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打濕了芭蕉,打蔫了木棉。秋雨已纏纏綿綿下了兩天一夜,樹上殘留著最倔強(qiáng)的綠色,空氣中彌漫著道不明的味道和濃濃的涼意。十九點(diǎn)一刻,安可期在畫室,看著窗外的樹和窗邊的晴天娃娃,有個大一學(xué)妹問:“學(xué)姐,這個晴天娃娃是誰的?。亢每蓯?!”
安可期說:“不知道呢,去年冬天突然被掛在這里的?!?p> 這時她的手機(jī)收到了一條短信,短信內(nèi)容是:今天有些涼,要不要一起吃碗山西板面?
短信是齊咚發(fā)的,安可期看看大一的四個新生,問:“就差藍(lán)色和紫色那部分了吧?整體還有什么問題嗎?”
那個來自內(nèi)蒙的帥氣陽光大男孩答:“學(xué)姐,沒問題,一會晾干點(diǎn),我們還把它搬到一樓大廳左側(cè)。”
安可期很是滿意自己挑的新人,這些新人在安可期眼里,比自己的那群被迫收的徒弟可愛多了。內(nèi)蒙新生是個睫毛精,一雙眼睛宛若星空。辦事更是干凈利落,挑不出毛病。安可期唯一擔(dān)心的就他早早戀愛,然后因愛誤工。話說回來,安可期一聽他這么說便回復(fù)齊咚:沒問題,西門見!
遠(yuǎn)遠(yuǎn)的看見五個人影,原來是高懷南、白百剛、顧安東、齊咚和趙文迪。安可期一來就是三連問。
“都來了?。俊?p> “等的久嗎?”
“大鴕鳥和小綿羊呢?”
大鴕鳥和小綿羊就是車棟旭和韓熱娜了,這是最近大一新生起的外號,由于車棟旭帶領(lǐng)新生晨滑,探著他的長脖子滑的飛快,后面的人就感覺帶頭的是一只飛奔的鴕鳥,于是有了這個外號,韓熱娜則是因?yàn)樗郎厝岬穆曇艉途砭淼念^發(fā),得名小綿羊。
趙文迪說:“就你來的最晚問題最多!”
高懷南說:“那倆吃泡面了,不出來,我們快去吧,好餓啊!”
安可期看他們五人手里空空的,又問:“你們五個都沒帶傘???不怕一會又下雨啊?”
顧安東向來耐冷耐熱,不懼雨雪。帶傘?傘是什么?與他無關(guān)。
白百剛說:“我懶得帶!大不了挨澆!”
高懷南說:“我有人肉防雨系統(tǒng)?!?p> 齊咚和趙文迪說:“我倆就指望你了!”
安可期看看自己的三折折疊傘,再看看這兩個大傻個子,瑟瑟發(fā)抖。
山西板面店,其實(shí)算不上是一個店,是博州大學(xué)西門一個角落里的遮雨棚,遮雨棚下支了口大鍋,板面都是現(xiàn)吃現(xiàn)做,欣賞老板做面也是一種享受。餐桌餐椅零星幾個,大部分人都是打包帶走,可顧安東和白百剛,特別喜歡坐在遮雨棚下吃板面。他們說這里有食材的香氣。老板是地地道道的山西人,比安可期她們大一歲,為何了解如此清楚?那是因?yàn)槔习宓呐驯劝部善谒齻兇笠粚?,與顧安東他們同一年入學(xué),老板和他女友同歲。這可不是窮學(xué)生妹勾搭飯店小老板的俗氣戲碼。他們倆是傳說中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