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鶴的日記本中深深的藏著一個人的名字,寫“蘇溪辰”這三個字比寫任何字都多。
臨近高中畢業(yè)的林鶴捧著日記本坐在林蔭道的長廊上,靠著背后的梧桐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高三的壓力讓林鶴這個差生有些喘不過氣來。
趁著上晚自習之前的四十分鐘在鮮有人問津的林蔭道上坐下來解解壓。
林鶴翻開日記本,一筆一劃的寫著:“蘇溪辰三模考試 679”。
僅有的幾個字卻是林鶴拼了命也追不上的那種光芒。
晚自習的鈴聲刺痛了林鶴的耳膜,合上本子狂奔上樓,氣喘吁吁的趴在桌子上慢慢的勻氣。
余光瞟向第三排靠窗的位置,男孩兒認真的盯著卷子看。
手上的筆不時的劃著寫著,每天能夠看著他就足夠了,即便蘇溪辰是討厭自己的,也無所謂。
那時候,全班都知道林鶴喜歡蘇溪辰,但是林鶴卻不知道蘇溪辰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自打林鶴轉入重點班時,她就注意到這個男孩兒了。
總是那樣默默地,很少與人交談。
坐在倒數(shù)第二排的林鶴有時候要將脖子伸長了才能瞧見他的背影。
只有1.55米的林鶴算是個小矮子了,然而蘇溪辰有1.75米,足足差了二十厘米。
現(xiàn)在,林鶴偶爾能夠在課間看見有女生拿著不會的題目圍在蘇溪辰的桌子前。
那樣的畫面讓林鶴真的很難受。
因為這曾是林鶴一個人的特權,只有她問蘇溪辰題目的時候,蘇溪辰才會詳細的講。
若是換做了別人,最多也是大概說一下解題思路。
然而現(xiàn)在,這項特權面向任何一個人開放,唯獨不再對她開放了。
班主任老黃拿著此次三模考試的語文試卷走了進來,分給了幾個學生分發(fā)下去。
他臉上的神情有些許的滿意,這次班級的語文成績排在了年級第一,自然是值得驕傲。
林鶴唯一強勢的科目便是語文了,小心翼翼的將日記本翻到了最后一頁。
一封淺藍信封夾在日記本的皮套里,這封信怕是沒有機會送出去了吧。
耳邊突然一陣清涼,是試卷落下蕩起的風,抬頭一看是蘇溪辰。
她立刻將日記本合上接過了卷子。
林鶴始終還是不敢看他的,心中狂跳不止,只覺得腦袋中嗡嗡作響,連試卷上的分數(shù)都沒有心情看。
心中想的盡是剛才蘇溪辰有沒有看見那封藍色的信。
信的右下角還畫著一串紫藤蘿,因為只有林鶴知道蘇溪辰最喜歡的花是紫藤蘿。
三模的語文試卷講完剛好踩著下晚自習的點。
不知怎么,外面下起了傾盆大雨,毫無征兆的大雨打得她措手不及。
班里面有部分的學生是走讀生,班主任讓在校住宿的同學回宿舍拿傘借給走讀的同學回家用。
林鶴將日記本裝進挎包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雨,很多同學都已經(jīng)拿到了傘陸陸續(xù)續(xù)的走了。
她還抱著那么一絲絲的希望等他來。
半個小時過去了,教室里只剩下班長和勞動委員了。
班長李霖見林鶴還一動不動的站在窗邊便問她。
“林鶴,你沒有傘嗎?”
林鶴回頭尷尬的搖了搖頭,抓了抓自己的挎包肩帶起步離開教室卻被李霖叫住了。
“林鶴,用我的傘吧,剛好我和陳舟是一個寢室的,一把傘就夠了?!?p> 李霖將手上的傘遞給了林鶴,林鶴猶豫了幾秒才慢慢的接過道了謝。
林鶴走出教室后,教室里的陳舟問李霖:“蘇溪辰怎么不給她送傘?”
李霖撇了他一眼:“不懂就別問?!?p> 雨水打在林鶴的眼鏡上,高度近視的林鶴早已看不清路了,李霖給她的那把傘被她裝進了挎包。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他是這樣絕情的人?
當真是可以忘得一干二凈!即便是這樣的痛。
林鶴還是死死地護著那本日記,因為里面裝的都是蘇溪辰的點點滴滴,是她的命!
次日,林鶴拖著重感冒的身子去了學校。
口罩將她的臉擋了一半有余,只剩下厚厚的眼鏡架在鼻梁上。
劇烈的咳嗽聲沖擊著她的大腦神經(jīng)。
林鶴將傘還給了李霖,坐在李霖后面的蘇溪辰悄悄的握緊了寫字的筆。
“怎么感冒這么嚴重?昨晚上不是借傘給你了嗎?”
“沒事,小感冒?!?p> 說完便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趴在了桌子上,她太累了,真的想踏踏實實的睡上一覺。
蘇溪辰摸著桌子抽屜里的傘,傘還是在原位,沒有移動的痕跡。
這把傘,他一直放在教室,就是為了給她擋雨。
昨晚他站在教室外面等了很久,他在等林鶴去他的位置看看,等林鶴去拿這把傘。
最終只等來了自己的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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漁歌蘇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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