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氣復蘇后的二十四小時以來,江北市交通全線癱瘓,部分地區(qū)信號中斷,全城停電,各種植物瘋狂生長,一些大樹的樹根甚至動搖了高樓的地基!地面也裂開一道道深深的裂縫,一些樹根更是交叉盤錯在路上。速度奇快的老鼠大搖大擺的跑來跑去,城市中充斥著人們的尖叫與吶喊,深紅的血跡隨處可見……走在大街上就能直觀的感受到這場災難的可怕。
葉十七覺得自己也該在這場災難中做點什么,他畢竟也是特別行動局的一員了,多少也得為人民干點實事。死了那么多人確實凄慘了點,葉十七本質上也并不冷血,自然不可能無動于衷。
他找不到東方爸爸,也沒有特別行動局江北局的地址,一卡通里面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各種超凡案件更多了些,大都也用不著葉十七出手。不過在首頁里面被置頂了一行字,寫道:各部門協(xié)調合作,各自救援。
大意應該就是大家相互配合,碰到人民的生命財產(chǎn)安全受到威脅就直接出手救援,總部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就好。
葉十七琢磨了好一會,這才嘴角抽了抽,帶著懶懶的笑容,慢悠悠的走向大街。
他早已從一卡通上了解到街上的情況已經(jīng)基本穩(wěn)定,所以才不急不緩、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走著,身上奇怪的衣袍倒是成為了門衛(wèi)放他離開的理由。要說這為什么還會有門衛(wèi),大概只是因為全市只有這片小區(qū)沒有遭難了吧。葉十七甚至看到不大的值班室被一塊窗簾隔出兩個小隔間,兩個保安各自帶著妻兒擠在這里……
葉十七還看到了大門外人頭攢動,早已擠了不少人,這些人大都拖家?guī)Э诘呐P著躺著,死死擠在小區(qū)門口,一副就算你打死我我都不離開的樣子。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著不少傷痕,看起來分外可憐。
小區(qū)大門處還站著小幾十號黑衣墨鏡男,大約是在阻止這些人進入這大災后唯一的凈土。
“這都啥時候了,還這么敬業(yè)呢?”葉十七散出一絲飄渺的氣息,如同謫仙一般語氣飄渺道。
被葉十七點到的是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這青年有著一股隔著墨鏡都能讓人感覺到的憨厚,他撓著后腦勺道:“老板把我們的家人都接到了小區(qū)里,我們?yōu)榱藞蟠鹚?,就來這守著門,不讓那些人闖進來。”
葉十七不解,看著外面滿臉疲憊、惶恐不安的人們,道:“與其讓他們擠在這里,為什么不讓他們待在小區(qū)里面,這樣還能容納更多的人。”
另一個黑衣人接口道:“昨天夜里兩點多我們放進去一批人,這群人剛開始還是老老實實待著,但是一會兒后就開始了怨聲載道,嫌大半夜在外面太冷,要到別墅里面去,就開始強闖民宅,他們人多勢眾,我們沒攔住,然后九號別墅就出來一個高中生模樣的漂亮姑娘,一下子就放倒了二三十個大漢,還將這些人都攆了出去。
我們老板很生氣,讓我們輪班站崗巡邏,不許任何人再進去?!?p> 邊上又有一個臉上有著刀疤的男人開口,道:“說起來小哥也應該不是凡人吧,看這氣質就和我們不一樣。”
葉十七對著之前開口的人點了點頭表示了解,又向刀疤臉嘆道:“是修行者又有什么用,靈氣復蘇帶來的災難可不是一兩個修行者能平息的?!彼悬c心虛,他琢磨著靈氣復蘇這事兒絕對與他有關。
“不一樣啊,太不一樣了,昨晚那紫色的霧過去后,我們普通人都變得力大無窮,你們修行者肯定更強了,不能改變這場災難,起碼自保還是沒問題的吧。”那刀疤臉語速極快道。
“既然普通人都力大無窮了,那隨隨便便組織一些青壯年去保護婦女總是沒問題的吧,我看外面這些人不論男女怎么都傷痕累累的?”葉十七與外面那些難民們對視著,沒有回答刀疤臉的話,而是拋出了新的問題。
“小哥你對人性太不了解了,現(xiàn)在的人類是有著和外面那些怪物廝殺的力量,但是上去和它們打是會流血的!哪個人想流血,如果沒有神州的人用暴力讓人們冷靜下來,又主動頂上去和怪物戰(zhàn)斗,恐怕現(xiàn)在這群人甚至開始為了讓誰上戰(zhàn)場而打起來了。誰都是貪生怕死的,和自家人打總要比和那些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的怪物打架要強些。
沒人愿意上戰(zhàn)場就導致了現(xiàn)在在前線的人特別少,神州的人都在最危險的地方頂著,還出現(xiàn)了人手不夠的問題,現(xiàn)在城區(qū)里都是軍隊和警察在戰(zhàn)斗,普通人雖然都有和怪物的一戰(zhàn)之力,但是這群貪生怕死的東西就看著這些人為他們出生入死,還不知廉恥地說著什么‘軍隊本來就是為我們戰(zhàn)斗的,有他們?yōu)槭裁催€要我們上’之類的混賬話!這些人罪有應得!”
一個沒有戴墨鏡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看樣子像是這群人的頭頭,這人一邊對著外面的人吐口水,一邊大聲說著,說話的時候一直瞪著他們,似乎就是說給他們聽的。
外面的人一個個面紅耳赤,有的羞愧地低下了頭,更多人則是眼睛赤紅地瞪著那中年男子,帶著歇斯底里的意味。
更是有一個白領打扮的年輕男子紅著眼睛、拿著一把水果刀從人群中沖出來,想趁著這中年人不備,給他來上一刀。
這中年人愣住了,他沒想到會有人因為他的幾句話便要下殺手,一時間慌了神,竟站在那不動彈了。
那憨厚青年眼疾手快一個箭步?jīng)_上去飛起一腳就將那中年男子踹飛四五米,自身也極為靈活地退開。
那白領眼看中年男子在他眼前消失,嘴中發(fā)出無意義的嘶吼,便向著離自己最近的葉十七繼續(xù)沖鋒,葉十七此刻也有些愕然,不懂這人為什么要暴起殺人,還將屠刀轉向了自己,但葉十七可不是那呆呆愣愣的中年男子,他可不是一個拿著刀的普通人就能嚇到的。
那白領直接將刀子送到了葉十七的腹部,狠狠插入,葉十七的身影光影般破碎,這白領面色大變,知道自己沒捅到人,轉身一看,卻見葉十七正將那位被一腳踢倒的中年男人扶了起來。
“他應該是被我說到痛處了?!蹦侵心昴凶尤嘀ü傻?。
葉十七臉上的懶意消失不見,臉色轉為憤怒,他對著空氣狠狠地扇出了一巴掌。
砰!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呆呆地看著那白領變成一捧血花在空中炸開,血、肉、骨頭渣子、沾滿鮮血的衣服碎片驟然爆開,拍在外面那些難民的臉上。白領的衣服碎片無力的落在他們周圍,白領的血肉濺在他們臉上,白領的骨渣打在他們身上,他們茫然了,一個個睜大了眼睛,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所有人都懵了。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突然大哭起來,發(fā)出著撕心裂肺的聲音,臟兮兮的臉蛋上寫滿了恐懼與與驚慌,只哭了兩聲就開始在小區(qū)門口大吐特吐起來,然后一邊哭一邊吐。
葉十七走向那個女孩,邊上的難民紛紛自覺讓路,一個打扮稍顯年輕卻滿臉疲憊的少婦張開了雙臂,擋在葉十七的身前,強忍著肚子里的翻江倒海,臉上寫滿了倔強。
“葉十七,你在這干嘛?”