幫助爸爸度過了難關(guān),爸爸的生意才做了起來。你說人不能忘恩負義,后來她開公司,錢不夠了,爸爸就入了股,幫她一起把公司開起來,就這么簡單?!?p> 司程冷笑一聲:“就這么簡單?”
“就這么簡單?!?p> “我媽知道嗎?”
“怕你媽媽擔(dān)心,所以沒跟她說。兒子,你也別跟你媽說,不然她又要跟我吵架?!?p> 司程白了他一眼:“爸,你曾經(jīng)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是媽媽一直在你身邊陪你,你現(xiàn)在跟那個女人鬼混在一起,難道不是忘恩負義嗎?”
“兒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爸爸沒跟她做什么,我們只是合作。”司文清開始極力解釋。
“沒做什么?沒做什么她用屁股蹭你的肩膀,沒做什么你衣服上有她的頭發(fā),沒做什么你身上帶著女士香水的味道?”
司文清知道自己已經(jīng)瞞不住了,便也不再解釋。
司程也不想再聽他做任何的解釋,他對面前這個男人甚至開始產(chǎn)生厭惡:“我現(xiàn)在非??床黄鹉恪!?p> 司文清握住司程的肩膀,眼睛忽然變得乖順起來:“兒子,今天的事情你別跟你媽媽說,我保證我跟那個女人不會再有什么,你媽媽現(xiàn)在也辛苦,就不要再給他添堵了?!?p> 司程甩開了司文清的手:“你現(xiàn)在跟我說不給我媽添堵,你做這些事情的時候怎么沒想過這些問題,口口聲聲說人要有良心,人要知恩圖報,這就是你教育我的方式嗎?”
司文清還想跟司程說什么,司程卻摔門而去,“對了,我明天就辭職”。
看著司程的背影,司文清長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